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輕舞攔住了莫愁。
在輕舞心裡,這兩個丫頭一樣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
如果兩人真的鬧的不歡而散,自己偏向誰都不對,所以輕舞自是希望這兩個人能夠團結。
也是因爲這樣,她才特意留下莫愁細心囑咐,經過這次口角的事情可以看出,莫愁較之瀾衣更加懂事,也更加明事理。
想到這裡,輕舞不禁沉穩道。
“你去問倒是可以,不過依着瀾衣的脾氣性格,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再說剛纔的口角有可能是話趕話說到了那裡,我建議不如把事情先放放,如果再發生這樣類似的事情你來告訴我。是瀾衣的問題,我自會給你做主的。”
聞聽此言,莫愁驚覺自己太沖動,做的欠考慮了,原來輕舞早有打算。
她忙下跪恭敬道,“謝謝娘娘,奴婢是有些莽撞了。”
“也不怪你,你和瀾衣都是本宮的左膀右臂,手臂難免會碰手臂,你自是當心一點,也替本宮留心一點,因爲本宮覺得,瀾衣的表現有些奇怪。”輕舞囑咐莫愁道。
“是,娘娘。”莫愁感激地凝了輕舞一眼,她素來是那種投桃報李,知恩圖報的丫頭。
見輕舞如此爲自己計較深遠,也如此信任自己,她不禁暗暗發誓一輩子忠誠輕舞,只要有一天輕舞需要自己,哪怕是自己已經成親嫁人,也會和初荷一樣護輕舞周全。
……
“瀾衣姑娘,您怎麼躲在這裡,兩隻眼睛好紅,沒事吧?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
軍營角樓處,詹樂見瀾衣躲在丫鬟帳裡偷偷抹眼淚,她的表情不禁暗暗浮上一絲算計。
瀾衣還未在剛剛和莫愁的爭執中平息過來,見詹樂來了不是外人,她一邊撕扯着小手絹一邊咬着下脣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莫愁不就是長了張欺騙男人的臉蛋兒,會把男人迷得清淮神魂顛倒嗎?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本事嗎!”
聞聽此言,詹樂的視線不禁像是明白了什麼。
詹樂剛剛打聽到了那日清淮向莫愁表白不成,後和瀾衣暗渡陳倉的事情,自是知道瀾衣在計較什麼,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尤其是爲了同一個男人。
想到這,詹樂繡眉滑上得逞,莫愁和瀾衣矛盾越強,他們主子的計劃就越順利,雖然很得意,不過表面上,她卻是故
意裝作驚訝地說道。
“哎呀,這是哪說着的?什麼欺騙男人,什麼神魂顛倒啊?姐姐那麼漂亮,這世上怎麼會有比你還美麗的姑娘呢!如果男人被迷住了,也是被姐姐迷住了呀。”
詹樂正花言巧語說着,這時候莫愁低着頭走了進來。
見到莫愁進來,瀾衣不禁擡高了音調諷刺道。
“哎呀,妹妹真是擡舉我了,我再漂亮,也比不上會給男人放電拋媚眼的,順加上門倒貼的小狐狸精有魅力啊。”
莫愁正低頭往裡走,聽到瀾衣尖銳的咒罵,她明白知道瀾衣說的是自己,雖然瀾衣的無中生有讓自己很氣憤,但莫愁按捺不發。
因爲莫愁忠心於輕舞,自然是謹記輕舞的囑託,靜觀其變。
所以,莫愁並未搭腔,只是冷靜地,格外有心留意地掃視了周圍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詹樂的身上。
莫愁的眼力不差,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此詹樂非彼詹樂,這個詹樂的臉上蒙着一層厚厚的人皮面具,肯定是個冒牌貨。
莫愁心頭浮上一絲警覺,她更加佩服輕舞的敏銳的眼力,果然如娘娘所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估計這其中的關鍵就在這個詹樂。
不過莫愁不明白,爲何軍營之中會出現一個假詹樂,而且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莫非這與瀾衣和自己吵架有什麼聯繫?
思來想去,莫愁決定先不動詹樂,她要教訓的人是瀾衣。
身爲娘娘身邊的親信,被娘娘調教和培養了那麼久,瀾衣竟然連這點警覺都沒有,實在是不配讓娘娘信任。
想找這裡,上前一步,莫愁招手冷冷道,“瀾衣,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瀾衣張狂地笑了一聲,插手趾高氣揚地走過去道,“好啊,有什麼話你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嘴裡吐出什麼牙。”
“啪!”
瀾衣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和你拼了!”瀾衣捂住臉頰,擼起袖子就要反擊。
論起武功,瀾衣不是莫愁的對手,只見莫愁弓身一閃,快速勾住瀾衣的腿,扼住了她的喉嚨,一下子把她扳倒在地上,眨眼的工夫,顯然勝負已分。
躺在地上,瀾衣相當狼狽,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臉震驚地反問道,“莫愁,你爲什麼
要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屬狗的嗎?見了人就咬。”
“打你都是輕的,我應該殺了你!”莫愁的眼神果真露出了一絲殺意。
她恨瀾衣太不爭氣,自從初荷嫁了,相思死後,只有她們兩個人是輕舞身邊的親信,按理說瀾衣應該更加盡心盡職,可相反,瀾衣卻引狼入室。
萬一這個詹樂是個別有居心的歹毒婦人,對娘娘不利,這責任瀾衣承擔地起嗎?
見莫愁說的咬牙切齒,對自己下手很重,瀾衣不禁羞憤交加。
她還以爲莫愁知道了自己和清淮的事情,這纔對自己大打出手,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她也不怕更撕得徹底一點。
擡起頭來,瀾衣耀武揚威地看着莫愁說道,“沒錯,我是誘-惑清淮和我上了牀,可是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他如果心裡真有你的話,就不會和我在你的牀上做那種事情了。”
清淮?
莫愁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細細回味剛剛瀾衣的話,莫愁更加痛苦。
清淮和瀾衣上牀了?還是在自己的牀上?
不可能不可能,莫愁向後倒退了兩步,她明明記得清淮是對自己示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清淮特意在營帳門口等着自己,對自己說了一番肺腑的話。
他說,這一生只想與自己共度餘生,他說,他的所有第一次次都要留給自己,可是?可是!
想到了清淮追求自己時候大費周章和心思,那誠意滿滿的眼神,再聯繫瀾衣所說的話,莫愁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假的。
退後兩步,莫愁攥拳捂住胸口,眼神裡雖然沒有難過,卻寫着複雜。
見莫愁似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瀾衣加重了自己的口氣和賭注。
因爲她一心想要成爲清淮的唯一女人,自然不惜各種手段讓莫愁放棄清淮。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看看清淮的玉牌是不是在我的枕頭下面,那下面還有我身子落紅的手帕,如果你還不相信……”
“夠了!”瀾衣的話沒有說話,莫愁驀然打斷了他。
棕色的瞳孔之中帶着一種失落,可是很快消失不見了。
莫愁擡眸起的那一剎那,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瀾衣,我只問你一句話,我的手帕和那枚玉牌是不是你偷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