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一手輕輕托起夭夭的手,好一陣子故意忽略她,要知道忽略她,受煎熬折磨的人正是他自己。“傷勢好些了麼?本王這陣子忙,沒辦法來看你。”
本來和緩的情緒就被這一句話給挑破了,夭夭是個明白人,過去對尉遲雲臻沒感情,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如今感情慢慢醞釀升騰着,她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她嗯了聲,聲氣兒不好聽。“每天喝藥敷藥的,時間久了,該好的總會好。您貴人事忙,不來灼華館也是應分的,畢竟新王妃剛過門,新婚燕爾,可不正是你儂我儂下不來牀的時候呢。”
尉遲雲臻聽了心急,什麼下不來牀,這話聽着太彆扭,他固然跟顧蓁蓁差點就成了真夫妻,可好歹還差了臨門一腳。“你在本王跟前拿喬,還長本事了。本王去白露苑,你還有意見了?”
“王爺,你別生氣,我哪兒敢。”夭夭咬下了嘴脣,原本好好的氣氛,一下子被她給捅破了個窟窿。她本想和顏悅色裝心裡不委屈,可誰曾想功力不夠,臉皮子不夠厚實,繃不住還是撒氣。“您去蓁蓁哪兒我也高興,咱們自家姐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尉遲雲臻被她三言兩語激怒了,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本王真不該來看你!你這個妒婦!”
夭夭寒心,他的確不該來,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的確是要跟顧蓁蓁生小世子爺了,今日來是刻意來給她看臉色的吧,虧她還假借壽慶的名義給他送吃的,想着壽慶此人話多,沒準讓王爺吃得高興了能想起她來。
尉遲雲臻喊壽慶進來,壽慶的確就在門外候着,連帶着月兒也趕緊打簾子進來了。尉遲雲臻指着夭夭,道:“從今天起,灼華館一應用度減半,王妃克勤克儉,靜思己過。”
壽慶和月兒傻了眼,本想着兩人見面和和氣氣把話說開,王爺一個高興就解了禁足,誰想到不僅沒有解禁,連吃穿用度都剋扣起來,這王妃到底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能把王爺惹怒成這樣?
夭夭一個恍惚看他震怒成這樣,他跟顧蓁蓁的事,她連提都提不得了啊,一提就是妒婦了。
尉遲雲臻快步離開灼華館,一聲不吭往歡喜閣去。
壽慶躬身在後面跟的緊,王爺這回是真的動怒了,壽慶趴在外面聽牆根,也沒聽到什麼上綱上線的話,王爺怎麼就咋咋呼呼了。“王爺,您消消氣,王妃怕是無心之語,您風寒未痊癒,禁不起這麼虛耗。”
尉遲雲臻斜看壽慶,出聲問道:“你聽到什麼了?”
壽慶知道偷聽牆根一事瞞不過,只好道:“聽到……妒婦。”
尉遲雲臻問道:“你說本王罵的對不對?”
壽慶支支吾吾道:“王妃沒說不讓您去白露苑,怎麼就成妒婦了?”
尉遲雲臻氣道:“好你個壽慶,敢偷聽本王跟王妃的牆角,要不要命了?”
這麼一試就被試出來了,壽慶活該認栽。“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要不是本王開恩,你就是九條命也不夠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