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根拔起的鎮魂釘,扯出絲絲血肉。
顧玄武說此釘鎮地是魂魄,入得卻是血肉。
“他會疼嗎?”我猛地皺眉,顧玄武眼底晦澀不明,他點頭,說雖然只是一副血肉之軀,但是靈魂會痛。
他就像是特意說給我聽似的。
“第一次拔出鎮魂釘的時候,他的魂魄就有可能逃脫,第二次的時候,他就會感覺道疼痛。”
顧玄武說就算他疼了,那又如何。
他的手猛地用力,我的視線落在那個破開的口子,顧玄武輕聲道:“今晚我留在祠堂,你自己回去點命燈,切記一定要點。”
我點頭,顧玄武趕我走,不願意我繼續留在祠堂。
我心裡清楚,這就是沉硯,他就是沉硯,沒想到再見卻是這樣的。
回到顧家宅院,心底依舊空落落的,我拿了蓮花燈走到自己身邊,看着我的身子,安靜地躺在那兒,心裡竟然生了一絲恐懼。
我害怕就這麼走到最後,我甚至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害怕顧玄武,我生怕這一輩子都逃離不了他。
是的,我起了逃離之心。
雖然我很清楚,沒有顧玄武,我逃不出楊家村。
可是如今,有了顧玄武,我卻發現,我逃不出的居然是他!
我伸手,點燃那盞蓮花燈,此爲命燈,續在我的身子前面,視線落在那盞燈上。
噗噗的聲音,有風灌了進來,我皺眉,門明明關的很好,可是下一秒,一陣陰風猛地灌了進來,我想起身把門帶上,可是忽然出現的黑影嚇了我一跳。
“是……是誰……”
燈影攢動,我看不清楚來的人是誰,只覺得那抹黑影,隱隱透着一股戾氣。
我的心懸着,他慢慢朝我過來,我纔看清楚,那是沉硯啊。
“你……”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他沉着一張臉,全然沒有早前那溫柔的模樣,卻覺得微微有些滲人。
他走了過來,二話不說,伸手一把將我攬入懷裡,手開始不規矩地動,他勾脣冷笑,說祁小川,你不就是想要這樣。
他有些暴戾,情緒不穩,低下頭,一把咬住我的脣瓣,特別用力,像是懲罰我做錯了什麼。
我猛地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掙開!
“嗚……唔……”
胡亂地躲閃他的吻,可這樣只會徹底的激怒他,他一把托起我的身子,抵在牆壁上。
他眼底猩紅,像是入魔一般。
“沉硯,你到底想做什麼!?”
得了空隙,我吼道,他那陌生的眼神,透着一股冰冷:“做什麼?”
他扳過我的手,舉到頭頂,他忽而低頭,埋在我的脖頸之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忽而撕咬我的耳垂,說什麼,小川我好想你。
變態的人!
我心底起了一把無名火,可是身子呈現詭異的姿態,卻怎麼都推不開他。
“你是不是討厭我?”他悶哼一聲,我搖頭,卻說了一句,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不只是討厭,我甚至會恨他。
沒來由承受一場暴戾,沉硯卻忽而笑了,他忽而鬆手,放開了我,手擦過我的手腕,我才驚覺,顧玄武重新爲我塑了一具身子,玉鐲卻不知所蹤。
他靠在那兒,輕聲跟我說:“入我骨肉之中,有七枚鎮魂釘,可是一枚枚拔出,最後只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