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這件事還能是陽兒的錯麼?”柳夫人聞言面色一沉,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冷色,沉聲問道。
“柳夫人說笑了,本王也是秉公處事,否則難以服衆。”容昊淡淡的勾了一下脣角,平靜的說道。
“好啊,王爺向來處事公正,既然王爺這麼想,那本夫人也就等着王爺的結果了。”柳夫人眼神中滿是暗色,稍稍握緊了手掌,直接轉身走到柳陽的身邊,徑直的擡手拉着柳陽的手腕,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容昊面色一冷,看着柳夫人當着如此多人的面前如此直接的打了他的臉,眼神中的冷意也更深了一些。
傅清歡也看出了容昊面上的不悅,當即朝着柳夫人的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輕聲道:“王爺,柳夫人性格如此,王爺見諒,妾身這就出去跟柳夫人說清楚。”
容昊也知他如今還不能完全的跟柳家決裂,當即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傅清歡跟出去。
很快的,傅清歡就又挽着柳夫人的手臂走了回來,面上含着淺淺的笑意,輕聲跟柳夫人說着些什麼,柳夫人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王爺,時辰也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處理吧,也好還陽兒一個清白,不然陽兒若是被這樣一個女子給攀上了,本夫人可是第一個不答應!”柳夫人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容昊,卻還是站在了剛纔的地方,沉聲說道。
袁蘭的哭泣聲依舊在院中迴響着,容昊這纔將視線放在袁蘭的身上,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道冷意,沉聲道:“袁小姐,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蘭臉色蒼白的擡起頭來,眼睛紅腫的厲害,哀聲道:“王爺,蘭兒也是袁家的小姐,哪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今日之事,確實是柳公子邀我同遊,之後便……”
“蘭兒真的是好命苦啊!”袁蘭說到這裡,驀地一頓,淚水漣漣,好不可憐。
容昊稍稍皺眉,還未開口,傅清歡就又提着裙子朝着前面走了一步,輕聲道:“王爺,這件事說來也是奇怪,本事睿王妃有了醉意,妾身讓人帶睿王妃來此休息,卻不知爲何,柳公子和袁小姐突然出現在此處,睿王妃卻是離開了這裡,去休息了……”
“商王妃的意思……是想說此事是蘇兒所爲麼?”容銘直接開口打斷了傅清歡的話,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暗色,帶着一絲保護的意思,擡手握住簡蘇的手掌,直直的朝着傅清歡看了過去。
“睿王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傅清歡聞言面色一僵,看着一邊的容昊並沒有開口給她打圓場的意思,就只能硬着頭皮朝着前面走了一步,輕笑着說道。
“好奇?”容銘輕嗤一聲,眼神中極快的劃過了一道不屑之意,淡淡道:“這裡乃是商王府,蘇兒來此不過兩次罷了,商王妃乃是這商王府的主母,出了這樣的事情,商王妃難道不該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管家不嚴麼?商王府後院重地,竟像是集市一般,任人來去自如。”
容銘的語氣極淡,但是傳到容昊的耳朵中,卻是異常的刺耳,容昊稍稍握緊了手指,看着傅清歡的眼神中當即也多了些不滿之色。
傅清歡面色稍暗,看着容昊眼神中的不善之色,當即咬緊了脣瓣,心中也生出了些冷意。
“睿王,你既知道這裡是商王府,這事也是發生在商王府內,還請睿王慎言。”容昊目光極淡的看着容銘,沉聲說道。
容銘極淡的挑了挑眉,眼神中毫無波瀾,淡淡道:“本王原本也只是來接蘇兒回府的,商王自便便好,本王告辭。”
說罷,容銘就直接拉着簡蘇離開了商王府,容昊面色微沉,傅清歡更是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一點都沒有波及到簡蘇的身上。
簡蘇安靜的跟在容銘的身後,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思考着該如何告訴容銘。
馬車上,容銘坐在一側,目光微沉的看着馬車內一角,開口道:“蘇兒,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簡蘇擡眸看了一眼容銘,徑直的擡手將塞在馬車坐墊下面的王梨落拉了出來,輕聲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王梨落眼眶微紅的看着容銘,眼神中滿是委屈之色。
“讓你受委屈了。”容銘放在膝上的手掌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
簡蘇聞言微怔,連忙搖了搖頭,輕聲道:“王爺這是哪裡話,剛剛若不是王爺,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從那裡走出來。”
容銘眸色稍暗,聽了簡蘇的話也並沒有緩和許多,擡眸看着王梨落楚楚可憐的落淚的樣子,眼神中更是劃過了一道厭惡之色,沉聲道:“蘇兒,你放心,日後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簡蘇隨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將容銘這一句話放在心上,在徐國大半年,她也明白王梨落於襄太妃的意義,更知道襄太妃在容銘心中妃分量。
只是令簡蘇沒有想到的是,當夜,王梨落就被容銘手下的人直接送到了城外七裡的尼姑庵,並且派人嚴加看管了起來。
襄太妃知道後大怒,當即換了衣服就要去攔容銘,卻不想君倓已經帶着人將褚玉苑看了起來,不等襄太妃走出院子,容銘就到了褚玉苑,等着容銘從院中再走出來的時候,襄太妃面色微白,靠在長廊上竟然隱隱落了淚,再也沒有鬧出什麼事端。
而柳陽和袁蘭的事情,最終也沒有問出個什麼來,容昊讓柳陽納了袁蘭爲妾,袁蘭卻又在回到袁府的晚上,就懸樑自盡了,留下一封遺書,說當日在商王府的事情,是她一人謀劃,沒想到事蹟敗露之後,竟會惹來這樣大的爭論,她羞愧難當,當夜便魂歸西去。
凡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人聞言,不由當過飯後閒談,閒聊幾句,感慨幾句,然後就隨風遠去,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好似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曾存在過某些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