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的神情有一瞬侷促起來。
他低聲回答,“是,屬下……派人去西域通知了紫炎。”
容天澤掀起脣瓣,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本王竟不知你何時也會多管閒事了?”
‘撲通’一聲,魑魅雙膝用力跪在了冰涼的大理石地磚,“王爺息怒,紫炎他一向喜歡左梓傾那個徒弟,屬下這才私自做主傳信去西域,求王爺恕罪。”
“呵。”容天澤冷笑一聲,“左林那個老匹夫從前只會仗着本王的勢目無人,照理說死不足惜,他那個所謂的兒子多多少少也他有用一些,不過也是個廢物。”
魑魅垂首跪在地,並未答話。
很快,他耳畔又繼續傳來那陰氣森森的話語,“本王不希望日後再看見左林這個人。”
聞言,魑魅猛地擡頭,露出了些許的詫異,“王爺的意思是……殺了?”
“嗯。”
“可是,紫炎那邊……”
容天澤淡淡道,“本王聽說他連縮骨功都傳授給那個小子了,呵,不過是想養個男寵罷了,難不成父子兩個他都想要?”
紫炎是他手下的暗衛之一,武功和魑魅不分下,不過卻是個喜歡男人的,這些年基本都是留守在西域爲他辦事。
“王爺說的是,屬下會盡快傳信去西域,讓紫炎把左林給處理了,那……王爺今日要入宮早朝嗎?”
“今日本王乏了,不去。”
“是,那屬下先告退。”
魑魅甫一站起準備離開,容天澤的聲音從他身後幽幽傳來,“等等。”
“王爺,還有何吩咐?”
“那個丫頭是去年入的宮?”
“是,去年秋後的選秀,據說是宮太后所下的懿旨。”
容天澤細長的眸子微眯,語氣裡帶着些危險的意味,“太后?”
“是,太后曾下了兩道懿旨,一個傳去了定國公府,一個傳去了旁支玉府,旁支的那個女子不久前因爲謀害皇嗣的罪名已經被賜死了,至於玉府也因爲左林的事情被牽連,已經抄了家。”
魑魅如實將自己所查之事說了出來。
“本王記得,太后她應該是知曉玉家祖訓一事的吧。”
“是,先帝冊封沐……”說到這兒,魑魅才意識到自己險些失言。
他面色微變,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靠在軟榻的人。
容天澤彈着衣袖,漫不經心的開口,“無妨,繼續說。”
“那個時候太后是在場的,而且還當衆提起了玉家祖訓一事。”
當年玉傾城的母親沐婉晴被冊封爲定國公主,只因爲她身份特殊,所以是在後宮行了冊封禮,而後入了皇家玉蝶,朝大臣幾乎無人知曉,只因先帝有意隱瞞。
那個時候沐婉晴在南越的身份只是個孤女,除去定國公府一門以外並沒有人知道她是北辰公主的身份,一個無功無德的孤女被冊封爲定國公主本違背南越宮規,先帝自然也不會讓此事傳出去。
不過,因爲她的夫家是南越赫赫有名的玉家,所以當時先帝還當着衆嬪妃的面說起了那不爲人知的玉家祖訓,而那日,當初的梅昭儀也是現如今的太后的的確確是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