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愁雲密佈,道:“本宮盼着你們好。現在你入了宮,臻兒出了長安城監督修直道去了。這一去,都不知道何時能見上面。臻兒雖然沒有明說,可本宮聽得懂,好歹你在宮中,就讓本宮多照應。”
夭夭感恩不迭,對於容妃她是打心裡喜歡的,繡雲眼神不好,看她的時候總是灰濛濛的。不像容妃,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同她說話時,眼裡映着她的樣子,帶着暖融融的溫情,讓她很流連這樣的溫度。
夭夭回去之後,不見秋茉的身影,不必猜也知道秋茉到顧依依殿裡覆命去了。顧依依兩指捏着一枚綠油油的水晶葡萄,問道:“容妃找七王妃什麼事,聽清楚了麼?”
秋茉埋下頭,回道:“容妃娘娘不讓奴婢跟得太近,奴婢在屋外,聽不清楚。”
顧依依眉頭一蹙,手上的葡萄徑直砸向秋茉的眉心,道:“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留着你有什麼用?”
秋茉屈膝跪下,道:“婕妤開恩,饒恕奴婢一回。”
顧依依撫了撫心口,道:“罷了,饒你一回也無妨。你替我看好七王妃,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秋茉回憶了下夭夭跟容妃單獨見面後出來的神情,連忙回話道:“婕妤,奴婢見到七王妃從清寧宮回來,似乎泫然欲泣。”
顧依依聞言想了下,容妃是尉遲雲臻的母妃,從清寧宮出來臉上不喜,尉遲雲臻跟她感情素來深厚,這回召夭夭入宮,沒聽說七王爺抗旨,由此推測,兩人勢必是鬧了矛盾。這倒也好,要是尉遲雲臻見異思遷,那顧夭夭在長生殿境遇如何,便再也無人在乎了。“你下去吧,好生伺候着七王妃,要讓她滿意,不要叫她生疑。”
夏芙從旁伺候,不免好奇道:“婕妤,你待七王妃太親厚了,可奴婢之見,那七王妃養不熟,您這般優待她,她卻不知道對您感恩。”
顧依依笑了笑,道:“我纔不在乎她感恩不感恩呢。”
她在等時機,醞釀一場彌天大禍,需要天時地利,顧夭夭已經入了甕,搓圓捏扁就看她的心意了。
傍晚時分,尉遲佑玄來看她,宮裡許久沒有熱鬧了,皇帝尤其重視顧依依的初胎,珍珠瑪瑙如意一箱箱往長生殿送,不僅禮到,人也勤快,隔三差五就來看上一看。
左看看右瞧瞧,總覺得還是清瘦了些。尉遲佑玄牽着顧依依的手,盈盈喜氣,道:“最近胃口好不好,飲食香不香?朕瞧你氣色不好,人也沒長肉,還瘦了些。”他又往小腹上輕輕撫了下。
顧依依連聲笑道:“皇上,您別心急,這才三個月,還沒顯懷,摸不出來呢。”
上回爲人父皇還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人年紀越大,越看重子嗣,所以總說老來得子益發金貴。他笑聲爽朗,道:“的確是心急了些,你這一胎朕特別看重,好好作養,將來皇兒不管像你也好,像真也罷,都是人中龍鳳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