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對蓮蓬很認可,笑道:“您安排的人,自然是錯不了。蓮蓬人勤快,話不多,跟您的壽慶不同。”
尉遲雲臻往廊下一掃眼,他的壽慶弓背塌肩地站着,目光望着別處。再看蓮蓬,疾步匆匆的上下張羅着。他由衷一嘆,道:“到底是姑娘家勤快,咱們頭胎還是生個閨女,將來可以照顧咱們,還可以張羅弟妹。”
夭夭感嘆道:“那您的女兒可太辛苦了。您這不是要生個閨女來疼愛,您倒不如去物色個管家。”
他就喜歡這樣的日子,有人跟他拌拌嘴,哪怕粗茶淡飯也用的特別開胃。席間他逗逗夭夭,手腳上摸摸揩點油,從夭夭碗裡夾菜吃,就跟個三歲孩童似的,這是他相處的樂趣。“您不該叫尉遲雲臻,應該叫尉遲三歲麼?”
他笑了笑,嘴角開着光鮮的花,道:“這名字也好,以後在房裡你這麼喊,我也應你。”
適才在廊下頹廢的壽慶,轉眼挪動進了偏廳,低頭喊了聲王爺。
他沒好聲氣,斥責道:“好大的狗膽子,沒見着本王和王妃用在用膳麼?有什麼天大的事兒,非要這會兒戳進來?”
壽慶忙不迭賠禮道歉,道:“王爺,府上來人傳話,洛公子不見了。”
此言一出,用膳的興致瞬間消卻,尉遲雲臻和夭夭不約而同地擱下手中的銀著,他問道:“什麼叫做不見了,你把話說清楚了,要是漏了缺了,小心本王撕了你的狗嘴。”
壽慶戰戰兢兢回話道:“王爺,來人回稟說,午後有人往府上送信轉交給洛公子,洛公子閱信之後臉色大變,至於什麼時候出門的,誰都沒有瞧見。”
他轉頭汗顏地看着夭夭,道:“原本想陪你用晚膳的,沒想到出了這等子事,待我尋回了君欽再來陪你。”
夭夭識大體懂道理,自然是讓他快去,她目下都好,懂得自己照看自己。她開導尉遲雲臻讓他別擔心,道:“洛公子不過出個門,您至於這麼擔心麼,他是大人了,認識回府的路。”
“今日的君欽不同往日。”說起洛君欽,他們之間的氣氛又顯得凝重,別的傷疤都可以抹平,唯有這一處傷害永遠無法癒合。“若不是有天大的事,他是絕對不會踏出歡喜閣一步的,更別提隻身出門了。”
夭夭起身送他到門外,她本就沒有資格攔着他,在洛君欽身上她永遠都是那個卑劣的算計者身份。
尉遲雲臻疾步如飛,邊走邊問道:“知道是誰送信給君欽麼?”
壽慶一問三不知,無端討了王爺的一個大白眼。他一躍上馬,揚鞭疾馳,到了王府把馬繮一扔,徑直往歡喜閣找珍珠。
珍珠坐在天井裡等洛君欽,一等就是兩三個時辰,聽說尉遲雲臻的腳步聲,趕緊屈膝納福道:“王爺千歲。”
尉遲雲臻讓她免禮,問道:“君欽去何處了,有沒有知會你一聲。”
珍珠脫口說沒有,道:“洛大哥看了一封信就出門了,估摸着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