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離開了蕭府,他們自然不可能再回去。
幾人坐在馬車,一片死寂。
玉傾城這時蹙了蹙眉,開口問道,“方纔將君不染帶走的,是不是……葵傾?”
雖然穿着一身黑衣,也沒了從前看起來的那麼嬌弱,但是那含恨的目光她還是很熟悉的。
容九歌點點頭,回答道,“是她,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她便有如此好的輕功,看來容天澤將她訓練的很好。”
“看來,容天澤終究是動用了君不染這枚棋子。”
“嗯。”
容安歌淡聲道,“我將蕭若水殺了。”
聞言,玉傾城擡眸,明顯有一瞬的詫異,“還以爲,你也許會繼續手下留情。”
“呵。”容安歌苦笑一聲,“小皇嫂,我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安王了,她欠我和嫣兒的太多,這次她還想毀了嫣兒的容貌,再者……”
他頓了頓,又道,“景公子方纔也在,即便是我不動手,他也會動手。”
容九歌薄脣微抿,淡淡道,“蕭家姐妹都已經死了,不過她們本不足爲懼,重要的是那個叫蕭塵的,他既然是日族的長老,那一定是有幾分本事的。”
藍祁也認同的說道,“沒錯,能擔任夜氏一族的長老一定並非普通人,我猜想夜子軒在你身邊的十多年間,蕭塵可能早已背叛了他。”
“嗯。”
……
……
蕭家暗牢內。
窄小的底下牢獄只有小小的兩個牢房,裡面各躺着一個人。
眼下正值午時,容天澤的暗衛們暫時離開這裡,出去用午膳了。
聽到鐵門關閉的聲響,蕭鬱靠在牆看着對面牢房正趴在地喘氣的人,譏諷一笑,“呵,真是諷刺,我竟沒想到你纔是真正的西域大祭司,父親竟然只是你的下屬,夜子軒啊夜子軒,你這樣可真是傷人心,虧九歌還一直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
他在這裡已經關了有些日子了,沒想到有一日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一個熟人,而且……聽着每日的刑訊,似乎還知道了許多不得了的事情。
真是有意思,堂堂南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的丞相大人有一個什麼夜氏日族族長的身份也算了,竟然還是西域的大祭司。
要知道,西域雖然是南越國的附屬小國,但是這些年他的父親可沒少以大祭司的身份煽動王起兵謀反。
若不是當年認識了容九歌,他怕是也會被自己的父親給利用了。
呵,一正一邪,這兩面角色夜子軒當的可真夠好的。
聽到這話,夜子軒慢悠悠的支起渾身是傷的身子,忍痛靠着牆坐了起來。
他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自嘲一笑,“蕭鬱,若是我說這十年間西域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是不知情的,你信嗎?”
蕭鬱目光陰惻的睨着他,沒有立刻答話。
信嗎?
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信。
一個人擁有多重身份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重要的是夜子軒擁有的這三個身份於容九歌而言,真的可以稱得是每日都活在生死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