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讓你打,你這臭小子,小雜種!”那翻身而上的人更是順勢騎在冉忠的身子上,一拳接着一拳砸在冉忠的臉頰上,只是啊,那坐在地上的人,根本沒有反擊,無論怎樣捱打,那雙眼都是看着前方席臺上的人,從未轉移。
“少爺,你還手啊!”那一旁的銀月護衛急了,就算是得到了鳳凰的傳承,三少爺也不能一直捱打啊,這樣會被活生生的打死的啊!
十二微微皺着眉頭,那雙眼中的光芒掃過前方的人,下意識的挑眉問道:“那個人,是誰?”
見十二指着上方的人,那護衛猛地嚥了一口唾沫,解釋道:“是少爺的爹,也是我們冉家的家主,冉宏。不過少爺從小就跟家主有隔閡,家主也不怎麼喜歡少爺,現在家主喝斥少爺停手,沒有叫大少爺住手之前,少爺都不會還手的!”
那一個個站立着的人,早已經捏緊了雙拳,看着對面的人,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他們多麼希望上方的少爺,能夠站起身來還手,將那在他身上的人打倒!
只是,{至始至終,那坐着的人承受着那好似暴風般的拳頭,任由着冉彬華打着他的臉頰,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眸中的目光越加的冷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的破碎,離他遠去。
終於,冉宏擡起手來,冷淡的說道:“都住手吧,打夠了吧?現在是測試,不是讓人看笑話的時候,冉忠,你既然沒實力,也就別在冉家了,從今日開始,你從我冉家除名,從今往後,不再是我冉家中人了,冉家,不收廢物,庶子也是一樣!”
那冰冷的聲音迴盪開去,卻好似重錘一般,敲打在衆人的心頭,什麼叫廢物?難道這家主的眼睛瞎了嗎?剛纔冉忠的實力已經展現出來了,他居然就這樣一腳把眼前的人踹開。
“聽到了嗎,廢物,這裡根本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滾出去!”伸手抹了一把手臂上的鮮血,冉彬華怒聲道,以高傲的神色看着眼前的人,那雙眸向上挑起,露出一絲不屑的笑。
坐着的人緩緩站起身來,那臉頰上全是血痕,但他一點都不在意,雙眼柔和的看着上方坐着的人,黑眸中,那無數的情感一閃而過,纖細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臉頰,卻是帶着一抹邪魅之氣,讓人移不開眼。
“父親。”淡漠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因爲傳承的原因,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非常的陽光,有一絲的暖意環繞在他附近,讓他看上去更加的俊美。
在場的人不由得捂着嘴,怎麼曾經沒有發現,眼前的三少爺這麼英俊,甚至,還有點吸引人了。這,難道是他們產生了幻覺了嗎?
冉宏只是冷淡的看着下方的人,甚至連目光都沒落在冉忠的身上,擡手道:“華兒,上來吧,傷口還疼嗎,請藥醫師,爲華兒治療傷口。”
無聲中的一句話,卻好似萬箭穿心般刺透他的心,嘴角處的笑容也變得猙獰了起來,那站着的人張開雙手,就好像是要擁抱什麼一般,眼中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掉落下來。
是誰曾經在夢中,無數次的告訴他,他由何而來,縱使是庶出之子,也不能怪罪自己的父親。那熟悉的面容,離他很近,但又太過遙遠。
每次想要觸及,卻發現,他從來不會停下腳來,就那般自顧自的行走着,永遠,都不是他能觸碰到的。無論他怎樣修煉,學習琴棋書畫,他都不會看他一眼,就好像他的眼中,從未有過他這樣的孩子一樣。
可笑,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加悲傷的呢?
“父親,我只問你一句,你承認我孃親嗎?”低沉的聲音,有些弱小,卻是那般清晰的傳入了衆人的耳中。無數的目光朝着冉忠而去,不由地心頭一顫。
凡是有些關係的都知道,冉忠的母親,不過是青樓裡的妓女罷了,當初生下了他,自稱是冉宏的孩子,而後來,那女人得病而死,就剩下了三少爺,一個人居住在這。
無論如何,他都是野種般的存在,冉宏從未承認過這樣的血脈,只當他是一條狗一般,養在自己的院子中,這麼多年來,從未正眼看過這個孩子一眼。
承認嗎?
眼眸深處的光芒一閃而過,冉宏淡漠的看着下方的人,冷聲道:“我從未承認過你母親的存在,也沒有認可你。你們兩母子,不過是外來人罷了,收留你到二十歲,我的承諾已經完成,就算是你娘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
“呵,收留我到二十歲,父親,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嗎,撫養我,不是你的責任嗎?”那好似炸彈般的話落在人羣中,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再說話了。
等待,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這個現實。
二十年來,沒有人敢公然提及冉忠的身份,無數人懷疑,然而眼前的人從未給過肯定的答案。而如今,冉忠已經二十歲,但是眉眼之間,與冉宏根本沒有一點相似的樣子,也讓人深深的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冉宏的種!
還是說,眼前的人,被戴了綠帽子了?
坐在上方的人淡漠的拖着自己的下顎,那眼眸中沒有一點的感情色彩,只是冷聲笑道:“噢?撫養,責任?開什麼玩笑,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冉忠,我給了你冉這個姓,不是讓你在冉家胡作非爲的。當年你孃親早已經身懷有孕,我曾答應過她,只要她提出條件,我都可以答應。結果就是如你所見的承諾,將你養育成人,二十歲的時候,就能任由你自己闖蕩。現在時間已到,我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你根本不是我冉家的種,這下,你懂了嗎?”冰冷的聲音迴盪在比武場中,沒有一人膽敢說話,只能怔怔的看着上面的人,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這,絕對是大新聞,那高高在上的冉宏原來不是冷血無情,而是這三少爺,本來就不是他的種啊!爲了一個承諾,爲了一個諾言,居然隱瞞了二十年,把冉忠當做自己的兒子對待,眼前的男人,值得欽佩啊!
只是,那站立在比武場上的人輕聲一笑,那修長的手指指着對面的人,搖頭笑道:“原來如此,父親,我知道了。但是今日,你真的要將我逐出家族嗎,讓我在外,不再管我的死活?”
“這些年來,我管過你嗎?”就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冉忠的胸口,那坐着的人早就知道感情這兩字怎麼寫,是什麼,所以,從收養這個孩子的時候就沒給過他愛,早早的將他擱在自己的心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只要二十年內他不死,他的諾言,就已經實現了。
冉忠淡笑着,不禁嘲笑自己的蠢,二十年內,還堅持着母親的遺言,一心一意對待眼前的人,只是,眼前的人,又給過他什麼回報呢?
“孃親走時,可對你說過其他的話?”冉忠繼續問道,並沒有因爲那一句話而放棄,那雙眼看着前方的人,淡淡的笑着。
皺着眉頭,冉宏知道冉忠想問什麼,當下冷聲回答道:“你孃親說了,二十年後,任由你闖蕩,走你自己的路!”
“對,就是這句話,你可知道,當年孃親對我說了什麼?”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那站立着的人看着前方的冉宏,緩緩上前一步,那嘴角的笑容卻是那般的耀眼,讓人無法忘記。
他淡漠的屹立着,火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腳底乍現開來,看上去異常的美麗,讓人驚心動魄。而那站立着的人兒,嘴角的笑容在瞬間消失,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冷淡無比,“孃親對我說啊,忠兒,你身上流着的,是冉家的血,但是我卻瞞着你的父親,讓他視你爲外人,就是希望你不要安定於常人家中,你的眼界應該比他們更上一層。孃親給你取名爲忠,自然是忠於你的父親!”
“孃親跟你父親打賭,二十年的時間,你可自由,但也可能永遠被束縛。二十年後,若是你的父親愛你,沒有將你從家族除名,你就永遠留在冉家之中,報答你父親的生育之恩。若是,你父親將你除名……”聲音微微一頓,那站着的人看着對面座椅上的男人,繼續說道:“若是除名,你便可永遠隱藏自身的血脈,在大陸闖蕩。養育之恩已報,你他之間,再也不欠了!”
右手一展,那一枚戒指出現在手中,冉忠拿着那戒指,冷然笑道:“父親大人,你還知道這是什麼嗎?”
“什麼!”冉宏的心中一顫,好似江水一般翻涌了起來,難道那小子真的是他的孩子,但是不可能的,他和她之間也只有過一次,不可能那麼湊巧的,這個小子在撒謊,撒謊!
“真是無情呢,連孃親的東西都忘記了,這是孃親的納戒,裡面放有對你的回報之物,說是我二十歲的時候,就能給你了。謝謝你,今天給了我這麼好的生日禮物!”眼眸深處的一抹紅光一閃而過,那站立着的人淡笑着,右手一展,那黑色的玄鐵晶石出現在手中,居然有一巴掌大!
周圍所有人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那玄鐵晶石,可是打造神兵的必要之物啊,想要得到更是難上加難,然而眼前的人,手中居然有巴掌大的玄鐵晶石,若是讓其他的人看到,肯定會當先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