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瀾鳳眸漸漸眯起,靜靜的喝着茶,心裡卻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根據他們所知道的那些傳言以及容九歌今晚宮宴的表現,完全可以看出傾兒在他心的地位。
雖然說作爲帝王,三宮六院的確是再尋常不過。
只是,傾兒自小便是天之驕女,難道她會願意待在這樣的人身邊?
想到這兒,玉子瀾眸閃過一片暗濁,冷言道,“邪,你不相信他難道不相信傾兒嗎?若是這一切真如你所猜測的那般,以你對傾兒的瞭解,她會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一年多,甚至如今還有了身孕?”
這句話的確很殘忍,但是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還不如由他這個做兄長的出手,早些扼殺掉藍邪心對傾兒的愛戀。
果然,此話一出,藍邪的呼吸驀然一滯。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似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目光低沉的看着身側坐着的人,艱難的開口,“邪,我傾兒年長五歲,自她出生以來,我便知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肅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雖然……後來北辰國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與傾兒都險些丟了性命,你知道我那時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心急嗎,恨不得立刻趕回去看你們。”
說到這裡,藍邪有些哽咽的頓了頓。
默了片刻後,他又道,“你因爲了金蠶蠱耽誤瞭解蠱的最佳時間而導致一夜白頭,而我的傾傾也被折磨的……還剩一口氣,那個從前會和我在紫竹林練劍的小公主躺在牀榻一動不動,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玉子瀾抿了抿脣,雖然面具下的臉並無表情,但是握着茶杯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無奈,只能繼續勸道,“邪,可是傾兒已經選擇了別人,她……”
“我不介意。”話還未說完,被藍邪沉聲打斷,“我一點都不介意,傾兒是他的皇貴妃也好,懷了他的孩子也罷,我也能當成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養大。”
“你……”一瞬間,玉子瀾有些無言以對。
本想着勸對方放棄,但是自己卻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藍邪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用着極爲堅定又帶着嘲諷的語氣涼聲開口,“子瀾,容九歌他若真的有心,又怎麼捨得讓傾兒一直以嬪妃的身份待在後宮,三年國喪又如何,這些也只不過是藉口罷了。”
在他準備打開殿門的那霎那,玉子瀾淡漠道,“邪,若是這是傾兒心甘情願選擇的路呢?”
藍邪瞳孔驟然一縮,良久,才一字一頓道,“與傾兒有婚約的人是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等這次離開雪山老人給傾兒解了寒毒之後,迎娶也好,入贅也罷,我和她也該大婚了。”
話音落,殿門打開,紅色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
玉子瀾看着地破碎的木桌碎片,喃喃開口,“傾兒,你與藍邪之間的事情,王兄已經無能無力了,但願容九歌……他真是你命定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