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天漸漸黑沉了下來。
隨着寢殿外蘇德勝一聲輕微的呼喚,容九歌慢慢轉醒。
這一覺,着實睡的舒坦。
他捏了捏眉心,將懷的小妖精輕輕安置好,重新拉下帳幔之後,才從一旁的衣櫃換了一套便裝,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殿外。
蘇德勝見皇出來,連忙迎了去。
他獻披風,支支吾吾的開口,“皇,您真的不和娘娘說一下嗎,畢竟……冥王那裡不好對付啊,娘娘那有藥,保不齊還有些作用呢。”
說實話,真不怪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昨日他雖然是守在御書房外面,但是也是將皇和那北辰攝政王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的。
每三年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啊,這是何等的嚇人。
一甲子便是六十年,撇去冥王本身的修爲不說,光這七年內增加的兩甲子的宮裡有夠受的了。
雖然說他從來不知道皇的真實武功到底是如何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啊,一顆心從昨天開始懸在面,一直落不下來。
容九歌正在扣着披風的衣帶,聞言,動作一頓。
他忽的開口鄙夷道,“蘇德勝,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早點死,然後換一個新主子?”
‘撲通’一聲,蘇德勝跪了下來。
這次不同往昔,他是真的受到了驚嚇。
皇方纔那口氣頗有種要自生自滅的感覺。
他連忙拉着皇的衣襬,乞求道,“皇,奴才求您還是別去了,您這……奴才實在是不放心,若是娘娘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同意您去的。”
容九歌一愣,伴隨着蕭瑟的秋風感慨了一句,“朕是怕她擔心才一直不敢說。”
說完,突然想到小妖精昨夜開始一直睡不着,他在想,會不會小妖精和他心有靈犀,所以才如此?
想到這兒,涼薄的脣瓣揚起一個淺淡的弧度。
蘇德勝無奈,也自知勸不住皇,只好憂傷開口,“奴才活了二十多年,心目最佩服的人也是皇了,不管怎麼樣,皇一定能將冥王活捉了的!”
昨日那攝政王不是也說了,好像四人聯手有九成的把握,這麼大的勝算一定會沒事的。
第一次聽到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太監大總管說了這麼抒情的話,容九歌勾了勾脣,心情看起來似乎有些愉悅。
他掃了眼殿門關閉的前殿之後,淡聲道,“好好保護娘娘,朕會回來的。”
話音落,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
同一時間,店門開啓,穿着一身雪色寢衣的墨發女子出現在了蘇德勝眼前,“娘娘,您……您怎麼出來了?”
玉傾城冷眸掃了他一眼,喚出了夜風。
她將手的一個小木筒交給對方,低聲道,“此乃‘失語蠱’,你該知道如何做。”
夜風收下,點了點頭,同樣消失在了黑夜裡。
失語失語,顧名思義便是不能說話了。
蘇德勝站得遠壓根沒聽清娘娘和夜風公子說了什麼,只是看夜風公子離開的方向,好像正是宮外的冥王府啊。
看來,娘娘終究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