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見過不少絕世美男,無論是墨九西傲、歐陽絕音,還是彌傷,蕭斂,嵐若煬……
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特色,不過鮮少有這種純淨如同雪精靈般的男子,遠遠看上一眼都會覺得自己像是誤入天界。
“李姐姐,這個人是誰?”輕舞的世界中還未遇到過這種風格的男子,不禁對這類人很好奇,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似得,總覺得和普通人有距離。
“他……”
一看到這個男子的出現,李瑞蕊的臉頰突然變得羞澀緋紅了起來,說話也不自然地吞吞吐吐,手指則緊張地理着頭髮。
輕舞見狀恍然大悟,“該不會她就是姐夫吧!”
“……”李瑞蕊不說話表示默認了。
輕舞不禁一啞,沒想到堯城的城守會是如此年輕,而又長相又如此柔美的男子。
之前自己聽說過很多關於這位城守鍾言的傳聞,有說這位城守年輕有爲的,年僅二十就已經把堯城打理地風調雨順。
還有說這位城守才高八斗的,五歲就能提詩作賦,十三歲就考取了狀元,十七歲就成爲了二品城守。
“李姐姐你真有福氣,嫁了這麼一位德才兼備的男人,你們可謂是才子佳人,相當匹配。”輕舞看着李瑞蕊無不羨慕地說道。
其實輕舞曾經未替嫁之前就曾幻想,迎娶自己的人會是一個白淨而清秀的男子,文雅傾然,笑起來溫暖如玉。
因爲這麼一個幻想,所以第一次見到歐陽絕音的時候,纔對那樣乾淨的香草氣息心動。
不過現在再想想,不過是少女時代的懵懂幻想罷了,少女嘛,少不更事。
見輕舞一眨不眨地看着鍾言,李瑞蕊不禁笑道,“你喜歡,要不然讓給你好了,你當城守夫人,我來當北芪的皇妃。”
“這可不行,如若這位鍾言先生聽到我拐了你去北芪,他豈不是要和我拼命的!”輕舞笑道。
“他……”李瑞蕊不自覺的,眉宇上竟閃過了一絲失落。
像是有重重的心事無人訴說似得,眼神也變得暗淡了不少。
“李姐姐你……”輕舞剛想問李瑞蕊是不是和鍾言鬧了什麼矛盾,但小兩口的事情外人不方便多問,索性話說了一半,把另一半又放在了肚子裡。
這時候,鍾言已經轉身走了過來,側影如同神祗般的人物,正面自然更是英冷逼人。
尤其是一雙迷霧濛濛的瞳眸,隔了幾米遠依舊感受得到凌波般的星芒。
“你叫什麼名字!”一開口,鍾言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先對輕舞說的。
輕舞一怔,這人真奇怪,放着自己的嬌娥娘子不關心不問候,倒是關心自己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來。
“我叫東方輕舞,你叫鍾言對吧?第一次見面多指教,最近這段時間要叨擾姐夫了。”
輕舞說話的時候格外注意了下這城守的別宅,倒是有種世外桃源的味道,幾隻仙鶴悠然自得在芙蓉花池中覓食散步,看的人心情暢快,輕舞的嘴角不禁微揚。
“你笑什麼?”鍾言眉頭微微一皺。
輕舞指了指別宅
之中,道,“笑這裡環境好,花紅柳綠,正如和一首詩裡寫的那樣,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自落。”
“選擇這裡長住的人不是大隱隱於市,就是有一腔的抱負無法施展,這才寄情于山水之間,希望化作一尾游魚,暢遊山河,希望變成一隻仙鶴,笑看雲朝。”
鍾言怔了下,盯着輕舞看了許久才道,“你倒是懂得不少!”
甩了袖子,鍾言一言未發,竟轉身離開了。
見狀,輕舞不禁轉頭看向瑞蕊,“李姐姐,我是不是話多了?姐夫好像不開心了。”
“沒有,他的話還比平時多了不少。”李瑞蕊目送鍾言的背影喃喃自語,眼神之中像是有什麼話欲言又止。
“啊?那還叫多!”輕舞不禁吐吐舌頭。
那這個鍾言可真是性格夠悶的,不知道平日裡他又冷成什麼模樣,這個男人還真是個比北極冰還冰的大冰山。
“走吧,我帶你去轉轉,看你也乏了,正好陪我去蓮池賞賞錦鯉放鬆下。”李瑞蕊收回了失落的目光,轉了別的話題。
“蓮池?這裡也有一個蓮池。”輕舞的眼睛亮了一亮。
“怎麼了?”
“沒什麼。”輕舞微笑搖頭。
曾經在墨家堡靜香園旁就有一個蓮池,自己一不開心的時候便常去散心,每每在那裡散過心後,心情就驟然開朗了,好似與蓮字有關的地方,就會給自己帶給快樂。
看來,這城守的別宅,自己是來對了。
兩人在蓮池賞完了錦鯉之後,便各自回了房換了身衣服,果然,去了蓮池一趟輕舞的心情好了不少,晚飯的時候吃的就格外多。
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鍾言進來了。
往日裡鍾言一般都不在別宅吃飯,下人自然是毫無準備,措手不及,李瑞蕊也面露不知所措。
見狀,輕舞不禁起身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對這位“不速之客”笑道,“姐夫,你坐在我這裡吃吧,我吃飽了。”
看着桌上狼藉的畫面,鍾言清冷的眉頭不覺一擰。
“看着人小,吃的可不少!”
人小?輕舞差點沒吐血,據她所知鍾言不過比她大三個月而已。
況且論起婚姻家庭,自己生過了孩子已爲人母,也算是韻致婉轉的成熟婦人,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小”。
輕舞剛想辯駁幾分,這時候一個韶華俊朗的紈絝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
“應該說是人小鬼大!”
聞聽此言,東方輕舞不禁像是聽錯了似得,轉頭看向那說話的少年。
只見那少年一身寶藍長袍,年紀不過十七八,可說話的口氣卻老氣橫秋的,輕舞不禁一陣狂汗。
見東方輕舞望着自己,一對兒烏溜溜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少年不由得看癡了,半晌才說出句。
“你就是那個在相親大會上把那沈府的千金小姐折騰地灰頭土臉,大快人心的小丫鬟吧!”
看着這少年遠的年紀遠比比自己年紀小,卻一口一個人小人小,小丫鬟的叫着,聽着輕舞渾身彆扭,難道是因爲她的臉太過稚
氣,給人一種年齡小的假象?
不禁輕舞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發現剛剛回房換衣服的時候,抓了一件以前少女時穿的鵝黃長裙,像是嫩芽一般的俏麗顏色,的確會讓人誤會自己的年紀。
“算了,我原諒你了,不知者不怪嘛。”擺擺手,輕舞大大方方地帶着莫愁,初荷回了房間,留下愕然不已的鐘言和許沫兩個人。
少年許沫半刻工夫纔回過神來,不禁拊掌道,“這個女子好有意思,也難怪堯城這麼多青年才俊嚷嚷着非要娶了她,不過看她的樣貌舉止,卻是個極其出色的姑娘,不知道誰有福氣討了她做媳婦?”
說罷,許沫不禁轉頭看向李瑞蕊,“表嫂,這位姑娘是哪戶人家的?什麼屬相,不如介紹給我認識吧。”
李瑞蕊聞聽此言不禁笑了,揉了揉笑痛的肚子,忙把輕舞已經嫁人並育有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話一出,惹得許沫大羞,想着自己剛纔的冒失,不由得說了三聲嗨,好丟臉,轉臉便跑了……
見許沫離開,鍾言卻在原地一動不動。
且從剛纔開始,鍾言就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輕舞離開的方向,出神。
李瑞蕊見鍾言擰着眉,不禁略有討好地先打破了沉默,言語間寫着濃濃的謙卑。
“相公,妾身之前沒有得到您的允許,卻叫自己的朋友來別宅住,相公不生氣吧?”
鍾言拿起一杯茶抿了抿,道,“這個女子睿智聰穎,又心思敏巧,和這種人多走動走動挺好的,娘子身邊的朋友有如此出色的人物,我覺得很高興。”
見鍾言誇獎自己的紅粉閨蜜,李瑞蕊不禁有些開心,不過轉念一想,她卻有一絲的失落。
嫁進城守大宅兩年了,李瑞蕊一直沒能爲鍾言生下個一男半女,鍾言雖然沒有提及納妾的事情,但是他的眼睛裡已經寫着對自己的冷淡了。
李瑞蕊並不怪鍾言會這樣,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的基礎不夠深厚。
更何況鍾言之前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戀人,本已經訂下了親事,那姑娘卻因爲身子孱弱病逝了,說起來,李瑞蕊還見過那個姑娘的畫像,眉宇間倒是和輕舞有幾分相似。
難不成鍾言待輕舞如此熱絡,評價也高,是因爲這個原因?
不由得,李瑞蕊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過雖然難受,但李瑞蕊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況且鍾言現在是屬於自己的,把握住現在最重要。
“相公,妾身叫人爲您準備了些甜點。飯後吃下些,香嘴又消食。”李瑞蕊一聲令下,很快幾道精緻的小甜品擺在了桌上,杏仁佛手、合意餅、栗子香酥……
鍾言輕輕地看了一眼,並沒有表示喜歡,他隨便拿了幾塊放置在一塊小盤中,又遞迴到了下人手上。
“估計那位東方小姐沒有吃飽,這些給她送過去,再摘些梅園的新鮮水果,女人吃石榴最好,記住要把那苦芯擇乾淨,一起送去吧。”
“是。”下人接過盤子恭敬走了出去,邊走邊暗暗嘀咕,“平日裡府爺對自己的吃穿用都沒這麼細緻,今兒個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