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點頭,眉心一蹙,“他自一年前便和西域大祭司一起閉關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怕是也在想法子把體內的斷魂蠱取出來。”
“嗯。”玉傾城垂眸,淡淡道,“古籍曾有記載,身斷魂蠱之人最後會變得和一具行屍走肉並無兩樣,想來他也不願自己變成那樣。”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仰頭問道,“你從前說過容錦熙也在西域,那他的蹤跡你後來可尋得了?”
聽到這話,容九歌眸閃過一道嗜血的寒意。
他眯着眼說道,“找到了,他如今已經不叫容錦熙了,而改名換姓甚至是改了容貌成了西域王的得力駙馬,君家的長子君不染,至於蕭鈴鐺,我來北辰國的那一日也讓人將她趕出了宮,稍後我讓殘影過來,如今一個多月過去,那邊應該是有其他消息了。”
“好。”
這時,一陣近乎微弱的敲門聲響起。
若不是方纔賀蘭公子說公主已經行了,良辰也不敢隨意出聲打擾。
然,此刻卻不得不打擾。
她猶豫再三後,終於還是站在門口敲起了殿門,小聲喚道,“長公主殿下,皇身邊的夜夙公公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還不等玉傾城開口,容九歌低沉又冷漠的聲音便傳了出去,“讓他進來。”
聞聲,良辰微微一愣,似乎還是不太能習慣公主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特別對方還是一國的皇帝,輕飄飄的四個字有一種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顫顫的轉過身子,看着身後站着的同樣面露懼意的夜夙公公,訕訕一笑,“大總管,長公主請您進去呢,奴婢給您開門。”
夜夙抖着手拿出袖子裡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輕咳一聲,故作淡定的走了進去。
隔着一道紗簾,他跪在地,“奴才給……皇請安,給長公主請安。”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差點沒跳出來,天知道他如今的身份有多麼的尷尬。
從前是主子身邊的小太監,如今變成了一國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偏偏眼前的人還是他從前……不,算是現在也最害怕的人。
下意識的,先給皇請了安。
玉傾城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辰兒讓你來找本宮有何要事?”
夜夙這才跪直了身子說道,“皇還不知道公主和王昏迷了一個月的事情,賀蘭公子方纔派人去御書房傳話,說是您昨晚才從聖雪山回來的。”
“所以?”
“皇的意思是……他今日可否來竹林水榭陪長公主您用晚膳?”
玉傾城笑了笑。
她不冷不熱的話又給拋了回去,“那麼夜公公,你以爲如何?”
“呃?”夜夙眨眨眼,顯然腦袋一下子沒轉過彎來,視線不經意和容九歌對之後,這纔打了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磕巴道,“奴才以爲……當……當然是不可以的!長公主趕路辛苦,需要多多休息,奴才稍後回去便這樣和皇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