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停下腳步將她摟入懷,嗅着她身散發着的淡淡梅香,啞聲道,“傾傾,我還有一件大事需要處理。”
“嗯?”玉傾城被他禁錮在懷,不能動彈。
“等一切塵埃落定,萬壽節那一日,我便昭告天下封你爲後如何?”
萬壽節,南越歷代皇帝自登基那年算起,每隔四年的生辰之日統稱。
那一日,普通同慶,大赦天下。
玉傾城半闔着眸子,用着淺低的嗓音問道,“秋獵之後?去年你生辰的時候我好似在寢宮靜養。”
聽到‘秋獵’這兩個字眼,容九歌的瞳孔驟然一縮,幾分厲色迅速閃過。
他撫着她的後背,低喃道,“今年的秋獵定在九月初五,爲期六日。”
月光下,一對璧人相擁着。
遠處的宮人們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看。
不過,有幾個宮人偷偷擡眸掃了眼,都覺得眼前的場景如畫一般唯美。
……
翌日,玉昭媛以謀害皇貴妃及白淑儀和腹的皇子之罪,被賜予白綾。
白淑儀追封昭儀,賜封號‘康’,葬入皇陵,至於孩子,既然出生便已經夭折了,自然沒有人會多加註意什麼。
空涼的長信宮內,寧妃一人坐在寢殿的梳妝檯前。
她手裡摸着昔日晗月留下的小衣服,嘴角噙着溫柔的笑。
“晗月,母妃將你一人留在那裡,昨日蓮姨姨和小弟弟去找你了,今日……母妃也來陪你了。”
話落,她從一旁抽出一條白綾,一步一步走向間,站在圓椅。
隨着圓椅‘哐啷’一聲倒下,白綾一緊,雙手微垂。
不久之後,後宮傳遍了那聲,“寧妃娘娘沒了——”
未央宮內,玉傾城靠在搖椅,隨着搖椅的搖晃聽着皇宮迴盪的一聲聲回聲。
她低嘆,“我倒是沒想到,她也是那種會輕易了結了自己性命的女子。”
知琴面無表情的說道,“想來,也是覺得親人都離去了,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
她甫一說完,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面露爲難。
玉傾城淡淡一笑,擡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親人都沒了,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嗎,呵……”
“主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知琴連忙解釋。
只是看到了這些日子,後宮這些女人一個接着一個殞命。
她覺得這裡的女子,對生命簡直如同兒戲一般,心裡想着找個理由爲她們的行爲開脫。
這麼想着,也自然而來的說出來了。
她竟然忘記了,顧念主子的感受。
玉傾城搖搖頭,聲音清冷,“沒有,你沒有說錯,只是……我和她們不一樣,我的心沒那麼弱小,不會選擇用死來解決一切。”
畢竟,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活着才能得到一切想到的。
兩人正說這話,夜風突然閃身出現,瞥了眼靠坐在門框,不停打着瞌睡的夜夙,目光一凜。
他聲音微沉,“主子,一切均已準備妥當,屬下可以送夜夙離開了。”
聞言,玉傾城挑眉,“將他喊醒,趁着天色還早,早些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