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任尉遲雲璟,即便他始終對她沒有忘情,但也絕對不會作出讓她痛苦難堪的事。“王爺,咱們快回去吧,天該亮了,皇上要是醒了就不好辦了。”
尉遲雲璟拎起夭夭縱身上了宮牆,他統管神策軍,對禁宮巡邏的地形相當熟悉,要避開巡邏侍衛易如反掌。
夭夭怕從高處掉下去,就死命拽着尉遲雲璟的腰封,他尷尬地看了眼夭夭,這衣裳都快被她給拽破了。“你要是怕摔下去,不妨抱着我的腰,這樣牢靠些。”
夭夭的思維跳躍得很快,仰起臉笑道:“您要是怕衣裳被我扯破,要不然就教我輕功唄,我自個兒能飛檐走壁了,就不勞煩您,給您省事兒。”
他笑着說不好,“我就喜歡你勞煩我,千萬別給我省事兒。”
夭夭暗自腹誹,爺們就是自負,以爲可以保護她,其實還不如教會她各路功夫,讓她可以打遍牛鬼蛇神。“那萬一您出宮了,顧依依要對付我,我這是跑都跑不了呀。”
他一聽也確實有這個可能,顧依依這人心眼太多就跟蓮蓬似的,夭夭在她的宮裡,就擎等着見招拆招,可總有拆不過去的時候。比如昨晚,要不是他一番癡情去看望夭夭,今日這宮裡還不知道會不會鬧翻了天去。他服軟,認同夭夭的說法,道:“倒也言之有理。改明兒寫凌波輕功的心法給你,到了晚上再教授你外家功夫,你抽空偷偷練練,以備不時之需。”
夭夭拍了拍尉遲雲璟的肩膀,特別哥們義氣似的,笑道:“那敢情好,您就是我師父,徒兒有能耐了必定孝敬您。”
顧依依踩着時辰的點數,估摸着再過會兒皇帝就該醒了,帶齊了長生殿的宮婢氣勢煊赫地往西偏殿去了。她衝夏芙點點頭,夏芙推開夭夭臥房的門,一衆人徑直往寢殿中走,層層疊疊的牀帳垂落。
夏芙探手觸碰到牀帳便心驚,她送皇帝到了顧夭夭的寢居,萬一看到牀上兩人條幹赤精四仰八叉地裹在一處,眼睛長針眼是小,皇帝一怒之下挖出她們的眼睛是大了。
顧依依看夏芙踟躕萬分,真是個沒出息的婢子,她輕聲哼了下。夏芙領會她的意思,一手剛要去撩開牀帳,誰知牀帳往上一晃,直接勾在牀腳的雕花銀鉤上。
夭夭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身睡蓮花樣的寢衣穿在身上,顧依依和一衆婢子往她牀榻上看去,空無一人。
夭夭佯裝不解,問道:“什麼時辰了,婕妤來的這麼早。我早上起個身,還要勞煩婕妤帶起人馬來伺候了?”
顧依依臉上掛不住,一臉錯愕的表情沒有收住,夭夭暗笑,但心中又滿是憤慨,要不是尉遲雲璟先行一步救了她,這會兒她就是抓姦在牀,把她往死裡逼了。顧依依很不自在,一時之間氣結。“我……不過就是來看看。”
夭夭左右環顧了一圈,意有所指道:“看樣子你在找人麼?在我的臥房除了我,難道還能有別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