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等靳玄璟和弗笙君再回到宮中,宮中依舊是有人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皇上,官驛那邊走水了。”
李勝有些臉色難看,這秋日透寒,怎麼會無緣無故走水了,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弄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端。
“官驛?”
靳玄璟聽言,眼底透着些許涼意,接着掃視過李勝。
“是關玉衣住的地方,皇上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幾日,靳玄璟也乾脆聽了早朝,至於奏摺,也被相府的某一位強行拿走,日子的確過得格外舒坦。
靳玄璟斂眉,接着看了眼身旁的弗笙君,接着揉了揉弗笙君的腦袋,勾脣低柔道,“這幾日你身子見不得風寒,朕去看看便回來。”
弗笙君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而在旁的李勝卻是看的不由得心底輕嘆,自家皇上這份獨寵要是擱在哪個後宮嬪妃身上,那都是讓人豔羨不來的。
旋即,隨後靳玄璟隨着李勝一道離開。
自然,這一次入宮,也不止是因爲官驛之事,靳玄璟眸光暗了暗,隨後步伐依舊輕快。
沒過多久,馬車便停在了皇宮之外,見來人雖是着一身素白的長袍,但邊上帶路的李勝足以說明這位貴不可言的身份。
“皇上萬安。”
守皇宮宮門的侍衛們心底也是不由得暗暗驚訝,雖說是聽聞皇上這些日子都在攝政王府,似在照顧攝政王,但是眼下似乎能被證實,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心潮澎湃。
難道,這段時間傳得事情是真的?
皇上和攝政王實則是斷袖?
不然就算是皇叔侄的身份,皇上作爲一國之君也斷斷不能去攝政王府伺候臣子啊。
只是,眼下雖是傳得滿城風雨,卻無一人敢當着靳玄璟或是弗笙君的面直問。
再怎麼說,這弗笙君也都是當朝的攝政王,另一位更是封燁的國君,這二人斷袖,誰又敢多說什麼。
只是這皇嗣的事情,的確是讓人有些頭疼了……
“還不快過去帶路?”
靳玄璟淡淡的看向一旁的李勝,墨眸依舊是幽深,李勝連忙點頭,將人給帶去了官驛那邊。
而到的時候,火勢漸漸下去了,只是,這官驛必然是不能再住人了。
除了傷了一個宮人以外,也沒什麼傷亡。
“皇上。”
關玉衣站在這外圍,看着那邊黑霧繚繞,似在沉思什麼,只是隨後瞧見不遠處走來的靳玄璟,目光微微閃動,隨後不由得輕聲喚道。
漸漸,關玉衣深深的看着靳玄璟,神情近似癡迷。
今日,靳玄璟只穿了身月白長袍,翩翩如玉,身姿挺拔,宛若玉樹臨風,烏髮俊顏,一雙深邃的眸淬着沉墨,卻透着潤澤的清淺徐光,讓人難以忽視。
“關使者,朕的皇宮一向太平,在你來後,總是會無端的生出些麻煩。”
靳玄璟深湛的黑眸看向關玉衣,讓關玉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接着只能低着頭,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
“本宮絕非是故意的,此時本宮前來也只是涉及封燁和楚江的交好,又怎麼會故意搗亂……”
正文 第515章 或許依照皇上的作風,娘娘今日就可以被遣送回楚江
這話也是故意在告訴靳玄璟,她眼下身份也是楚江的未來皇后,總不能和從前一般對待她吧?
靳玄璟掃視過關玉衣,接着只聽到靳玄璟的聲音,涼得發寒,“誰告訴你,朕打算和楚江交好了?”
說罷,靳玄璟便只是丟了一句話,轉身就提步離開了。
“再有什麼事,朕會讓楚江皇帝親自來接你。”
看着靳玄璟離開的身影,明明這是薄情冰冷的話,卻讓關玉衣更是心頭噗通的亂跳。
這個男人,言行邪肆,可從未讓人多生反感。
邊上的李勝看到此時關玉衣還是雙目直勾勾的看着靳玄璟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出聲說道,“關使者,這也沒了您的住處,皇宮外還有官驛,不妨……”
“李勝公公也太操心了,從前本宮不是也在後宮有住所嗎?”
這話說罷,李勝臉色一變,知道眼前的人是在打着什麼主意了。
只是,關玉衣如今的身份可是楚江皇上的女人,讓她住在封燁的後宮,這又成何體統。
“關使者,您可別爲難奴才,奴才只是照規矩辦事,這事還是需要皇上同意才行。”
接着,李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而關玉衣不由得多看了眼李勝,隨後抿着脣,許久才道,“本宮住在外頭,若是出了什麼危險,你是想要封燁冒這個險。”
“老奴相信,皇上也願意冒這個險。”
李勝到底是御前的人,這話說起來,立即是讓關玉衣開始逐漸發怒了。
“你!”
就連一個太監,都敢欺負到她的頭上了?
封燁這惡俗的風氣,依舊是沒有變。
“還望使者不要爲難了老奴,若是娘娘不滿意,或許依照皇上的作風,娘娘今日就可以被遣送回楚江。”
李勝本就瞭解靳玄璟到底是什麼樣的性子,又怎麼會允許關玉衣住在後宮之中。
這樣的事,實在是不成體統。
關玉衣冷着臉,隨後也只好不語,任由李勝去安排着。
她事情還沒達成,可不想那麼早就被送走。
只是,關玉衣隱隱咬牙,眼底迸射着怒火,雙手緊緊攥着衣袖,今日之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本打算藉此機會,住在後宮裡,沒想到這李勝居然敢這樣對她。
關玉衣冷冷的看了眼李勝,這狗奴才要不是御前的人,早就死了千遍萬遍了。
沒想到,如今自己住在皇宮不成,只好住在外面。
如此一來,更是少了和靳玄璟碰面的機會。
而此時,回到了景華宮,靳玄璟擡眼看向崇天,出聲問道,“查到了她的蹤跡?”
“是,主子。大概,人極有可能在北明……”
崇天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
畢竟前些時候才結怨了淵王,這一次,皇上要找的人,居然就在北明……
“在北明?還真不是冤家不碰頭。”
靳玄璟揚了揚眉,眸底依舊寒涼,深處的幽湛令人琢磨不透。
崇天看了眼靳玄璟,倒是沒多說什麼。
當初,容淵也是來封燁尋人的,這次輪到自家皇上要去北明尋人了。
正文 第516章 所以朕如今以身相許,小皇叔不覺得很感動嗎?
“準備着吧,過些時候,朕便去北明看看。”
這件事,始終是要他親自去看看纔好。
“是。”
崇天點了點頭。
而旋即,等靳玄璟回到攝政王府事,弗笙君正坐在書房之中,半挽烏髮輕輕的垂貼在身側,縈繞在側,本就清貴昳麗的眉眼,更是多了些溫潤,讓人不禁多看幾眼。
“小皇叔這勤政的毅力,比朕高了不少。”
靳玄璟似笑非笑的說道,隨後走到弗笙君的身旁,便作怪的拿過了弗笙君手中的筆。
“若沒有本王,皇上覺得這皇位還能踏踏實實的落在你手上嗎?”
弗笙君涼颼颼的瞥了眼某人,若不是她,早就被陵王一干人等吞了這皇權。
只是,弗笙君當初也沒想過,自己這掌權三年,最後真的只是在等靳玄璟上位了。
“所以朕如今以身相許,小皇叔不覺得很感動嗎?”
靳玄璟低低的笑着,習慣性的將人兒摟入了懷中,輕啄過弗笙君白皙的臉頰,笑聲愉悅而又低沉。
“最近日子舒坦了,但本王自己手頭的事還是很多沒有處理。”
弗笙君瞥了眼某帝,若不是他一直這般金貴的要養到她身子痊癒,氣色紅潤才肯罷休,這手頭的量也不會這麼多了。
“嗯?”
靳玄璟隨後拿起了一旁的文書看了看,旋即執筆,在旁便替弗笙君開始處理起手頭的事來。
弗笙君看了眼靳玄璟,認真的俊朗側顏,眸光劃過一抹溫色,隨後倒是也自一側拿起了閒書,二人便就這麼無聲的相處着,而杜橋自外走來,恰好是看到了這一幕。
許久,杜橋輕聲的在弗笙君的耳畔說道,“主子,外頭有人找您。”
弗笙君皺了皺眉,烏眸之中深凝着,“誰?”
“好像是東燦錦,看上去落魄了很多。”
杜橋接着說道,而弗笙君斟酌了片刻,看了眼身旁的人,清越的嗓音緩緩響起,“皇上先就在這批奏摺,待會兒本王再回來。”
“好。”
靳玄璟見弗笙君有事,倒也沒多問,只是等弗笙君走了不久,柳岸逸又過來了。
雖說不是第一次來攝政王府,但這每每看到攝政王府這樣大氣恢宏的佈局和格調,都不由得嘆了口氣。
人家攝政王的日子,就是好過。
“怎麼,柳相是打算把地板給挖出來帶出去嗎?”
靳玄璟早有感覺到來人,但是瞧着柳岸逸似沉思一般,掃視過周遭,目光還帶着那麼些憐憫,便不由得勾起了緋紅脣角,問道。
柳岸逸臉色一沉,隨後告訴自己不要多深入這個話題,出聲問道,“攝政王人呢?”
“她有點事,朕在這幫她處理完她手頭的事。”
靳玄璟低着頭,依舊是在執筆書寫着,而柳岸逸見此,更是瞥了眼某人。
“自己的奏摺丟給本相,還幫着人家攝政王處理文書。”
柳岸逸接着說道。
哪裡料到,隨後靳玄璟擡起頭來,看向柳岸逸勾脣說道,“這一次,可是柳相大人主動的,與朕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