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靠在身後的軟枕,點了點頭,“皇帝不必擔心,哀家身子已經好些了。”
“嗯,那便好。”容九歌淺淺應了聲,隨後掃了眼一旁的兩人,“免禮。”
賀蘭嫣和肖若水這才起身,齊聲道,“是。”
容安歌這才勾脣一笑,“皇兄是從御書房過來的?”
這個時辰,離下朝也只過了一個多時辰。
“嗯,朕正要去未央宮,路過這裡便進來看看。”
這話一出,賀蘭嫣等人的臉都露出了些許尷尬。
她們都不曾想到皇竟然這麼直白的說出正打算去找皇貴妃,來此處也只是順路來看太后。
太后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淡淡笑道,“皇打算何時冊封傾城爲後?”
因爲這話,容九歌冰冷的面龐才稍稍有些鬆動,他眼底染了些許柔色,道,“朕正打算請母后挑選一個黃道吉日,等選好日子,朕也好下旨讓禮部的人準備封后大典。”
太后頷首,“皇帝說的是,哀家這幾日便會幫皇帝挑選出一個黃道吉日來,不過……再過不久便是皇帝的壽辰了,不知那一日皇帝覺得如何,畢竟也是個舉國歡慶的好日子。”
聞言,容九歌沉默了下來,他垂眸片刻,似是在思考着什麼。
許久之後他纔開口道,“萬壽節剩不了多少時日了,禮部來不及準備,母后看看除夕前可有合適的日子再派人來告知朕。”
“如此也好,封后大典不可懈怠,等哀家好好挑選挑選再說。”
“嗯,既如此,朕便不打擾母后休息了,先走了。”
話音落,容九歌不再看身後的一衆人等,擡步離開了寢殿。
他甫一走出寧聖宮,坐了龍攆,才沉聲問道,“母后宮爲何燃了那麼重味的香料?”
蘇德勝在一旁跟着龍攆走着,聽到皇的問話,連忙開口解釋,“皇,奴才先前聽孫嬤嬤提起過,太后娘娘這些日子因爲生病所以晚睡的不太好,她問了太醫之後纔在寢殿點了一些安神香,那味道和檀香有些相似,許是味道有些刺鼻。”
容九歌眉心緊蹙,開始不停轉着手指的血玉扳指,“你讓殘影今夜跑一趟寧聖宮,讓他弄些香料送給傾傾,看看這香有沒有問題。”
“什麼!”蘇德勝驚呼一聲,後知後覺的自己聲音有些大,連忙捂住了嘴,“皇是說太后娘娘宮裡的安神香有問題?”
容九歌沒有回答,只是墨黑的瞳孔裡一片寒涼透骨。
兩日後,賀蘭嫣照顧了太后一整夜,如今已經趴在牀榻邊睡着了。
孫嬤嬤輕手輕腳的從寢殿走了出來,正巧遇見了迎面而來的肖若水。
“老奴見過肖側妃,娘娘這是……?”
肖若水莞爾一笑,拿起手的一個玉瓶道,“昨日聽太醫提起,這晨露泡茶對太后的身子有好處,眼下天微亮時辰剛剛好,本妃打算去百花園附近走一趟。”
見她如此真心實意的關係太后,孫嬤嬤面露感激,“老奴多謝娘娘爲太后着想,這種粗鄙之事怎能讓娘娘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