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略微疲倦的擡手勾住他的脖頸,隨後一個翻身,將二人位置對調。
她趴在他身,彼此的墨發互相纏繞,緊密相連。
“你覺得我爲何會在後背之紋整片紅梅?”
容九歌聽着她這漫不經心的語氣,不知道爲何,只覺得突然心一抽一抽的疼。
尋常女子算爲了美也不會在身紋這大片的紋身,更何況他的小妖精壓根不需要這種畫蛇添足之物的人。
他聲音有些顫抖的發問,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他嗎?”
聞言,玉傾城嘴角勾了勾,似是十分不在乎一般。
她也湊在他耳畔,冷啞着嗓音道,“是,當年他在我後背留下十道劍傷,因爲傷口太深且救治不及時,所以留下了十分難看的疤痕,後來我……”
“別說了。”容九歌伸出精壯的雙臂將她抱緊,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傾傾我會幫你報仇,他欠你的,他給你的痛楚,我統統都會在他身爲你討回。”
他無法想像他的小妖精八歲那年到底經歷了怎麼樣的災難,也不敢去想象,他唯一能做的,是愛她,傾盡一生去愛她、寵她。
玉傾城沒有迴應他的話,只閉眼,似是已經疲累的睡着了。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仇只能由她和王兄二人來報,容天澤欠他們的,生生世世都還不清。
知琴收拾好簡單的行裝之後,又帶了些銀兩準備來寢殿找玉傾城告別,但她看見門口正打盹的蘇德勝時,停下了腳步,無奈只好朝暗處的夜風做了一個只有兩人能看得懂的手勢之後,悄無聲息的飛身離開了皇宮。
……
傍晚過後,容九歌才磨磨蹭蹭的從未央宮離開,前往太和殿去。
他剛離開沒多久,玉傾城走了出來,將烈陽召了出來。
“娘娘。”
烈陽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他自從被皇派來保護娘娘之後,還從未被傳召過。
玉傾城伸手將手的一個荷包遞給他,淡淡道,“你去宮外的‘福滿樓’給本宮買一碗紅豆圓子回來。”
“……”烈陽表情有些呆滯,顯然是對這話沒有反應過來。
“聽不懂?”
“不不不,只是這紅豆圓子御膳房的御廚可以做,娘娘要不要……”
玉傾城眼神一冷,“本宮只喜歡吃‘福滿樓’做的,有疑問?”
“沒有,屬下這去。”
一個足尖點地,烈陽瞬間消失在了寢殿門口。
甫一離開,一襲藍衣的賀蘭景搖着手的摺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連連搖頭咂舌,“丫頭啊,難得你也有饞嘴的時候。”
玉傾城表情的看着他,語氣不善,“你怎麼來了?”
賀蘭景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輕咳兩聲,纔開口,“我不是讓小霜傳信給你,說我想要見你了嗎,你不知道?”
被喚爲小霜的夜霜嘴角抽了抽,“……”
玉傾城淡淡道,“隨我進來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寢殿之後,賀蘭景也不客氣,當成自己家一般,倒了杯茶靠在了軟榻之,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