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豪便輕輕的拍了拍娜仁的肩膀,說道:“你稍稍等着,朕去看看……”
於是,這外面的人一看到皇上出門而來,都全部嚇得立刻跪在地上,高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並不看皇后,而是對着曹華說道:“曹華,你這差事當得很不錯,下去領賞去吧。”
曹華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給皇上磕了頭,抹去了頭上的汗珠子,弓着腰退下去了。
皇后嚇得也遲疑的跪在了地上,說道:“皇上贖罪……臣妾有失德行了。”
皇上不理會皇后,轉身朝着自己的主位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無所謂的說道:“起來吧,朕早就習慣了。”
皇后知道這話之中的諷刺意義,心裡很是彆扭,可是,爲了她的計劃和顧釗,她只能硬着頭皮,從地上站起來,走進了主殿之中,把煮好的燕窩放在了皇上的面前,說道:“皇上,這是臣妾今天燉的燕窩……皇上嚐嚐吧。”
皇上瞥了一眼,並不說話。
皇后轉過頭去,朝着西廂房看着,想要看出來一些什麼端倪之類的。
皇后警惕但平靜的擡起頭,看着皇后,說道:“你還有事兒嗎?”
皇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皇上冷漠的迴應道:“沒事兒就走吧。朕一會兒批改完了奏摺,還要去照顧娜仁呢。”
皇后聽着這話,看着皇上並不開心,就知道,也許娜仁還沒有醒過來。才放心的轉過身去離開了。
皇后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皇上突然開口說道:“皇后……”
皇后連忙帶着笑容轉身,說道:“皇上有何吩咐……”
“後天,朕會去你的永壽宮,這燕窩,就不用燉了。朕喝的都噁心了。”
皇上說完,就又低頭該奏摺了。
皇后不知道聽着這句話該高興,還是該失落,反正是請了安,退出去了。
走到了院子之外,皇后擡頭看了門匾上的“養心殿”,冷笑了一下,心裡想到:格豪,你雖然是皇上,又怎樣?你終究,還是要被本宮給玩弄於鼓掌之間的。
皇上送走了皇后之後,又回到了房間,看到了娜仁還坐在鏡子前,便走過去,說道:“你也該起來活動活動了,不能整天都悶悶不樂的。”
娜仁擡起頭,溫柔無線的說道:“皇上,臣妾霸佔您這麼久了,也夠了。”
皇上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不是聽到了剛纔朕跟皇后說的話,你不要多心,朕去皇后的永壽宮是有目的的。爲的就是揭開皇后的真面目,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都交給朕來做……”
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娜仁也不便多問了。
後天很快就到來了。
這天白天的時候,皇后藉着修復閣樓的機會,約見了顧釗,說道:“今天晚上,你和我,就能成爲真真正正的夫妻了。記得,子時的時候,來這裡,等我……”
顧釗聽了之後,皺着眉頭,說道:“你今晚不是要去侍奉皇上嗎?怎麼來這裡?你還是不要冒險了。以後也可以的。來日方長……”
皇后伸手勾住了顧釗的脖子,說道:“不……本宮等不了了。再說了,今天,本宮這樣做,才能把最原本的自己給你,否則,這期間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好了,不說了,你就說,你願不願答應本宮,今晚子夜準時在這裡等本宮?”
顧釗捧着皇后的臉,點點頭,
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太辛苦,不想讓你冒險……”
皇后撲進去顧釗的懷中,笑着說道:“人這一生,爲愛而冒險,值得,本宮半死不活的深宮生活,爲了你冒險而重新有了血液,這一切,都值得……”
顧釗便只好答應了皇后。
皇后回到了永壽宮,就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着,迎接皇上的到來。
“紫鵑,記着,皇上進來的時候,就點着十足量的安眠香,這樣才能讓皇上睡眠質量好呢。皇上與本宮同房的時候,天大的事情,也不要來驚擾我們,你聽明白了嗎?”
皇后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鏡子裡的紫鵑,嚴肅的交待道。
紫鵑也把事情的大概料到了一些,於是,她也只能點點頭。儘量把事情做好。
“皇上,去了永壽宮,一切要多加小心……”
娜仁在傍晚與皇上一起用完了晚膳之後,給皇上更衣,準備送皇上去永壽宮。
皇上拉着娜仁的手,說道:“怎麼?捨不得朕了?娜仁,只要你現在說不想讓朕去,朕就不去,朕留下來陪你……”
娜仁笑着,說道:“皇上是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說,你認爲臣妾會說那樣的話嗎?只是,永壽宮的姐妹兩個,不是什麼?反正,皇上,您要多些心思,千萬不要像上次被答應給玩弄了一樣呢。”
皇上看着娜仁久久的,心裡想着,娜仁如今越來越像朧妗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一模一樣了。
“皇上幹嘛這樣看着臣妾?”
娜仁聽到了皇上心裡說的那些話,便笑着問道。
“朕覺得你好看……而且,娜仁,你跟剛入宮的你不一樣了,知道把朕放在你的心上了。”
娜仁淺淺一笑,對着皇上說道:“好了,時候到了,皇上去吧。”
格豪捧着娜仁的臉,在她的額發上落了一個吻,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
皇上坐在轎輦上,對着緊跟着的曹華說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曹華點點頭,便從袖子裡拿了一顆藥丸過來,趁着別人不注意,遞給了皇上。
皇上很是平靜的把藥丸子放在了口中,嚥了下去,對着曹華說道:“如果這藥丸子沒有效果,朕睡過去了,你記住,讓魏大勳機靈着點兒……皇后既然跟顧釗約定好了是今天的,你們就要抓住機會,把證據留足夠了。也不免朕的腳再次踏進了永壽宮,也不用讓朕的娜仁白白受了這麼多委屈……”
曹華貼着換上的轎輦的窗戶,說道:“皇上,您放心吧。一切都妥當了,魏大勳向來辦事認真的,您如果累了,大可以安靜的在皇后那裡睡上一晚上,只要皇后娘娘不傷害到您的龍體就好。”
皇上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那藥丸子是劉凌私下裡這幾天在皇上的養心殿專門配給皇上的提神之物,可以避免迷情香、安眠香等各種帶有催眠效果的迷藥。
看來,皇上是被謀害多了,如今,都會想到防備的方法了。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還沒有下轎,就聽到了外面皇后跪在永壽宮的門口,給皇上請安。
皇上還是沒有理會,一切照舊。
於是,曹華便尷尬的對着皇后娘娘請了安,仍舊送了皇上的轎輦去了正殿的門口。
皇上懶洋洋的扶着身邊的曹華,腳步剛剛邁出來了轎子,就聽到不知道哪裡突
然冒出來了一句:“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披着厚厚的披風,四下裡皺着眉頭望了望。
這時候,皇后娘娘已經從門口趕了過來了,看着皇上如此,便笑着說道:“皇上,您不要詫異,只是恪慈在跟您請安呢。”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很是平靜的問道:“她人呢?怎麼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呢?”
皇后微微欠身,說道:“皇上,那件事情過後,老佛爺關了恪慈緊閉,但是,恪慈爲了謹遵老佛爺的教誨,甚至連自己的寢宮裡的門都不願意出來了,說是一定要誠心回過,這不,拿了大鎖把自己鎖了有好多天了,她呀,現在是在自己的房子裡給皇上您請安呢。”
“哼。是嗎?”
皇上哪裡會相信皇后的話,即便是相信了,又怎麼樣,一點兒也不可能打動皇上,也不可能改變皇上對她們的看法。
不過,皇上還是給了皇后面子,走到了恪慈的窗戶前,看着裡面,果然恪慈跪在地板上,恭恭敬敬的,到真的是少了之前的飛揚跋扈了,如此的安靜,皇上倒是有些不習慣。
皇上瞥了一眼,轉身就走,隨口扔了一句:“起來吧。”
走到了皇后的門口,皇上把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扔在了一旁的曹華的手中,說道:“好了,朕累了。要休息了。”
說完,皇上看了曹華一眼,曹華略略微微的點點頭,便轉身站在了轎輦的旁邊了。
紫鵑給皇上掀開了簾子,皇上也就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了。
身後的皇后卻站在門口,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要下定了決心去做什麼一樣,最後,她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便邁着腳步進去了。
曹華在轎輦之後,把皇后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他伸手叫來了幾個自己的小徒弟,對着他們的耳朵,悄悄的說道:“你們兩個去恪慈答應的門口守着,前門口窗戶,後門口窗戶,都守着,看她有什麼舉動……你去跟着紫鵑,你去皇后娘娘宮殿的後窗戶守着……你去前頭,你去永壽宮外……記住,沒有本總管的命令,絕對不能打草驚蛇,你們要看清楚她們做了什麼,最好是幫助她們留下證據……記住了嗎?”
曹華的一聲令下,小太監們便有條不紊的在不動聲色之中東奔西走,這些人都是曹華暗地裡訓練有素的能幹的人,如今,便待在先前就踩好的點兒上,守株待兔。
顧釗,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不,確切的說,是他的情人的邀請,天一黑,就出去了慈寧宮,而老佛爺身邊的安心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異常舉動,報告了曹公公。
於是,顧釗一出門兒就被人給盯上了。
但是,顧釗的武功極高,若是有人跟蹤他,他一定意識得到,並且能夠判斷出來提高警惕的。
不過,雖然他的武功極高,卻不是這紫禁城裡最高深的,最高深的除了很少顯山露水的皇上之外,還有就是魏大勳。
魏大勳並不在地上跟着,而是早早的就憑藉這輕功落在房頂之上,按兵不動,無聲無息的看着顧釗走在紫禁城的長街之上。
再說了,魏大勳知道,這個顧釗反正都是要去空中閣樓的,一切,盡在這個神秘而剛毅的男人的掌握之中。
“皇上,臣妾來爲您更衣……”
說着,皇后便拿着自己百般修煉出來的大家閨秀的樣子,走到了皇上的身邊,仔仔細細的爲皇上揭開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