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面突然傳來幾聲‘參見王爺’的聲音。
莧兒一個激靈,什麼也不顧的衝了樓梯,“側妃,側妃,王爺來了,王爺來看您了。”
肖若水本來還躺在牀榻,乍一聽這消息連忙跳了起來,準備更衣打扮去迎接。
轉而一想,也許裝憔悴更能討得王爺歡心呢,乾脆便也不收拾了,收起了笑臉,坐在牀榻一動不動。
一行人樓的聲音越來越近,肖若水的一顆心撲通撲通不停的跳着。
蘇德勝瞥了眼身側的安王殿下之後,清了清嗓子尖聲道,“肖側妃接旨——”
肖若水嘴角的笑意一僵,臉色更是一白。
莧兒也是懵了,但是聖旨當前,只能出去接旨。
兩人互扶着走了出去,跪在了地。
容安歌瞥了眼‘憔悴’的肖若水之後,眸閃過一絲厭惡。
蘇德勝打開聖旨,高聲朗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實,安王府側妃肖氏乃謀害太后真兇,按照南越律法,理應凌遲處死,然,念及府懷有安王之子,免去死罪,今罷黜其側妃之位,貶爲庶人,臨產前禁足與煙雲樓內,無詔不得外出,欽此。”
看着面如死灰且不斷在發抖的肖若水,蘇德勝滿是鄙夷,“肖氏,接旨吧。”
聞言,肖若水突然反應過來。
她先是留下了眼淚,而後跪着走到容安歌身前,拉着他的衣襬抽泣道,“王爺明察啊,妾身怎麼會是殺害太后娘娘的真兇,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是王妃姐姐所爲啊,王爺您不能因爲妾身出身卑微讓妾身出去頂罪啊,妾身不能沒有王爺,嚶嚶嚶~~~”
容安歌用力將她甩開,一臉陰沉的後退一步,而後奪回蘇德勝手的聖旨砸在她身。
他語氣陰沉,面若冰霜,“其他人先出去。”
本想留着看戲的蘇德勝無奈只好跟着管家等下人一起離開了,連莧兒也在王爺陰森的目光下抖抖顫顫的爬了出去。
雅緻的臥房內,還剩下他們二人。
肖若水依然癱坐在地嚶嚶哭泣,聲音越來越大。
容安歌森然的目光緊緊瑣視着她,良久,才突然開口,“蕭二小姐不去梨園唱戲真是可惜了,你可真是天生的戲子啊。”
“……”只一瞬間,肖若水止住了淚水,她故作鎮定的否認,“王爺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妾身怎麼可能會是什麼蕭二小姐。”
“呵。”容安歌冷冷一笑。
他將袖摺好的畫像砸在了肖若水身,厲聲道,“西域大祭司的小女兒不惜丟棄千金小姐的身份,寧願改姓僞裝成孤女給本王做妾,本王是不是應該感動一下?”
看着一幅幅曾經放在她書房內的畫像,看着一張張熟悉的字跡,還有曾經伺候過她婢女的供詞,肖若水猶如置入冰窖一般,由內而外的發寒。
她突然感覺自己不會呼吸,只覺得心臟揪着疼。
面對那道諷刺的視線,肖若水竟然沒臉擡頭,確鑿證明她身份的證據,她還拿什麼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