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依湊在周蘭湘耳畔,道:“顧蓁蓁的話您可聽清楚了,是她要照顧夭夭的孃親的,萬一出了什麼事,跟咱們是半點關係沒有。”
周蘭湘聽了靠譜,追問道:“還是依依冰雪聰明,繡雲出了事,顧夭夭必定爲難顧蓁蓁,顧蓁蓁跳下黃河也洗不清,這下子七王府可就熱鬧了。那咱們應該怎麼做?”
顧依依想了想,要知己知彼纔是。“孃親,大夫人處,您還要常去,要清楚她準備怎麼照顧,咱們纔好從中找到機會,多落一份力。”
周蘭湘欣慰地拉過顧依依的手,道:“依依,論學識、論相貌,你是最出挑的,可你的親事到現在還沒有着落,娘心裡着急,就怕配不好,落了下乘去,到時候娘還得繼續忍氣吞聲。繡雲是個鵪鶉不吭聲,但大夫人真是……”
顧依依突然想起尉遲雲嶸那張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她羞臊地紅着臉,胸口卻堵得慌。她想過自己的前程,可尉遲雲嶸手裡握着她的把柄,被人踩住了痛腳,叫她渾身不自由。
她還能嫁給誰去,二王爺那裡鐵定是沒戲了。皇后的兒子的正妃,怎麼樣也要配個嫡千金,便是娶個鄰國的公主也不在話下。三王爺平庸,五王爺,想起五王爺就渾身起慄,能找個靠譜的良婿真是難上加難。
顧依依道:“孃親,我曉得。您別爲我操心了。”
周蘭湘一臉晦氣,道:“你曉得有什麼用?你父親不曉得,不操心,都是白搭。他倒好,都是他生的,怎麼偏生對你一點不着緊。”
顧依依沒辦法,婚姻之事,她半點拿不得主意,她只能等着機會。好在顧府上算是清靜了,除了周蘭湘腿腳勤快要討好王秀清,其餘都是各過各的。
午後飄起了雨絲,飄飄灑灑的,今年雨水豐沛,隔三差五要落雨,好像老天爺有很多心事似的。
月兒還在打趣,幸虧她眼亮,看着天色不對付,趕緊把曬出去的被褥子收了進來,這才躲過了一場雨。
採青拿湯婆子捂熱了被褥子,夭夭坐在梳妝檯前拆髮髻,一邊拆一邊還嘀咕着,“月兒,明兒起不用替我梳那麼精緻的髮髻了,反正王爺也不來,我用不着見人,隨便挽個髮髻便好。”
月兒搖頭說不好,“您別泄氣,王爺跟前少不得您,一準兒就來了。”
夭夭滿口不在乎,道:“他愛來不來的,我不記掛,樂得清靜。”
主僕三人在一屋子裡說話,王府上家臣來傳話,夭夭在內寢拆髮髻不便出去,月兒出去聽了家臣的話,愣了斯須,怕自己聽錯了,又詢問了一遍。
月兒走進內寢,臉色說不上難看,卻也不是之前的模樣,採青問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王爺要來了?”
月兒目光看向王妃,道:“主子,王爺不來,倒是您,這午覺是歇不了了。”
夭夭神色凝聚,“慢慢說,我聽着。”
月兒道:“主子,宮裡皇后宣您到毓秀宮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