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到了一個極端。
勢必要潛入荊家去煉屍池裡頭找我們要的東西。
可是煉屍池是個極端兇險之地,我這樣的人掉進去,怕是吞地連骨頭渣都不會剩。
惴惴不安睡了一夜,沉硯早早便離開,與跟葉黎商談這件事情。
北地清冷,溫度降得很快,冷得我都穿上大衣了,我站在院子裡,等俞桑出來。
“又去找你二師父嗎?”我擡頭看俞桑,她淺笑了一下,應了一句,她內心躊躇,猶豫了幾下纔跟我說。
“小川陪我去一趟俞家吧。”
俞桑朋友很少,這幾天一直跟鬼今湮接觸,也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
她要我陪她去俞家,也是思慮很久了,她想拿回珠兒的那顆鮫珠,可是俞九齡說過,一定要她親自去拿。
不然俞九齡是絕對不會交出那顆鮫珠的。
“好,我陪你去。”我笑笑,去牽俞桑的手,這幾天我跟藍淼淼走得有點近,俞桑好像不太開心。
他們本就是兩種不同性子的人,而且都跟鬼今湮有關係,難免會有些隔閡。
我陪俞桑出門,她倒也叮囑了我幾句,無非是之前說過不要與藍淼淼深交,藍家能在夾縫中生存下來,靠的便是遊刃的手段。
我笑笑:“她也利用不上我什麼。”
“川兒,你錯了,你是陰命女,如果你能懷上鬼胎的話,不管是哪個家族就會趨之若鶩的。”俞桑的神色很正經,對我提起這個問題。
我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趨之若鶩?
俞桑給我解釋,比起這些千金小姐的鬼胎,我與沉硯能夠懷上鬼胎,他們如果可以拿去煉化,就會得到一個很厲害的鬼孩子。
我渾身顫慄,從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被俞桑提醒了一下。
心底越發發憷了。
“走吧,也別多想,畢竟這個世上能對付沉硯的人不多。”俞桑帶我進了俞家。
迎面而來的鬼今湮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大概不理解俞桑爲什麼會帶我過來。
那天在K大巧遇鬼今湮,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我的好朋友,祁小川,走吧,二師父。”俞桑簡單地說了一句。
鬼今湮低聲道:“九齡說你親自來拿,他會把鮫珠給你的,只是小桑,你真的不願意再回俞家嗎?”
“二師父,如果鬼門門主是你的仇人,你還會繼續留在鬼門嗎?”
“我自幼便是個孤兒,承蒙師父厚愛,不存在這些問題。”鬼今湮輕聲道,這個角度看他,越發顯得年輕嬌嫩。
一個男人皮膚嫩的跟嬰兒似的,實在有些過分,鬼今湮勾脣,拍拍俞桑的肩膀。
“別多想了,其實九齡還是很關心你的。”
俞桑沒有接鬼今湮的話,跟着進了那扇門。
俞九齡坐在輪椅上,依舊一副病弱的樣子,這會兒瞧着氣色越發不好了。
鬼今湮去端藥來,一股很苦澀的氣味:“藥來了,小桑也來了。”
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我跟着俞桑進門,俞九齡擡頭,只是一小段時間沒見,俞九齡居然老了這麼多。
鬢角的白髮很明顯,他擡起頭來:“回來了就好。”
“我回來是爲了什麼,你很清楚。”俞桑冷聲道,她像是個渾身長滿刺兒的刺蝟一樣,針鋒相對。
俞九齡端着碗,拿的穩穩地,開始喝藥,聽得很清楚喝藥的聲音。
“鮫珠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他擡頭,視線落在俞桑的身上,很平淡的口吻。
聽俞桑說起,那個鮫人曾經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只是沒想到俞九齡將其做成了式神。
在俞桑這兒,俞九齡就是沒有良心的白眼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這實在說不過去。
“對,我跟你不同,我的心是肉長的,不會爲了利益而喪心病狂!”俞桑冷聲,站在那兒。
我伸手拉了她一下,她攥着我的手,能感覺地道俞桑的顫抖,很奇怪的感覺。
俞九齡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也沒有辦法,鬼今湮你跟祁小川先出去,憑本事拿回去吧。”
我擡頭看鬼今湮一眼,他走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有些擔心俞桑,她找我來,無非就是爲了壯膽。
可我隱隱有些害怕,說不出來,俞九齡那個眼神是什麼意味。
“麻煩你們配合一下。”俞九齡輕聲道。
我跟鬼今湮出了那扇門,我擔心得很,問了一句:“你說小桑會不會有事。”
“俞九齡要殺她,早該殺了,也不會留到今天。”鬼今湮淡淡地來了一句。
我託着腮幫子,蹲在地上:“說的也是,俞九齡想殺她,也不在乎這一下,唉,怎麼說呢,相愛相殺,怕是俞九齡自己都不知道愛上俞桑了。”
我笑笑,去看鬼今湮,他之前還問我,藍淼淼過得怎麼樣,其實我跟藍淼淼壓根不熟。
“或許吧。”鬼今湮嘆了口氣。
身在局中,很難知曉。
“你呢,爲什麼要拒絕藍淼淼?”我看他,鬼今湮搖頭,有些事情說不上來。
他說或許沒有那麼愛,或許也沒有堅定的心,走完這一程。
“我總覺得能陪着她的應該是個清白的人。”鬼今湮笑着道,坐在旁邊的摩托上,瀟灑地很。
他說什麼清白的人,搞得自己是出淤泥一樣。
“可她喜歡你,看得出來。”我多嘴說了一句,藍淼淼每次提起鬼今湮就變了一個人,有時候蹲在角落裡哭得很悲傷。
算是多事推波助瀾一下,鬼今湮卻沒有接我的話:“我們的事都過去了,這個世上誰都不會因爲少了誰而過的不好,你也是,藍淼淼也是。”
能說出這麼清心寡慾的一番話,鬼今湮倒也通透,怕再說下去,我會被他感染。
“愛只能讓人怦然心動,可是往後的生活,和性格有關係。”鬼今湮說他內斂,善於陰謀陽謀,可是藍淼淼性子外放,手段狠辣,令人聞風喪膽。
兩人都是那種厲害的角色,只是一個默默在背後陰着,一個明裡將人打死。
都是不一樣的人。
“我們不會長久的。”鬼今湮低聲道,“要她一輩子待在鬼門的規矩裡,她也會無聊死的。”
鬼今湮笑笑,站在那兒。
“那你還愛她嗎?”我擡頭,盯着鬼今湮看,他也沒有正面回答我,只說了一句,或許吧。
誰能說得清楚這話。
屋子裡很安靜,不知道俞九齡和俞桑之間在做什麼,忽而一道光閃過。
紅光和金色的光交織在一起,劍氣凜然,嚇得我忙站了起來。
“是式神,九齡在試她。”鬼今湮低聲道,俞九齡說用真正的辦法來角逐,原來是召喚式神。
“俞九齡的式神是誰?”
能對抗玉清蓮的式神,一定很厲害,鬼今湮說瞧着光芒,應該是鈺子,四川唐門很厲害的一個人,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沒想到死後成了俞九齡的式神。
“那你說誰能贏?”
唐門弟子擅長用暗器,而玉清蓮的劍術天下第一,這兩人打在一塊兒,是挺好看的。
只能看到窗戶上的痕跡,一道一道變得很明顯。
門外的樹葉也落下來了,鬼今湮說不一定,如果俞九齡沒有受傷的話,俞桑沒有機會。
但是如今俞九齡身受重傷,誰都說不準誰會贏。
過了很長的時間,我聽到什麼東西爆炸的響聲,愣了一下,隨即一灘血濺起,灑在窗戶上。
我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門開了,俞桑手裡的劍,沾滿了鮮血,她身後跪在地上的男人,心口中了一刀。
而俞桑另外一隻手上,拿着一顆鮫珠。
她贏了!
俞桑渾身顫抖,我瞧着俞九齡的情況不太好,他輕聲道:“鬼今湮,你作弊。”
“小桑不是你的對手,怕你沒個輕重。”鬼今湮過去,擡起俞九齡的身子,把他弄到輪椅上。
俞九齡的血透着黑色,鬼今湮在那藥裡面下了毒,控制了俞九齡的能耐,才讓俞桑佔了上風。
“小桑真的長大了呢。”
兩人對視一眼,鬼今湮去關門。
“謝謝二師父。”俞桑說完這一句,帶着那顆沾染着紅色血液的鮫珠離開。
回到府苑,俞桑先去洗了一遍,可是鮫珠上的血,卻怎麼也除不掉。
她將珠兒帶回來了,她贏了俞九齡,又一次重傷了俞九齡,可是看俞桑的神色,沒有一點兒開心的感覺。
甚至抱着那顆珠子,哇地一下,哭得很悲愴,我被弄得措手不及。
“怎麼了?”我跟着俞桑一起坐在地毯上,那顆珠子透着異樣的光芒,深邃地像是從大海里面出來一樣。
鮫人很難得見到,起碼我活那麼大都沒見過。
鮫珠是鮫人能潛入水中的屏障,一隻鮫人失去鮫珠便再也沒有能耐潛入水底。
這是珠兒的鮫珠,可惜珠兒永遠不能回來了。
我以爲俞桑在悲傷這點,畢竟珠兒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可是俞桑哭了很久,忽而問了我一句:“小川,我是不是真的很卑劣。”
“怎麼說?”我弄不明白,要是說因爲這次跟俞九齡之間的比試,纔有了這個想法,倒也沒那麼嚴重。
爲了自己的東西,總是要不擇手段的,更何況,俞九齡的確做得不對。
“我求二師父幫忙,給他下毒,讓他被式神反噬,趁機給了他一劍。”俞桑沉聲。
她跟我一起,抱着腿,坐在地上。
“你覺得虧欠了他?”我問俞桑。
這是什麼矛盾心理,俞桑從不承認喜歡俞九齡,只說那是在一起久了的眷戀,興許她很清楚。
她緊緊捏着鮫珠:“或許是吧,小川,我沒想過他會那麼不擇手段,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另外一個他。”
“那倒不至於。”我安慰一句,俞九齡的確很有手段,他對沉硯動手的時候就看得出來。
所謂的江湖道義,用在那個男人身上一點兒都不合適。
爲了俞家能夠光大,俞九齡怕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所以並不需要有什麼愧疚的感情。
俞桑攥着那顆珠子:“是呢,能囚禁救命恩人的男人,早沒救了,我在瞎想什麼呢,小川,你見過鮫人嗎?”
我愣在那兒,俞桑攤開手掌心,那顆魅藍色的珠子散發着耀眼的光。
她將鮫珠放在跟前,雙手合在一塊兒,符落在上面,是個解開禁錮的符文。
一道藍色光散發出來,我瞧見一個鮫人慢慢在眼前浮現。
珠兒雙手交疊在胸前,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她身上還有鱗片,身下魚尾擺動地很靈活。
她慢慢睜開眼睛,視線落在俞桑的身上,她的周遭好像有個透明的籠子禁錮起來。
“阿桑,你怎麼在這裡?”
“珠兒,我替你解開式神的契約,對不起。”俞桑沉聲,她眼眶溼了,她看不到珠兒,只能那麼坐着。
珠兒也很激動,可她的身子慢慢變得縹緲起來。
式神解開契約,只能魂飛魄散,是入不了輪迴的。
式神可以一直陪着主人,可是式神沒有感情,也不可能會有解脫。
而俞桑這一次是打算給珠兒一個解脫。
“俞九齡欠你的,我會還你。”俞桑不好意思,畢竟她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阿桑,不怪九齡。”珠兒輕聲道,“是我要求他將我做成式神的,對不起來不及跟你解釋,但的確是我的主意。”
俞桑神色變了,微微愣在那兒。
珠兒說當初她身上的鱗片開始慢慢變白,她生病了,在海底待久了,身上病變,他們家族都有這樣的遺傳,身上全然變白的鱗片,最後會變得很兇殘。
她怕自己給海洋帶來浩劫,才求着俞九齡,在她受不住折磨的時候,將她製成式神。
“是我要求九齡的,是我求他的,不怪他,真的,阿桑不要因爲我的事情去責怪他。”珠兒慢慢說着話,身子慢慢變得縹緲起來。
俞桑早就溼透了臉:“真的嗎?”
她哽咽道,沒想着事情會變成這樣,珠兒消散在空氣中,只剩下一片鱗片掉落下來。
“珠兒……珠兒……”
“她走了,小桑。”我提醒道,撿起那張鱗片,遞給俞桑。
事情竟然有了這樣的轉機,還真的是超出人的預料,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有了一個反轉。
本以爲俞九齡是那種人,可現在現實打了臉。
俞桑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我沒去打攪她。
這事兒來的猝不及防,我心裡也不太舒服,俞桑肯定悲傷地很。
我靠在那兒,沉硯回來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道。
“你在想什麼呢,這都沒有注意道,傻丫頭。”沉硯走過來,我指着俞桑的房間,搖搖頭。
我們回房間的時候,我給沉硯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只是跟着俞桑去了一趟俞家。
俞九齡的傷更重了。
“真是奇怪,難得見俞九齡這樣的人拉下頭顱。”
“只怕連俞九齡都不知道自己有了這根軟肋,俞桑劍刺入他的心口,很紮實地刺進去,都是血呢。”我描述道,眼裡還有一絲絲興奮。
沉硯摸着我的腦袋,要我別傻。
式神刺入心口,是不會死的,只是身體會虛弱。
“唉,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厲害了,鬼今湮今兒也在。”我說了鬼今湮下毒的事情。
沉硯怔了一下:“鬼今湮對俞九齡下毒?”
“小桑說她求着鬼今湮下毒,替她散掉俞九齡的能耐。”我應了一句,沉硯說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鬼門的毒,哪裡是說下就下,說解就解的,而且鬼今湮對俞九齡下藥,這怎麼說,怎麼都覺得很奇怪。
“多想什麼,倒是你,去葉黎那兒,也不知道人家擔心死了。”我一把摟住沉硯的脖子。
他抱我回了房間,他與葉黎之間周旋,告訴他,鬼孩子就在荊家,商量在後天晚上潛入荊家。
當然得跟荊北打個裡應外合。
“你要把鬼孩子還給葉黎嗎?”我以爲沉硯會瞞着葉黎,可他還是說了。
“小傻子,傻了吧?”
他嗤嗤地笑,說我想不明白,我只是奇怪,鬼孩子還給葉黎這是不妥的。
而且葉黎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讓他當槍使。
葉黎這種老奸巨猾的人,肯定會讓沉硯先衝。
這想起來都有些怪異。
“你老公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被當槍使,葉黎跟我一起入荊家,那麼混亂,到時候全憑本事了。”
得用葉黎的人撬動荊家,用荊家的人去對付葉黎,我們吶,冒點險,得混跡在這羣人中。
一定要將鬼孩子弄到手。
我點頭:“那這事兒不是得跟哥哥商量一下。”
“嗯。”沉硯要我彆着急,這件事情肯定是急不來的。
我迷迷糊糊,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摔碎一樣。
“糟了,是俞桑那兒。”我忙站起來,跟着跑過去。
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知道俞桑在做什麼,門被反鎖起來,我去敲門:“小桑你開門,有什麼事情咱們商量着說。”
“俞桑,再不開門,我就撞了。”
沉硯冷聲,話音落下,沒有人迴應我們。
我對沉硯示意一眼,他一把將門撞開,俞桑手裡滿是鮮紅的血液,我衝過去。
“你在弄什麼?”嚇了我一跳,這滿手鮮紅,可等我看清楚,她面前的盤子裡也是紅紅的。
這不是血,是硃砂啊。
我與沉硯對視一眼,都有些弄不明白。
“你們怎麼來了?”俞桑愣住,被硃砂包裹起來的手,她往後縮了一下。
打碎的都是瓷瓶,散落一地。
“你在做什麼,嚇我一跳。”我拍拍心口。
俞桑笑了:“可別傻,你怕我自殺嗎?又不是什麼重大的打擊,就算珠兒這件事情,俞九齡沒有做錯,他也是十惡不赦,別忘了,他之前想要我們死。”
俞桑說俞九齡之前可是想要沉硯死的。
俞九齡的確十惡不赦,可是俞桑這會兒搗鼓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俞桑笑着道。
這會兒看着的確沒什麼奇怪的,沉硯推着我,往門外去。
“你別傻哈。”我走出來,囑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俞桑笑笑。
給我弄得不明白了,出來之後,沉硯又一次問了我,俞九齡傷在哪裡,我記得很清楚,是在心口,俞桑那一劍是入了心口的。
沉硯說不會的,俞桑的硃砂把整隻手臂都包裹起來了,她在做模子,俞桑在做大事。
“俞九齡是不是傷了手?”沉硯問我,我也不太清楚,那時候嚇壞了,俞桑滿身是血,而且俞九齡還受了傷,不逃跑,等着俞家的人來對付我嗎。
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沉硯說肯定是傷了手了,他們通靈師,要是傷了手心,以後都廢了,沒有用了。
俞九齡如果傷了手心,往後可很難走。
“那遇上那個在做什麼?”我意識到了什麼,抓着沉硯的胳膊,問道。
“真的是個傻姑娘吶。”沉硯嘆了口氣,他告訴我,俞桑是想把自己的手給俞九齡。
如果俞九齡的手心受傷的話,她將自己的手賠給俞九齡。
“斷手,那不是得疼死嗎?”我嚇得臉色慘白,這姑娘該不會真的這麼傻吧。
沉硯說所以她在做模子,他們是能通靈的,到時候用靈來斬斷,不會疼,但是往後會失去一隻手。
“俞桑失去一隻手,不也不能通靈嗎?”我皺眉,鬧不明白,這個丫頭心裡在想什麼。
沉硯點頭:“的確不能通靈,而且她這樣,往後就是殘肢。”
“不行,我得去勸她,俞九齡是個混蛋吶。”我急了,本以爲這次俞桑險勝,可誰特麼想到,這是完敗啊。
而且還是敗地一塌糊塗,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越想心裡堵得越難受,沉硯拉着我:“那是她的選擇。”
“不行,她衝動,聽完珠兒的話,她肯定衝動了。”我輕聲道,不能因爲衝動而讓自己失去所有的籌碼。
從此往後,俞桑便沒可能再通靈了。
“可這也不該你去插手。”
“那我該怎麼辦嘛,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姑娘。”我急得很,這些事情我不太瞭解。
要是俞九齡是故意做這樣的事情,那纔是最可惡。
可我很清楚,今天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算計,是那個傻姑娘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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