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看着裙襬被墨汁暈染的顏色,蹙了蹙眉。
剛纔的硯臺正好砸在了她的腳邊,並沒有砸到她。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容九歌用力把她扯進懷,緊緊的抱住。
他聲音沙啞,歉疚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是你。”
玉傾城伸手環住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似是在安撫他,“我知道你以爲是蘇德勝,況且你已經刻意砸偏了不是麼,不打緊的。”
容九歌嘆了口氣,低頭在她脣瓣落下淺淺一吻,“這個時辰怎麼來找我了,想我了?”
這御書房一般除了他派人去尋她,還真是鮮少見她主動進來。
玉傾城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胸膛輕錘了一下。
這人怎麼越發的不要臉起來,這種沒羞沒躁的話整日掛在嘴邊。
“沒事不能來找你了?”
“自然不是,傾傾想什麼時候見我便什麼時候見,我都求之不得你能來。”
話落,容九歌牽着她冰冷的小手往龍椅走去。
兩人齊齊坐在龍椅之。
玉傾城問道,“你可記得宮那些暗道,鍾粹宮可有?”
“鍾粹宮?”容九歌疑反問,他側頭從龍案的一堆奏摺之下取出一張圖紙攤開看了看,“鍾粹宮不曾有,怎麼了?可是蕭太妃有問題?”
玉傾城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了,隨便問問而已。”
她漫不經心的給容九歌解釋着,心緒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看來……要從別的地方入手查探了。
容九歌見她不願多說,雙眸有片刻的黯淡,稍縱即逝。
他伸手擡起玉傾城的下巴,帶着幾分勾-引意味道,“傾傾,我帶你出宮去遊玩一番可好?”
“出宮?去何處?”
“洛城,等春日來了,那裡風景甚美,你會喜歡的。”
玉傾城眸光微閃,點了點頭,“好。”
整日在這皇宮待着,也的確是無聊的緊,這個洛城她也的確是沒有去過。
“對了,方纔你爲何生那麼大的氣?可是左太師又做了什麼令你厭惡的事情?”
容九歌聽她提及,面色驀然一沉。
他聲音幽冷,“左太師前兩日新得了一姨娘,很寶貝,好吃好喝的供着,昨日兩人去了皇城一酒樓用膳,結果那姨娘被人調-戲了一番,左太師一怒之下派人把那兒給亂棍打死了,那人本是街邊的小混混,死了也死了,但是偏偏這件事被衆多百姓看到了,影響甚是不好,這一大早呈來許多彈劾的摺子。”
說着,他還伸手指了指龍案一堆奏摺。
玉傾城挑眉,隨手拿起一本看了看,內容無非是說左太師仗着官高權大居然爲了一個女子草菅人命。
“呵,這些奏之人應該大多數皆是從前池大學士一派的大臣吧。”
容九歌哼了哼,“不錯,這些個老東西,拿着朝廷的俸祿淨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
玉傾城放下奏摺,淡淡道,“既然此時因爲那姨娘而起,那便杖斃了吧,正好也可以堵住百姓的悠悠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