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麗夫人攥緊拳頭,眉宇藏毒。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皇上現在有多寵愛東方輕舞,未來就會有多冷落她!”
“可是夫人,看現在這情況,東方輕舞暫時是不會失寵了,而且上次我們派的殺手追風任務失敗,沒有殺掉東方輕舞,反倒是被一個神秘的白衣女子殺了,可見有人在暗中保護着東方輕舞。現如今,我們還有什麼辦法扳倒她?”
“當然有辦法!”麗夫人臉上寫着一抹狠毒和自負,“不僅有辦法,而且這次還不用本夫人親自動手。”
邊說着,麗夫人邊看向未央宮的方向,柳葉見狀不禁明白了什麼。
“夫人難道是想,利用皇上的疑心。”
麗夫人嘴角抿起,流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嗯,靈王在太后壽宴上拒絕崢嶸,皇上自然最清楚其中的原因,皇上之所以依然對東方輕舞呵護有加,原因是東方輕舞並沒有察覺出靈王的愛意。”
“如果哪一天,東方輕舞不僅察覺到靈王的愛意,還做出了迴應,你覺得,皇上還會如此平靜嗎?”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遲早會因爲這件事冷落東方輕舞。”柳葉聽懂了麗夫人的深意。
麗夫人點頭,陰笑道。
“沒錯,現在太后皇上雙重逼婚,崢嶸又一門心思要嫁給彌傷,本宮倒是要看看,彌傷心心念念都是東方輕舞,他怎麼忍受的了和不愛的女人度過餘生,估計馬上,靈王發現自己躲避婚姻的希望落空,就會付諸行動了。”
聞聽此言,柳葉直點頭,“是,娘娘好厲害呀。一切看的通通透透。”
“只要靈王付諸行動,無論是對東方輕舞明示還是暗示自己的心意,三人平和的關係就會被打破,換句話說,有靈王在,東方輕舞在皇上那邊失寵是遲早的事,到時候怎麼虐她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嗯,看來,哥哥的仇,還有我的仇,馬上就能報了。”撫摸着自己黑黢黢的殘疾雙手,麗夫人眼神之中是說不出的幽冷……
……
“小皇嫂,靈王不會爽約吧?怎麼等了半個時辰了還沒見到人影?”
翌日,碧螺塔下,崢嶸公主一身公子的打扮,而一旁的輕舞則是一身瀟灑俠客的穿着。
兩人雖着男裝但卻掩飾不住通身不凡的氣質,站在那裡格外引人注意。
“再等等,大不了我陪你一起等,直到靈王出現我再走。”輕舞安慰道。
聞聽此言,崢嶸公主花容失色,“小皇嫂別走嘛,我昨天才給九哥要了你一天的假,你如果走了萬一遇到什麼情況,誰給我參謀呀!?留下來,留下來嘛……求你了……”
“這個不好吧。”輕舞眉心微卷。
昨天她就覺得墨九西傲對她和靈王過從甚密有頗多的微詞,她不想讓墨九西傲誤解。
輕舞很清楚一個道理,相愛容易,相守難,無論多麼相愛,兩人好不容易纔建立起的信任和甜蜜經不起風浪,愛情是很易碎的東西。
因爲這樣,輕舞才更不想讓墨九西傲誤會什麼。
“這樣吧小皇嫂,等下如果靈王是一個人來的你就走,如果他還帶了別人,你就留下好不好。”崢嶸公主央求道。
“也好,我幫你支開靈王帶來的那人,讓你和靈王單獨相處,那時再走。”輕舞眨了眨眼睛。
聽此,崢嶸臉上浮上羞澀,低頭喃喃道,“小皇嫂好聰明!”
“呵呵,不是我聰明,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看來今天靈王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了。”輕舞拊掌笑道!
“外面陽光這麼大,你們倆怎麼不去塔裡等……?男人不怕曬,女孩子皮膚自是嬌貴。”
這
時候,一個清澈的男聲響起,輕舞、崢嶸兩人不由自主向後面看去。
只見彌傷姍姍來遲,一身淺綠色如草芽般乾淨的長袍,一枚金蟬玉佩系掛腰際,英俊出衆。
剛好他身上的衣服和輕舞的撞色,遠看如同是一對兒恩愛斷襟似得。
看到風度翩翩的靈王出現,崢嶸的臉上不禁浮上了大大的粉色,小臉像是熟透的蘋果。
見崢嶸似是眼神含羞帶露,一言不語,氣氛眼看着陷入尷尬,輕舞不禁接道。
“塔裡的空氣怎麼比的上外面,我和崢嶸剛剛在商量,你晾了我們半天,人兒都快曬化了,等下該如何懲罰你呢!”
“呵呵。這個倒是很有意思,商量出法子來了麼?也說給我聽聽,讓我受教受教……”彌傷視線灼灼望着輕舞。
今日的她與平時格外不同,一身瀟灑的俠客裝令人眼前一亮,女裝嫵媚,男裝飄逸,什麼衣服到她身上都格外有味道。
回到北芪後,彌傷因爲“避嫌”很少去煦暖閣見輕舞。
加上昨個輕舞來靈王府,一個月才只見了她兩三次,彌傷很意外今天和崢嶸相約輕舞會出現,自然他格外珍惜這難得的光陰。所以,談笑之間都是格外注意輕舞,崢嶸反倒是被放在了一旁。
“崢嶸,你不是有話要對靈王說麼?”見靈王只和自己說話,崢嶸也低着頭不語,好似羞澀難當,輕舞不禁替他們着急。
今日是增進兩人感情最關鍵的一天,是非成敗全看這一錘子買賣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崢嶸雖是明白輕舞的竭力撮合,可因爲緊張不知道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話哽在喉嚨裡,表情更是尷尬。
看到這兒,輕舞不禁解圍道。
“看來我們的崢嶸公主站累了,都沒力氣說話了,不如這樣,靈王揹着崢嶸去塔裡。就當罰了。”邊說着,輕舞邊悄悄拉了崢嶸一下。
崢嶸忙醒悟過來輕舞是在幫自己解圍,轉頭遞給輕舞一個感激的眼神。
許是輕舞的努力起了作用,崢嶸沒有剛纔那麼羞澀了。
“是啊,等了半天好累好暈,路也走不了了,你來揹我吧,我不怕摔。”崢嶸張開手臂,目光柔柔地看着彌傷,因爲不緊張了,膽子也大了,毫不掩飾地傳遞着心中的傾慕。
不過,彌傷這邊眼神則是幽幽一暗,卻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這個懲罰不好,也不雅。公主累了可以休息會兒我們再走。我自是在一旁等着都沒關係。”彌傷毫無痕跡地拒絕了這層“美意”。
一聽這話,崢嶸的表情僵在了臉上,輕舞眉頭也皺了起來。
正當三人皆沉默的時候,這時候,衆人身後響起一個高揚的聲音。
“彌兄,這個可不叫懲罰,美人在背,這叫美差!靈王兄怎麼還推三阻四的呢,如果你不願意,我倒是甘願替你受罰!”
聞聲回頭,只見一個清秀男子挽起袖子走了過來,走到了崢嶸面前作勢就要把她背起來。
“哎呀,你從哪裡冒出來的,別過來。”見狀,崢嶸像是受驚的小鳥連忙後退幾步。
不過,崢嶸步步後退,那男子似是越來勁,笑嘻嘻地看着崢嶸的俏臉,清澈的眸子帶着溫和的情思。
從輕舞的角度,她正好和這男子打了一個正臉,她不禁訝道,“許公子?”
輕舞認識這人,這位翩翩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在堯城那位把自己誤會成未婚少女的小公子,許沫。
輕舞記得這個許沫還是堯城城守的小表弟,表兄弟兩個一向形影不離,他既然出現的話,那麼鍾言……
輕舞還未想完,就聽到一個熟悉而又悅耳的聲音。
“許沫,別胡鬧!
崢嶸公主是讓靈王背,你跟着瞎攙和什麼呢,臭小子,給我過來。”
鍾言一襲白衣出現在衆人面前,如初次在堯城見面時那般仙氣出衆。
不食人間煙火似得俊顏讓人恍惚覺得他馬上要和虛空融爲一體,一頭雪白的發煞是惹眼。
見到鍾言出現,輕舞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鍾言一怔。
此時清風蕩起,吹起了輕舞的衣裾,束在頭頂的三千青絲吹到胸前,光潔的額頭反射陽光的微芒,她展顏的那一刻,世界彷彿靜止。
鍾言的心也彷彿靜止。
從堯城的初見,鍾言就對輕舞印象極好,只可惜她已嫁,他已娶。
彼此在青蔥的年紀沒有遇到彼此,這對鍾言來說一直是遺憾的,所以他對輕舞的心自然存着微妙的心思。
今日是鍾言在北芪的最後一天,本來帶許沫來碧螺塔拜拜,卻沒想到遇到了輕舞等人,他此刻的心情又雀躍,又有一絲不捨。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有這麼多我不認識的人!小皇嫂,你快幫我介紹一下!”崢嶸公主這時疑惑走了過來,輕輕扯了下輕舞的衣袖。
無故多出了兩個人,崢嶸剛纔的尷尬是緩解了,可是卻來了苦惱,因爲崢嶸只想和靈王單獨相處,人多了,很多貼己的話會變得難以啓齒。
輕舞接過了崢嶸傳遞過來的眼神,自然明白崢嶸是覺得人多了不方便。
不過輕舞倒覺得無妨。
靈王和崢嶸性格都屬於被動的,這兩人第一次約會肯定會有出現諸多尷尬,比如說剛纔。
而鍾言、許沫兩兄弟性格開朗,他們的到來,反而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三個人一起倒不如五個人一行了。
“這位是堯城城守,最年輕有爲的正二品高官,鍾言。”
“這一位呢是堯城的大學士,才高八斗的許沫。”
輕舞笑着一一向崢嶸公主介紹,邊介紹輕舞還邊琢磨,算起來,自己認識的人還真是三教九流涉及各國,各個都是頂尖的人物就是了。
“大學士?”聽完了介紹,崢嶸的目光有些費解地落在許沫的身上。
“怎麼了?看着不像嗎?”
許沫笑吟吟地看着這位傲慢的公主,他自是在太后的壽宴上就注意她了。
當時崢嶸被靈王拒絕,他就站在離着崢嶸不遠的地方,看到她那傷心欲絕的樣子,聽到她的哭聲,很想把她攏在懷裡好好呵護。
從那時候起他就發現,他已經迷上了崢嶸這位外表無畏,內心卻柔軟脆弱的公主。
聽許沫笑問自己,崢嶸繞着許沫轉了兩圈,嘖、嘖了兩下牙花子。
“長的還行,就是動作很輕浮!說來,你在我的花名冊裡數得上,因爲你可算是我見過最沒禮貌的人。”
崢嶸似在介意剛纔許沫衝上來就要背自己,這算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面許沫就如此熱情,崢嶸有些接受不了。
“輕浮?還沒背能叫輕浮嗎?”許沫故意壞壞地笑了笑,他扯着嘴角的樣子有點小邪惡。
“沒背起你來頂多算輕浮未遂!看來爲了對得起這輕浮這兩個字,我今天必須揹着你走一圈了……”
許沫似是告訴崢嶸,自己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許沫還特意往前走了兩步。
見狀,崢嶸趕忙躲到輕舞的身後。
“小皇嫂,這個人欺負我!”
“哈哈!”衆人都笑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就你追我躲的,好似一對兒歡喜冤家!
崢嶸和許沫的“互動”輕舞看在眼裡。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的比起靈王來,許沫好像和崢嶸更加般配,性子也匹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