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一如當年般心狠

沉硯皺眉,盯着蕭玥看。

我已經看到蕭玥臉頰那兒露出來的縫隙,她果真是從牆壁上拿了一張面具,將它戴在臉上。

我猛地想起之前墓室裡面,那個拿了猴子面具的男人。

那牆壁上的面具,最後是會跟人的臉融合在一塊兒,沉硯之前已經跟蕭玥說過了,可她爲什麼還要選擇這麼做。

難道僅僅是因爲,不想讓顧玄武看到她那張燒燬了的臉。

我實在有些不解,盯着蕭玥看。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們操心。”蕭玥冷聲道,視線微轉,落在我們身後,她的目的是顧長彥,可是很明顯,她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

顧玄武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朝前面走去。

既然知道顧長彥的屍體被陰帥帶走了,我們便不需要繼續在這墓裡逗留,可是蕭玥不甘心,她說費盡心力居然換來這樣的結果。

我皺眉,依舊不敢與蕭玥對視,她那張臉太過詭異。

那張面具與她本身的臉慢慢融合在一起,在瘋狂的生長,深入皮膚之中,她伸手,沿着臉頰那兒抓。都能看到紅印子,她怕是癢極了。

可是蕭玥沒有多說什麼,我們順着那條甬道再度往外面走,可是等進入下一個墓室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壓根不是回去的路。

又是一個新的墓室。

四周流光溢彩,是幽幽綠色的光芒,有奇怪的小蝴蝶從我身邊飛過去,通體通明,沉硯伸手一把將我往後面拉了一下。

我皺眉,那隻透明帶着淡淡綠光的蝴蝶從我的鼻尖擦了過去,可就是輕輕的觸碰,有粉末落在我的鼻尖,我的鼻子便紅了一圈。

鼻尖還是原來的顏色,可是繞着的一圈卻成了紅色。

“疼嗎?”

我皺眉,像是被蜜蜂紮了一下的疼,我點頭,沉硯俯身,輕輕地吻了我的鼻尖一下,略微舔舐,唾液將那紅圈兒包裹起來。

我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通紅了臉,越過沉硯,看到顧玄武滿臉錯愕。

沉硯這回是正經地替我舔舐傷口,可是落在顧玄武的眼底,卻成了慌不擇食,連地點都不考慮,簡直一下世風日下。

我微微顫抖,鼻尖上的刺痛慢慢消失,沉硯一把攥緊我的手,像是握住一個珍寶似的,他笑說我粗心大意,要是他沒有拉住我的話,怕是那蝴蝶整個擦着我的臉過去了。

“那到時候一張紅腫的臉,可沒人要了。”沉硯輕笑出聲,全然不在意別人。

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他卻是輕笑着說,他不介意替我洗個臉的。

這人,我簡直是要崩潰。

蕭玥頓住腳步,輕笑出聲:“你們還真是恩愛呢。”

她咬字兒咬的特別狠,沉硯沒有理會她,我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換上一張新的面具,蕭玥倒不如之前那樣狠厲,反而添了一絲柔媚,就算是瞪着眼,說壞話的時候,也沒有那麼討厭。

可就是讓人覺得,五官呆板,特別陌生。

這間墓室裡面,好些翅膀透明的蝴蝶,我在閃躲的時候,往前走了一步。

赫然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顧玄武皺眉:“玉山的狐狸,我說怎麼都不見了蹤跡,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

成堆的狐狸屍體,擺放在墓室的角落裡,我是第一次見着真的狐狸,可惜已經死掉了,那些狐狸屍體上,還散發着淡淡的幽光。

“顧長彥是真的不打算讓自己好過了,連帶着地仙兒都給他請來護法了。”蕭玥冷笑一聲,說這成堆的狐狸,化作冤魂,都會出現在墓裡。

盜墓賊就算是本事通天,怕也是逃不出去的。

我的心攥了一下,可看那些狐狸。別提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他們明明可以在玉山活得自在,可偏偏被人屠戮,關在這個地方。

“走吧,再繼續待下去。”顧玄武沉聲道,“怕是會引來不乾淨的東西。”

“你在害怕什麼?還是說,你選擇性無視顧長彥的罪責?”蕭玥嗤笑,可對上她的眸子卻是溫柔似水。

好像她的身體裡面住着兩個靈魂,明明是在責問顧玄武,可是臉上的神情卻無比溫柔,弄得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跟着往前面去,沉硯的意思也是不宜久留,不知道這上百隻的狐狸,爲什麼時候會醒來,到時候也是個麻煩。

“能讓地仙兒護着墓地的,肯定得有守護至寶,按照狐狸的排行,這兒肯定有一塊狐玉。”蕭玥說狐玉可是好東西,用在魂魄的身上,可以保證魂魄不被黑白無常發現,用在人的身上,可以自動調節溫度。

顧玄武冷聲:“你最好不要打這墓的主意。”

蕭玥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她說她若是想要的,顧玄武難不成還真的伸手去攔。

“你蕭娘子,怕不需要這麼一塊狐玉吧?”顧玄武沉聲,蕭玥笑他護主,兩人爭吵着往前面走。

可我卻覺得身後有千百隻狐狸的眼睛,幽怨地看着我,像是在誰,爲什麼不救它們。

我心口訝異地很,第一次見識道這麼大規模的屠戮,大規模的屍體,我跟着往前,就在墓門合上的時候,我們再度找到那條甬道,跟着走了進去。

沉硯叮囑我小心一些,可我腦袋脹脹的,腳下也跟着有些懸浮。

明明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身後牽起我的手,輕聲問我這是怎麼了?

“他的墓,本就無懈可擊了,爲什麼還要殺那麼多的狐狸?”這是我不解的地方。

蕭玥輕笑出聲:“你倒是有同情心地很,你不懂,顧家傳承下來的陣法,沒有哪一個不需要別人的性命作爲代價的,你入了顧家一門,往後也會見識到的。”

“蕭玥,你在胡說什麼?”顧玄武冷聲道。

蕭玥笑笑,說顧玄武別忘記,她早前也是從顧家出來的。

被蕭玥渲染的顧家,卻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

我沒有多說什麼,繼續跟着他們朝前面走去,這條甬道比之前的更長。而且更窄,走過去的時候,能聽到水滴落下來的聲音,感覺這條路略微有些往上面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越是往前面去,甬道的高度便越低。

一直等到光芒照射進來,我才知道,這個墓的出口,卻是在陰山的山洞裡面。

從竹林湖,到陰山的跨越,便是水下墓地的佔地面積。

洞口被很多奇怪的柴火堵着,顧玄武伸手,將那些柴火都撥開。依舊還有些帶刺兒的植物,雜草叢生的感覺。

我們出來的時候,光芒照射在我的眼睛裡,不知不覺在墓裡已經呆了那麼長的時候,沉硯過來捂住我的眼睛,生怕我被陽光刺痛了。

在陽光下再去看蕭玥那張臉,卻變得更爲詭異,早前昏暗,看到五官清晰卻也覺得是張臉,可是這會兒看,脣瓣沒有眼紅,眉毛都是淡淡的,皮膚慘白。

這明明就是一張死人臉。

臉上一點兒光澤都沒有。蕭玥看着我,眼眸都有些詭異:“你在看什麼?”

“你的臉?”我喃喃,蕭玥伸手,貼着她的臉,摸起來倒是完全沒有障礙的,連帶着縫隙都已經跟她的臉完全銜接好了。

她冷笑出聲:“呵。”

我們一路下山,蕭玥的幾次轉身看我,眼神溫柔似水,可是說的話卻是異常的毒辣,我可半點都沒有想要那張死人臉,可她倒是閒適。

之於蕭玥,怕是隻要不把那張帶了傷疤的臉展現在顧玄武的面前,那就無所謂了。

這又是何苦呢。

我們下山之後,蕭玥便重新潛進祠堂,在衆人還未發覺之前她必須畫上濃妝,掩蓋她的變化,而顧玄武則帶着我一起去了野廟。

沉硯重新鑽進玉鐲子裡,貼着我的身子,冰涼的玉鐲變得溫潤。

再來野廟,心境已然大不如前了,這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野廟裡的裝飾,滿地狼藉,還有些許蜘蛛網,看着破敗不堪,可是香火從未斷過。

路上還朋友一個從野廟上香回去的婆婆,對着顧玄武客氣地說。顧先生也想起來野廟了。

早前顧家人,與野廟從來不會有過多的交集。

可是如今,顧玄武不得已而爲之。

我跟着走進去,打量那尊陰帥的塑像,視線卻落在他的眼睛上,我看了許久,耳邊卻飄來一陣聲音。

沉硯執拗地開口:“娘子不準盯着別的男人看,還看那麼久!”

他倒是傲嬌地很,這不過是尊雕像罷了,至於這樣子麼,我移開視線,他輕笑出聲,說我真是乖巧聽話。

“娘子這麼乖,爲夫今晚可得好好獎勵娘子。”沉硯這個臭不要臉的,一直在耳邊調戲我。

他附身在玉鐲子上之後,便只有我能聽得到他說話,如此下來,只覺得我的臉,越來越燙,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顧玄武在紅紙上寫下夙願,將那紅紙捲成團狀,順着將它掛在那個木牌上面,說是這樣陰帥才能看到。

等他折騰完這些,又給陰帥上了香,可早前地一樣,顧玄武沒有跪下。只是把香插進了香爐裡。

我微微皺眉,再去看顧玄武,他低聲唸叨着什麼話,我聽不真切,可是卻讓人心間有些顫抖。

“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人找我,讓他們明天再來。”顧玄武輕聲道,我頓住腳步,點頭,緊跟着便從野廟出去。

“他倒是謹慎。”沉硯輕聲道,說顧玄武這是故意不讓我看的。

我笑笑,便是不看那又如何,我也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要接手顧玄武這個爛攤子,拜他爲師也是不得已而做出的選擇。

我走在小路上,正打算回顧宅的時候,看到好些人瘋了似的從祠堂出來,一個個驚恐的臉色,尖叫聲特別大:“鬼……有鬼啊……救命啊……”

尖利的喊叫聲,刺破我的耳膜。

我皺眉,跑出來的一個女人差點撞在我的身上,她一愣神,見是我:“是……是你啊,趕緊通知顧先生吧,祠堂裡面,有隻女鬼。”

她顫抖着手,連腳都站不穩了,她想跑,可被我抓在手裡:“說清楚,怎麼回事兒,顧先生這會兒怕是沒空。”

“我們在聽戲,可沒想到衝出來一個女鬼,披頭散髮,一張臉跟牆壁一樣,慘白慘白的,手……那爪子尖利,有這麼長的指甲。”

我怔住,楊家村鬧鬼是常有的事情,可是祠堂鬧鬼,可是很少的。

我鬆開那女人顫抖的身子。緊跟着去了祠堂。

我站在那塊牌匾下面,依稀有人踉蹌着出來,甚至有的臉上還掛了彩,見我過來,都要我不要進去,先去把顧先生喊過來。

我推門進去,卻見着一個黑色的身影,踉踉蹌蹌地往這邊過來。

她猛地一擡頭,險些把我嚇壞,慘白的臉不假,那雙猩紅的眸子越發嚇人。

我皺眉:“你是什麼人?”

她的頭髮飄逸,手無措地在空中揮舞,她好像在跟我說什麼。可是喉嚨跟卡着東西似的,發不出聲音來。

祠堂裡面沒有別的人,只剩下這麼一隻魅影,臺上唱戲的人也不見了,零散着幾隻木偶,都是斷了線的。

我微微皺眉,心底卻已經瞭然,她那交錯着的十根手指上,滿是絲線。

她是蕭玥!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張臉就跟被漂白過一樣,亦或者說被刷了白色的油漆。

蕭玥艱難地出聲:“啊啊吧”

她痛苦的搖頭,猛地眨眼,那雙眼眸紅通通地。

沉硯從玉鐲子裡出來,他一把扣住蕭玥的那雙不斷揮舞的手,緊跟着一張定身符落在她的身上,沉硯輕聲道:“你還是冷靜一下吧。”

蕭玥保持着一個極其詭異的姿態站在我的面前,雙手枯瘦,爪子尖利,跟那女人描述的一樣,指甲很長,而且鋒利,稍微碰一下都能破開皮膚。

沉硯仔細地看了她的那張臉,再找不到面具的痕跡,就像是融化掉的面具一樣。

伸手擦了一下,可沒有掉粉的感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玥怕是死都想不到,戴上那個面具一天都不到。自己的臉卻變成了這樣,她怕是死也想不到,爲了見顧玄武那麼一面,就成了這樣。

她的睫毛在顫抖,猛地閉上眼睛,我看到淚水從她的眼睛裡面流出來。

血紅色的眼淚,順着那慘白的臉,慢慢落下來。

沉硯嫌棄地伸手,攥着她的嘴巴,一把撬開,不知道餵了一粒什麼東西,他隨即撕掉那張定身符。

蕭玥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她的身子依舊踉踉蹌蹌,站得不穩。

我皺眉:“你對她做了什麼?”

“幫忙恢復聲音而已,虧得是木偶傀儡,不過你師父不在了,再想恢復你的身子怕是不容易了。”沉硯輕聲道,蕭玥的眼淚,越來越多。

暈染開來,那張臉已經完全沒法看了。

這怕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我皺眉,蕭玥的嗓音,同樣變了,原先是極其優雅的唱腔,就算是罵人的時候也是好聽的。

那酥酥醉人的聲音。如今卻成了鋸子一樣,特別沉重的聲音,這種嗓音估摸着得把人折磨致死。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蕭玥身子顫抖,她說她死都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我只是不想他看到我那張佈滿傷疤的臉,可是現在呢,我連再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豈止不能再見顧玄武,怕是這張臉出去,能嚇到幾人便是幾人。

蕭玥卡着喉嚨,起碼此刻還能說話,她盯着我看,幽怨的眼神。如果可以我沒瞎的話,她靠在那兒,問沉硯有沒有辦法,將那張面具取下來。

她說她後悔了。

就算是之前那張臉,她也覺得比現在好多了,可是世界上哪裡有後悔藥可以吃。

“我早前便已經說過,牆壁上掛着的面具,都是用模子套在人的頭上取下來的,怨氣很深,平常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您倒是厲害。”

沉硯說面具會跟着人臉長在一起,可沒想到副作用那麼明顯。

“不”

蕭玥嘶吼一聲,我忙捂住耳朵,感覺被她震得耳朵都有些難受了。

她說不可能的,蕭玥忽而盯着我看:“顧玄武人呢?”

她略微有些倉皇。

“他在野廟,怕是無暇顧及你。”我與沉硯對視一眼,卻見着蕭玥拍拍心口,說這就好。

我皺眉盯着蕭玥:“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師父他愛的人,他放在心底的人,從始至終都是顧小樓。”

“你怎麼會懂,我離開楊家村之後,日日夜夜思念的便是他那張臉,我重塑身子過程,痛不欲生的時候。都是靠着玄武那張臉才活下來。他是我活下去的信仰啊。”

蕭玥說她愛極了顧玄武,那種愛意是我不可能理解的,她說着說着,面色變得猙獰。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手,忽而攥着我的脖子,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她眼眸猩紅而狠毒,沉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咔嚓一下,我聽到手腕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一個踉蹌,從蕭玥的手裡逃脫出來。

她朝我們這邊過來。那樣子就像是要對我動手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擰眉,後退了一步,蕭玥跌跌撞撞過來,就在她喪失理智快要到我跟前的時候,她忽然轉身,又朝着裡面去了。

她的速度很快,等身後響起顧玄武的聲音,我才知道,爲什麼蕭玥要落荒而逃。

女爲悅己者容,這句話在她的身上,反而是用到了一個極端。

且不說顧玄武愛得不是她,就算她美若天仙,他未必能放在眼底。

“他們說祠堂進了女鬼?”顧玄武皺眉,盯着我看,我指着裡面。

他忙進去,沉硯卻擡起我的下巴,替我查探脖子下面是不是有傷痕,他說蕭玥之前中了屍毒,再加上妄動那牆壁上的面具,體內怕是也攢了毒素。

沉硯怕是被蕭玥割破皮膚,毒素滲入,越發仔細地替我檢查起來。

我與他靠的很近,能看到他垂下來的眼眸,眼睫毛特別地長,尤其是側臉看着特別俊俏,我吞嚥一下。他猛地怔住,一臉壞笑地看着我:“娘子倒是越發不正經了。”

“你想什麼呢?”我皺眉,雖說美色在前,可我也是有原則的。

沉硯笑笑,卻不說話。

我深深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祠堂裡面,一陣淒厲的叫聲響破天際,我忙跟着沉硯進去,卻不想看到躥起的火焰,蕭玥渾身上下都是火球,燃燒不斷。

她在那兒胡亂奔跑着,眼底滿是絕望,可越是跑,那火勢便越大。

我才知道顧玄武抓着她。便丟了一張火符,我捂着嘴巴,跟顧玄武說那是蕭玥啊。

顧玄武沉着一張臉,目光冷然地看着眼前被燒成一團火焰的蕭玥,她在掙扎,在求救,她眼底滿是絕望。

一股奇怪的味道,就跟燒起塑料的臭味很像,我站在身後,頭皮發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燃燒,第一次看到人做成的火球。

我的腳僵在那兒,沉硯攥緊我的手。他在搖頭,說顧家的事情,尤其是顧玄武與蕭玥的事情,我不該去摻和。

她倒在地上的時候,那幽怨地眼神,狠狠地瞪着顧玄武。

蕭玥開口,輕聲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死嗎?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顧玄武抿脣站在那兒,他眼眸之中滿是火焰,是蕭玥慢慢倒下去的身影。

蕭玥說,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什麼都變了,唯獨不變的依舊是顧玄武的狠心,一如當年那般。看着她被囚禁在屋子裡,漫天火光,他都不爲所動。

而今時今日,縱火燒身的人,卻是顧玄武。

我的心口拔涼拔涼,可我也知道,留下這樣的蕭玥,確實是個隱患。

火燃燒殆盡,蕭玥身上的袍子不見了,都燒的乾乾淨淨了。

哐噹一聲。

掉落了好幾節白色的木頭,就跟人的骨頭一樣,不被火燒而影響,顧玄武頓住腳步,上前將蕭玥的那幾根木頭拿在手裡。

我微微顫抖,輕聲道:“她就這樣不見了?”

我與沉硯對視一眼,卻聽得顧玄武出聲:“她本就是傀儡木偶,不是人。”

可是,蕭玥她,是有感情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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