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鐵了心不給通融,道:“屬下直接聽令於皇上,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給你開脫,用刑必須用足,否則與你同罰。”
鞭子上的鐵釘粒粒分明,這一鞭子下去肯定皮開肉綻,夭夭苦求無門,獄卒都是刀子,關鍵是手握刀柄的人要置她於死地。長鞭揚起,夭夭本能地閉上眼睛,她不敢看太過於慘烈的場面,好歹是自己身上的肉,不僅疼,還會很難看。
等了半天,不知道那鞭子是揚起還是放下了,身上居然完好無損並不疼。趕緊睜開眼一看,尉遲雲臻擋在她跟前,一手拽緊鞭子,鮮血從掌心中溢出來,淋淋漓漓地落在地上。
夭夭緊張道:“王爺,您的手受傷了。”
獄卒略顯慌張,審問狐妖未成,卻傷了一位王爺,不知道這筆賬該怎麼清算,趕緊屈膝跪在尉遲雲臻跟前,道:“王爺,屬下聽令於皇上,皇上下的口諭,妖婦不可輕饒,必須用重刑。”
尉遲雲臻執起鞭尾狠狠砸向獄卒的嘴,恨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什麼妖婦,她是本王的王妃!”
獄卒只好硬着頭皮,回道:“王爺,請您讓開,莫讓屬下們爲難。”
尉遲雲臻怒火中燒,根本不理會別人的勸言,轉過身去解綁縛夭夭的繩索。夭夭知道他這是才惹禍,不欲牽連到他,出聲阻止道:“王爺,您別一時意氣,中了別人的奸計。”
尉遲雲臻怒道:“我不管,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對你用刑。”
夭夭鼻子微酸,她時常故作堅強,唯有自己纔是最後的依靠,可沒想到尉遲雲臻突然出現,之前的冷戰已經成了過眼雲煙,在死生的大是大非之前,那些爭風吃醋的誤會都成了小打小鬧。“你快走,小心他們在皇上跟前重傷您。皇上鐵了心要開發我,您要是阻攔,必定會牽連同罪的。”
尉遲雲臻沒想到夭夭關鍵時候這麼講義氣,低頭看她黝黑臉上的髒污,俏麗明媚的姑娘,收押在天牢,如今儼然成了混跡泥潭裡的泥鰍似的,不僅髒臭,還瘦巴巴的。
他對着她真是沒辦法,他當然知道明哲保身,如今狐妖一事皇帝震怒,可如今他不保她,還能依靠誰去。顧博文原本就對顧夭夭不上心,現在更是壓根兒不敢出聲,生怕禍水延伸到他丞相身上。至於尉遲雲璟,風平浪靜時候一副情深意重,夭夭出了事,他就成了縮頭烏龜了,到底是太子的地位重於一切,任何會禍及他地位的人和事,他都要設法規避。
尉遲雲臻問道:“顧夭夭,你不怕痛嗎?”
夭夭點點頭,捫心自問,還是怕痛的。可她不能那麼自私,她勸說道:“王爺,皇上對您委以重任,您要是因我被皇上遷怒,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況且……您擋得了一時,還能擋得了一世麼。您走吧,由得我自生自滅算罷。”
“說什麼胡話。”他不由分說去解綁縛夭夭的鐵鏈,鏈身太粗,他徒手一握,強用內力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