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日到傍晚,一整天容九歌都陪在了玉傾城身邊。
到了快用晚膳的時候,蘇德勝突然擦着額頭的冷汗小跑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甜蜜獨處。
他膽怯的跪在地,說道,“皇,鳳儀宮的春雨來了,說是……蕭貴妃想要見您。”
容九歌冷眸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膽子不小,你如今倒也敢爲這不相干的人傳話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蘇德勝磕了幾個頭,連忙解釋道,“皇息怒,只是春雨姑娘說了,蕭貴妃還帶了話來,說是……讓皇不要忘記約定好的事情。”
玉傾城拍了拍身後人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同時在他耳畔細語,“她既然要演戲,豈有不去看的道理,如今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威脅你了,不管如何,至少也要在殘影回來前保住她的性命不是?”
言下之意是,蕭鈴鐺的處子之身怕是爲了容錦熙守身留下的,昨日既然已經被烈陽破了身,那麼她便有可能釜底抽薪,做出一些防不勝防的事情。
與其被動,到還如主動一些,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容九歌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顯然是因爲被蕭鈴鐺那個女人打擾而感到不快。
奈何,小妖精說的又完全在理,這顆棋子還有用處。
他將懷人安置好,又將錦被掩好後,纔開口說道,“我去去便回,稍後讓墨梅先伺候你用晚膳,最多半個時辰,我便回來陪你,可好?”
玉傾城點點頭,“好,你去吧。”
兩人含情脈脈的親吻了一下,容九歌帶着蘇德勝離開了。
他剛剛出了未央宮,暗處的烈陽也跟了去,“皇,屬下有話說。”
烈陽將昨晚的事情大致說了一番,又將二人曾經說過的對話也說了一番後,默默的跟在了皇身後。
容九歌面無表情的走在宮道,良久,才冷不丁的做出了評價,“烈陽,如今你學朕倒是愈發像了,只是有一點……朕絕對不會讓她靠到朕的身子,你回去保護傾傾,不必跟着朕。”
烈陽訥訥的停下了腳步。
他看着皇漸漸遠去的身影,在黑暗處站了許久之後,才飛身重新回到了未央宮。
只是,他見寢殿的門再一次被關,雖然覺得怪但也不好多說什麼,便繼續隱在了暗處。
……
寢殿,容九歌帶着人甫一離開,一玄一紅兩道身影飛閃進入寢殿。
玉傾城靠在牀榻,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來的熟悉身影,嘴角漸漸勾起。
直到那一抹身影停在了牀榻旁,她纔開口喚了聲,“王兄,你來了。”
看見許久不見的妹妹,脣色蒼白且略帶憔悴的模樣,玉子瀾不免有些心疼。
他坐在牀榻邊,擡手將玉傾城散落在臉頰兩側的髮絲勾入而後,輕聲道,“若是容天澤一直不曾出現,是不是你便一直不打算告訴我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
聞言,玉傾城眼瞼微垂,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