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轉了念頭

彭輕輕嘟囔着開口:“也沒見着你對爺爺這般敬畏。”

“你懂什麼!”曼兒冷聲道,眼底全然都是不屑。

之於兩人的反差太大,對沉硯倒是有一絲畢恭畢敬的味道。

我愣神,盯着沉硯看了一眼,曼兒的古怪讓我心底生了一絲警惕,她皺眉盯着我看:“東西我已經交給你們了。”

言下之意便是我們該離開了,她急匆匆地轉身,等到那白色的簾幔掀開的時候,曼兒便跟着隱入其中,我嘟囔了一句:“這個曼兒倒是詭異的很。”

“噓,別出聲。”沉硯拉了我一把,繼而將我重新附着在紙片上。

“你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彭輕輕的身子抖了一下,她顫顫巍巍:“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就跟着出來看看。”

“這些地方別亂跑。”阿遠沉聲,特別低沉的嗓音,帶了一絲威嚴。

沒有之前那麼的柔和。我怔了一下,看到彭輕輕額頭上都是冷汗。

阿遠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了,連忙調整了語氣:“我是怕被別人看到然後告訴爺爺。”

“阿遠哥哥,你跟我說實話吧。”彭輕輕轉身,盯着他看,“這段時間。樓裡是不是有很多的嬰兒起了變化,身上長了黑色的斑點,就跟你現在這樣。”

“輕輕,你在想什麼?”阿遠攥着手,特別不自在,就像是手裡握着一個炸彈似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抹無奈的笑意。

“你也嫌棄我嗎?是啊。在樓裡待得久了,就跟我這樣。”阿遠解了手套,聲音顫抖,將那滿是斑點的手放在彭輕輕的面前,他情緒忽而變的激動。

阿遠說他也不想變成一個怪物,可是他有什麼辦法,爲了這個彭家,他犧牲了太多。

“我是怪物,只適合生存在黑暗中的怪物。”阿遠渾身顫抖,他說這幾天,斑點開始慢慢朝着上半身去了,彭輕輕怔住了。大抵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我聽得很仔細。

“阿遠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忙解釋,可是此刻的阿遠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我看到那男人的眼底噙着淚水,他的身子顫抖,在這兒裝着可憐。

“沒什麼,我先走了。”彭輕輕轉身想要離開,卻被阿遠一把拽着手,彭輕輕想要撒手,她的確有一絲不適應。

阿遠嗤笑一聲:“是啊,你高貴的身子……”

“阿遠哥哥,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會跟爺爺說清楚,在樓裡待着,的確會要了你的命。”

“不,我不想爺爺擔心我。”阿遠凝聲,倒是一套藉着一套,要不是剛纔窺探了他的野心,我怕是也會被他給騙了。

沉硯說這樣的人,就是養不熟的,從抱回來的時候開始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

彭家的未來未必會好過。

“可是奇怪得很,爲什麼曼兒見了你,居然有些敬畏。”

“怕是將我當成了別人吧。”沉硯低聲道,他說看到曼兒的脣語,好似在說什麼墨爺。

他在想什麼墨爺。沉硯說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所謂的墨爺,大抵就是沉墨。

“也就是之前的陰帥。”

“怎麼會是他?”我訝異,也沒想着牽連那麼多,陰帥不是佔據了楊家村,沉硯說我太天真。那樣的野廟,可以聚攏香火,對他來說是極好的。

“他練得雖然是邪術,可是通過香火的掩蓋,卻不會被人發現。”

沉硯輕聲道,他說陰帥要是跟清胎樓有關係。倒也不奇怪,畢竟這樣陰邪的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聽了這個,不禁有些唏噓不已。

彭輕輕一路從清胎樓裡出來,腳步有些踉蹌,神色特別的匆忙,臉色慘白的很,能看的出來,她十分害怕。

等到了一棵樹下,彭輕輕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實在難受的很,她眼底憋着眼淚。

彭輕輕顫抖的手。將紙人拿了出來:“川兒,你在樓裡都看到了吧?”

她盯着我看,讓我略微有些不自在,是啊,我都看到了,所謂的繁華彭家。不過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之上。

“我從小就知道,爺爺他們的勾當,七歲那年,一個瘌痢頭來家裡,瘋瘋癲癲說爺爺造孽太重,是留不住孫子的。果不其然,那年我的哥哥就去世了。”

彭輕輕凝聲,說外人只知道她是彭家大小姐,卻不知道在她的上面,其實還有三個哥哥。

三個哥哥都早早的去世了,唯獨只有她,一直活下來。

“我爸娶了三任妻子,每一個都給他生了個兒子,可惜都放不住。”彭輕輕低聲道,她的臉色變得很詭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偏生現在小媽也進了彭家。”

早前驕縱跋扈的彭輕輕忽而走了苦情的路子。我沒說什麼,是實在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挺羨慕你的。”彭輕輕居然哭了。

我嚇了一跳:“你別哭,放心吧,我不會對別人說起這兒的事情。”

我們趕着回了解世昕的家裡,他被顧玄武用手銬給銬了起來。臉色鐵青,脖子上有兩個牙印的痕跡,臨走之前顧玄武給他在房間裡貼了符咒。

可是現在看來,房間裡空空如也,原來是解世昕給撕了。

“他被餘歡的怨魂所蠱惑,居然自己黑撕了符,來的時候,他差不多要斷氣兒了。”顧玄武指着解世昕脖子上的痕跡跟我說道。

我皺眉,這人是被虐傾向麼,明明那麼怕餘歡,爲什麼還要去撕開符。

那兩道手印記特別的深,被人死死勒住脖子。解世昕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顧玄武用竹籤將他的嘴巴扣上。

不知道這算是什麼。

“鬼嬰帶回來了。”

我將那罐子遞給顧玄武,就在這會兒解世昕忽然有了反應,一直在往後退,嘴巴里也是支支吾吾說的不停。

他怕得要死。眼底露出驚恐的神色,真不知道這是造了什麼孽。

“你認得他嗎?”顧玄武輕聲道,解世昕點點頭,忽而眼眶滿是眼淚,他居然對着那罐兒跪了下去,一副懺悔的模樣。

可惜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從他決定拿掉餘歡的孩子開始,就已經來不及了。

“解世昕罪孽深重,怕是償還不起,他的陽壽本就不夠,陰德也已經耗損地差不多,入不得人道。怕是下輩子呀入畜生道了。”

“什麼?”彭輕輕皺眉,錯愕地很,說這個簡直比殺瞭解世昕還要恐怖。

顧玄武說他會作法將鬼嬰超度,解世昕一直在那兒哭,眼淚很大顆,一滴滴落下來。滴在他的手指上。

早前見着的那位紈絝公子,這會兒全然看不到了,解世昕這幾天被餘歡折磨的不成樣子,也就是這會兒看着倒是像那麼個人。

顧玄武伸手,將那竹籤解了下來,解世昕暗暗鬆了口氣:“你能替我找到餘歡嗎?”

顧玄武愣了一下。神色淡然:“我與你解家老爺承諾,就是替你驅散惡靈,其他的什麼都不管。”

“求求你了,顧先生。”解世昕衝着顧玄武跪下,他說他愧對餘歡,他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早知道今天。當初就不該做這些吶。”我低聲道,解世昕說他悔恨不已,可是顧玄武依舊搖頭,說這超出了他的範疇,他不想管這些事情。

解世昕跪在那兒,忽而衝我過來。他想來拉我的褲子:“你是顧先生的徒弟,自然也是有辦法的。”

他倒是變得恭敬地很,沒了之前的傲氣。

且不說我不會,就是會,我也不想淌水。

“你連餘歡死在哪兒都不知道嗎?”

解世昕說餘歡父母早前出意外死掉了,她跟她爺爺相依爲命。後來她爺爺也去世了,獨留着餘歡一人,那時候他們在一起以爲會地老天荒。

可是自從解世昕打算走星路開始,餘歡慢慢變得沒有安全感,時不時就問解世昕在哪兒,跟什麼人在一起,身上爲什麼會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諸如此類,餘歡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可惜這一切,在解世昕的眼底,卻成了分手的預兆。

他拋棄了這個曾經藏在心尖的硃砂痣。

他甚至在餘歡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短信來的時候,選擇了無視。

解世昕的狠心間接的害了餘歡。

他說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餘歡死了,他也徹底解脫了。

“我們就該互相折磨嗎?”解世昕靠在那兒,他說餘歡的屍體,他還不知道被葬在什麼地方,只求着顧玄武給他找出來。

“你可真是狠心吶。”我實在有些忍不住,這簡直狠心吶。

沉硯說這事兒發生在解世昕的身上太正常不過了。世間的誘惑太多了。

我皺眉。

解世昕低聲道,聲音特別的抽:“歡歡說她在底下太冷了,每天都凍得不行,她說懷念我抱着她入水的日子,她說要我去陪着她。”

解世昕說這幾天聽到的都是這話。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就該承擔這一切。

顧玄武搖頭:“不如我替你把解家老爺喊過來,他自然會有辦法。”

“我意已決,求求顧先生不要驚動我爺爺,我不孝,卻也不想他來阻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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