第80章策反之意

陰帥的聲音,被風吹散。

陸半月多嘴說了一句:“您怕是要小心一些了……呃……”

陸半月猛地被男人攥着喉嚨,他慢慢用力,嗤笑出聲,像是在嘲笑沉硯一般:“就憑他,本座需要小心什麼,你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陸半月艱難地開口,“他手裡的……陰兵符……猶如陰司親臨……他跟陰司之間……”

陰帥猛地鬆開手,他盯着陸半月看,那老婦人才稍稍鬆了口氣,面色漲得通紅,差點一口氣呼吸不過來,就死掉了。

陸半月說沉硯怕是與陰間那陰司殿有關係,陰帥眯着眸子:“那又怎麼樣,他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陸半月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說她會替陰帥除掉累贅,只需要陰帥履行諾言便是。

“你在質疑本座?”陰帥冷眸微轉,氣勢慢慢沉了下來,陸半月嚇得不行,一直在那兒搖頭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太想她的丈夫能活過來了,原來陰帥玩的把戲,又是許諾她復活她的丈夫。

“你只需乖乖替本座做事,其他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他冷聲道。

忽然一道聲響,好像誰踩碎了枯枝一樣,卻見着陰帥警惕地很:“誰在那兒?”

我身子一怔,與顧玄武對視一眼,我確定自己沒有挪動身子,可是陰帥往這邊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烈的戾氣,顧玄武一把攥着我的手。

就在我以爲快要被發現的時候,忽然對面樹後面突然躥出一抹紅色的身影,在看到陸渺渺的時候,我心底着實是鬆了口氣。陰帥猛地過來。

他剛要出手,卻見着陸渺渺跪在地上。

“你跑這裡來做什麼?不要命了?”陸半月嚇得不行,斜眼去看陰帥,看看男人現在是什麼反應,她滿臉寫着焦灼,這一次是真的被陸渺渺給害死了。

陸渺渺嚇得直哆嗦,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看您,晚上上山,我怕……我怕你被歹人害了,不是有意要偷聽的。”

“你!”陸半月咬牙,對着陰帥求情。“她是我的徒弟,天生鬼瞳,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只希望您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陰帥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

陸渺渺附和道,說她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想偷聽什麼,只是擔心陸半月而已。

她整個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天生鬼瞳?”陰帥勾脣,陰霾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他伸手,“擡起頭來。”

陸渺渺嚇得不行。眼含嬌羞地擡起頭來,她看了陰帥一眼,那一眼好似驚豔了一般,大概也是被陰帥的氣勢所震撼,就跟起初看到沉硯一般。

“倒是有趣的很,起來。”陰帥勾脣輕笑,伸手攥着陸渺渺的下巴,他一把將女人攬入懷裡,低頭伏在她的脖頸之間,輕嗅說什麼處子的芳香。

陸渺渺被他撩地渾身顫慄,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女人,單純得很,只怕此刻一顆心都在陰帥的身上。

“你先走吧,我倒是想看看,什麼叫做天生鬼瞳。”陰帥的話已經很明顯了,陸半月不會聽不明白。

陸半月也很清楚,陰帥是什麼樣的人,她肯定也是有所算計的:“可是,夜深了,渺渺她……”

“你怕什麼?”陰帥一聲呵斥,陸半月想再說什麼,卻被陸渺渺給堵住了嘴巴。

陸渺渺以爲自己攀上了高枝兒。可惜她不懂陰帥這樣的男人,起初可能只是新鮮感,男人嘛,都是有佔有慾的。

“婆婆你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陸渺渺一臉天真爛漫,對陸半月說道。

陸半月也沒了法子,她輕嘆一聲:“我在陸村長的家裡等你。”

她佝僂着背,慢慢從山上走下去,走得特別的慢,耳邊全然都是陸渺渺的笑聲,被陰帥撩地笑聲不斷。

男人的手落在陸渺渺腰際,卻見着女人一陣嬌羞,我猛地怔住,不知道這個陸渺渺是在嬌羞什麼。

我與顧玄武對視一眼,着實尷尬地很,陰帥抱起陸渺渺,兩人對視一眼,眼眸之中溢滿了愛意,陰帥輕笑出聲:“渺渺?”

陸渺渺渾身顫慄,耳根子紅了一片,她羞澀地低下頭去:“嗯。”

陰帥托起她的身子,兩人貼得很近,忽而變消失在眼前。

我簡直看呆了,與顧玄武從樹後面出來,我尷尬地很:“這……也太草率了吧。”

“小女人嘛,總是容易撩撥的,尤其是陰帥這種流連花叢的男人。”顧玄武輕笑出聲,說就算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也可以日久生情。

這話猛地扎進我的心底,日久的確可以生情,就拿我跟沉硯來說,我與他之前,可以說是情不知所起,甚至是帶了一絲愧疚的動心,可如今卻也是魂牽夢縈,我忘不掉他的身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擔心他的一舉一動。

我皺眉,跟着顧玄武下山,他嘆了口氣,說人呢,什麼時候愛上一個人都不知道。

我沒有接話,跟着到了陸行嫣的家裡,進門的時候,被滿屋子的血腥味嚇了一跳。等看到桓清身上那些蠕動的血蟲子的時候,我急忙躲在顧玄武的身後。

陸行嫣怔了一下。

“這是做什麼呢?”顧玄武訝異,他指着滿身的血蟲子,吸食桓清身上的血液,一個個都飽滿地很。

陸行嫣哽咽着開口,眼角滿是淚痕,一說話,便成了哭腔:“我沒有辦法,顧先生……我不能沒有他,哪怕他恨我也好,怨我也好。”

“可你也不能亂來啊。他本身就虛得很,大出血豈不是死得更快?”顧玄武反問一句,陸行嫣變了臉色,看向楚恆。

此刻楚恆站在角落裡,特別不起眼,他說這是從陸半月那兒要過來的,桓清身體裡有毒素沒有清除,用這個恰好可以將毒血除乾淨。

陸行嫣愣在那裡,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胡鬧!”顧玄武一聲呵斥,我們都清楚,楚恆是誰的人。陸半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我們不能暴露出來。

我微微嘆了口氣,陸行嫣抓着顧玄武的手,一個勁地說着顧先生,求求你,救救他。

“陸行嫣,你該知道,桓清一直吊着命,用各種藥各種法子吊着他的命,我早些年來的時候,他瘦如柴骨,凹陷的眼睛盯着我看,眼神都是木訥的,唯獨在晚間,拿了他的琴,他才稍稍有了一點兒人的氣息。”

顧玄武沉聲,陸行嫣整個人都不對勁,她哭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搖頭說不會的。

“你明明很清楚,輪迴纔是桓清應該走得路子,而不是一直承受身體和心靈雙重疼痛。苟且活在世上。”顧玄武一直在說,倒是比早前多了一些人情味。

陸行嫣捂着耳朵,她倒在那兒:“都是我的錯,我早該知道,將桓清綁在身邊,是我的錯,可是顧先生,這一切的源頭,不都是因爲他騙了我嗎?”

陸行嫣說當初桓清來陸家村,刻意接近她,百般對她愛護有加。使得當初還是個小姑娘的陸行嫣爲之動情。

陸行嫣雖然是個鐵血女人,卻也有柔情的一面,在桓清的面前,她完全展現出來,可是這有什麼用呢。

“後來我得知了真相,他爲了心愛的女人,來陸家村偷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把藥拿走了。”陸行嫣說這是她對桓清最大的寬容,她以爲自己放行了,就算是成全了他們。

可是沒有想到桓清會在回來。

“他選擇與我成親,我以爲峰迴路轉,你知道嗎?在村口看到桓清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愛他愛得有多深。”

陸行嫣顫抖着嗓音,我皺眉,我不明白這樣的感情,明明知道男人愛的不是自己,爲什麼還要飛蛾撲火一般的撲上去呢。

大婚之日,桓清手裡執了一把刀子,抵在陸行嫣的心口。

“他要殺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怨我,恨我。”

陸行嫣嗤笑出聲,她盯着牀上的桓清看,原來之前桓清從陸家村偷走的藥,不僅沒有救活他的心上人,反而害了他的心上人。

桓清以爲陸行嫣是故意要害死他的愛人,他以爲陸行嫣是在嫉妒,忽而心生怨恨,回到陸家村報復陸行嫣。

血漫婚禮,桓清不是陸行嫣的對手,從那一天起,他被陸行嫣徹底地控制住了。

“他幾次求我殺了他,可我下不去那樣的手。”

陸行嫣顫抖着身子。甚至爲了報復桓清,她又與楚恆結婚,她不愛楚恆,一心一意只是爲了桓清,可是男人聽到她跟另外的人結婚的時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就是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做什麼都是徒勞。

“從那之後,我沒收了他的琴,我嫉妒那個從未謀面的女人,嫉妒她被桓清藏在心底,桓清每每彈琴。想的都是她啊。”陸行嫣哽咽着出聲。

她倉皇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出去。

楚恆上前,去攙扶她,可是卻被陸行嫣一把甩開:“不用扶我。”

楚恆臉上的神情,甚至一點兒波瀾都沒有,我皺眉,也難怪,各懷鬼胎,都不是省事的主兒,楚恆心底自然也沒有陸行嫣,哪裡會去在意陸行嫣愛的人是誰。

說到底,可憐的人終究只有陸行嫣一人。

陸行嫣渾身顫抖,攥着桓清的手,眼淚落在手掌上,嗓音沙啞,幾度說不出話來。

“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興許你該安睡了。”陸行嫣顫抖着身子。

楚恆冷聲道:“可是他還有救。”

“不,不用了,顧先生說得對,他不該承受這些痛苦的。”陸行嫣伸手。將那血蟲子,一隻只地從桓清的身上扯下來。

有些甚至已經順着皮膚進入裡頭去了,她很用力。

一隻只將它們拽了出來,我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你在做什麼呢?”陸半月過來,急忙伸手拍掉陸行嫣的手,“你這樣就放棄了他?你心心念唸的男人吶,你說桓清是你活下去的支柱。”

陸行嫣搖頭,哭着說她不要了:“我自幼父母雙亡,一個人活了那麼長的時間,就算沒有他。也無妨。”

“可是……”

陸半月還想說什麼,卻被陸行嫣的果斷給嚇壞了。

陸半月怨恨地盯着我們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等,這是什麼?”陸半月扯下一隻血蟲子,連帶着拉出一堆奇怪的東西,像是紙碎。

陸行嫣愣了一下,繼而伸手去抓,將血蟲子整個都攥破了,從裡頭扯出一張破損的符咒,陸半月神色激動,遞給陸行嫣:“是符,有人動了手腳,有熱蓄意去害桓清。”

我的心揪了起來,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偏偏在血蟲子裡發現了破碎的符咒,偏偏陸行嫣攤開符咒的時候,認出了上面的紋路。

她忽而轉頭,盯着顧玄武,蒼白了臉色:“顧家符文?”

陸行嫣質問顧玄武,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

顧玄武怔了一下,搖頭:“不是顧家符文。你冷靜一些。”

“難怪你讓我放下,你一早便想着讓桓清去死,對嗎?”陸行嫣瞪着顧玄武,身子都在顫抖,“我不是不瞭解顧家,我也不是看不懂顧家的符文,你還想說什麼?”

陸行嫣指着顧玄武,臉色漆黑,她的眼神慢慢變了,興許這纔是真正的陸行嫣。

我後退了一步,顧玄武說他沒有理由害死桓清。

“你爲了擾亂陸家村。爲了脫身,做這樣的事情?”陸半月推波助瀾,要麼就是她的動作很快,在血蟲子裡面放了符咒,要麼就是一早便計劃好的。

如果是這樣,只能說明這個女人的心腸太過惡毒了。

我輕聲道:“師父,陸行嫣現在只怕聽不進去你的話。”

顧玄武側目,看了我一眼,他沉着一張臉,沒有說什麼,也不覺得他胸有成竹。倒是想着要硬碰硬的感覺,陸行嫣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眸之中的戾氣很深。

她說是我們不仁在前,就不要責怪她不義了。

陸行嫣冷笑出聲:“顧先生,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底線,爲什麼還要觸碰,還是說,你覺得我們陸家村都是女人,你可以隨便欺負了?”

顧玄武沒有說話,楚恆上前。去扶着陸行嫣。

怎麼看都像是正室被挑唆喪失了理智的樣子,顧玄武說他最後再說一次:“你且想想,殺了桓清,與我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拖延我的腳步啊,拿了陰兵符也就罷了,可你爲什麼偏偏殺死了桓清。”陸行嫣一聲厲吼。

顧玄武一把攥着我的手,我們到了院子裡,陸行嫣渾身上下都被戾氣環繞,整個人看着特別的恐怖,她陰測測的眼神,落在顧玄武的身上。

陸行嫣手底攥着一條紅線。七張符文落在紅線上,一字排開,她猛地彈了出來,符咒瞬間躍起,我怔了一下,院子兩側的七口棺材,忽而全部打開。

在我見到那七隻被操控的金衣殭屍時,我是嚇了一跳,猛地從棺材裡面彈出來,不是想象之中的模樣,全部都是金色的衣服。

特別兇猛的站在身側。將我們包裹起來。

“殺夫之仇,不共戴天。”陸行嫣輕聲道,“我與顧家,原本也沒有什麼牽扯,偏偏你呢,顧玄武,一點情面也不講,我也會讓你體會一下,看着心愛人死去是什麼感覺。”

我猛地怔住,下一秒,殭屍出動,顧玄武一把提着我的衣領子,將我甩來,我嚇了一跳,可是沒有用,七隻殭屍,不管怎麼樣,都能從顧玄武的手裡溜出來一兩隻將我圍追堵截。

我被那隻金色殭屍死死地掐着脖子,他尖利的爪子,刺在我的脖頸處,再用力一些就會直接穿透脖子將我的腦袋擰斷了。

我疼得不行,顧玄武兩道符咒打過來。可是壓根沒有用。

我愣了一下,揚起手裡的玉鐲子,一道金光閃了出來,那殭屍便鬆開了他的手,可是沒過一會兒,又一次圍攻上來。

陸行嫣冷笑出聲:“不過是七隻,你就被動成這個樣子了嗎?顧玄武,你不該只有這麼一點兒本事。”

陸行嫣輕笑出聲,我們太過被動,節節後退,退無可退的時候。又一次被擦破了衣服,手臂上破開一道口子。

陸半月的聲音:“沒必要跟他們玩了,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不急,我不會現在讓顧玄武死的,看到那個女人了嗎?”陸行嫣指着我道,陸半月說不過一個紙人,用點兒狗血,用點兒水或者火,它就會死。

陸行嫣嗤笑出聲:“她的模樣,就是被顧玄武放在心尖的那個女人的容貌,我要他,親眼看着她去死,就像是看着他心愛之人去死一樣。”

我心底咯噔一下,顧玄武這點兒破事,到底被多少人知道,爲什麼誰都能說出一二。

金衣殭屍詭異的神情,忽而俯身,一把在我脖子上烙下一個印記,疼得我不要不要的,就如同直接拿針扎進皮肉,又帶了不少倒刺兒,在裡面攪動,難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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