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任英歡當着自己的面,說自己配不上那個人時,心底的抽痛,宛若針扎一般。
“無思,你覺得呢?”
任英歡殘忍的地方就在這裡,疼愛你的時候,奉你入雲天,不在疼你的時候,卻又不顧你摔得有多狠。
“無思覺得也好。”
京無思面前的勾起一抹笑意,眸底卻閃現過寒光。
見京無思聽話,任英歡眼底浮現出滿意,接着和藹說道,“其實,哀家是真的寵你,無思。只是,有些時候,總是有些不得已。等日後笙君和應該成爲王妃的那個人大婚後,哀家會讓笙君帶你進門。”
這個意思,她明白。
做妾。
或者來說,是侍妾。
因爲便就是側妃,這位置她也不配了。做妾,也是擡舉了她。
“無思多謝太皇太后。”京無思依舊是本本分分,讓人挑不出刺來。
“你先回去吧,等明日整頓完,哀家會和你好好談談的。”
“是。”
京無思離開,回到屋子內,眼底卻滿是陰鷙。
原本按照她這身份,她是該其他宮女合住在一個屋子裡,只是太皇太后念及自己是她養在身邊最‘得寵’的女子,並沒有如此讓自己和那些宮女一直住,而是分配了個偏殿給自己。
若是一般人,必然是知足了。
可她京無思當初差那麼一點,就成了攝政王妃啊……
京無思忍不住委屈,紅了眼眶,也慢慢滑坐在門扉邊上,低低的哭了出來。
到底,她是被所有人給拋棄了。
翌日一早,任英歡打扮得尤爲隆重華貴,容光煥發。
可沒想到的是,傳來的消息是,江素月不喝不說,看着那碗血,竟然是孕吐了起來。
“賤人!”
這話也不知是在罵誰,任英歡陰沉着臉,原本準備簪在髮髻的落櫻白玉繞金絲兒髮簪,都惡狠狠的擱置在一旁,震得梳妝檯一搖。
邊上早年伺候任英歡的嬤嬤,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麼多年了,太皇太后很少這麼發怒。
只是,隨後這沒多久,京無思卻是梳理了一番,眉眼依舊嬌美,徐步走了進來,身姿娉婷。
“太皇太后萬安。”
這話剛說完,那一個玉梳猛地就砸在了她左眼之上,眉骨作痛,京無思倒吸一口涼氣,立馬跪了下身。
“太皇太后……”
“京無思,哀家是收留了一個廢物嗎?這麼點小事,你居然都通報有誤?”話說罷,還沒等京無思仔細思考,任英歡便冷笑又道,“還是爬了幾次男人的牀,就只知道伺候人的功夫了?”
這話說罷,京無思臉色難看,頓時不語了。
就連一旁的嬤嬤,都有些看不下去任英歡的刻薄。
可眼下,誰又敢去招惹這時正在發怒的任英歡呢。
“怎麼,不說話?還是你在合着江素月那個小賤人,對付哀家?”任英歡冷着臉,當下立即走到了京無思的面前,陰沉道。
“無思沒有。”
京無思低着頭,淡了自己的怒意,接着冷靜說道,“太皇太后不妨先告訴無思,到底出了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