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允澤落責

堂堂的公主,竟叫莽將非禮,這樣的事如何入得了耳,因是聞了這一件事,璃清當堂震怒,直接命人將張刀捆綁而後押入延英殿。

這一件事事關皇室顏面,璃清斷然不能輕饒,一干人等全數押入殿中,當堂重審此事。隨了衆人入了延英殿,安平公主早已哭成了淚人,如今坐於殿內淚垂不止,便是張刀以及六皇子,則是雙雙入了殿堂,默而不敢言。張刀因着犯下那等可恨之事,自當叫護衛捆得嚴嚴實實,至於六皇子。

如今也是煞白着臉站在那兒,一句不敢應語。

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因事暫且離了些許,誰知張刀竟是這等禽、獸之人,連着當今公主的主意也敢動。怎也想不到張刀會行出這等萬惡之事,如今六皇子的面色也是難看的。

貞操事關一個女子的終身大事,如今叫人羞辱了,安平公主也不想活了,已是哭了許久,公主仍是哭啼不止,可是瞧着安平哭得這般,璃清的心也是疼了。當下怒意更是甚了幾分,璃清移眸而後怒視殿下所跪二人,隨後叱道。

“這一件事,你們有何要說?”

便是質語落後,安平公主已是泣着淚而後訴求泣道:“父皇,求父皇爲兒臣做主。”

受了這樣的屈辱,璃清自當要爲安平公主做主,已是叫安平公主傷欲之態觸了心,秦疏酒不禁連着安撫。便是鄭皇后,如今遇了這事,縱是素來皆是穩性今日的面色也是當變了。坐於璃清左側看着殿下所站的六皇子,如今鄭皇后的面色也稱不得好看。

而這殿堂之上面色最是難看的便屬六皇子,璃清的質詢以及安平公主的泣聲如刃陣陣刺入胸口,叫他實乃定下,額上已是冒了層層的汗,便是聞着璃清質詢,六皇子幹了嗓回道:“父皇,兒臣,兒臣……”

本欲做了解釋,怎奈如今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惡事,他也不知從何開解,連着僵了許久,六皇子竟是一句都說不出。倒是邊側的張刀,自知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倒也跪於那兒連着請罪。璃清當初命其爲鎮國將軍,一是他的確乃是悍將,是個少見的驍勇之人。二是此人便僅是一介莽夫,於朝堂之事全無興致,不若先前的驃騎將軍以及輔國將軍野心那般大,故而璃清才封其爲鎮國將軍。

誰知這樣一個莽夫,竟是膽大妄爲,連着他的公主也敢妄碰,這樣可憎之人,璃清怎能饒他,便是他的請罪於璃清而言只會增了聖上的怒意。

因是張刀不住請罪,璃清心中的火也燒至極處,便是冷了眸一眼怒掃而過,看着扣捆的張刀,璃清怒道“開恩,張刀,你還有臉求朕開恩。”

如此之事,璃清恨不得立即將這人拉下去千刀萬剮,他竟還有臉要他開恩,實在可笑至極。張刀雖是莽夫,卻也知女子貞操大於天,更何況他今日所所犯的還是可誅九族的重罪,當是聞了聖上怒語,張刀忙是叩求說道:“陛下,末將知罪,還望陛下開恩給末將一個贖罪的機會。”

“贖罪?安平乃是朕的公主,你如何能贖這一份惡罪。”公主之尊,豈是贖罪便可償了這一份惡行,張刀的話非但不能叫聖上消下幾分怒意,反倒更是怒了幾分。張刀就是個莽夫,嘴上的話本就不擅長,如今見着璃清因着自己的話怒意更甚幾分,張刀心中也是起了幾分急意。

他本就是一介草莽,無權無勢,憑藉一己驍戰拼下那樣多的功績纔有瞭如今的地位,如今因了這樣一件糊塗事竟是惹得陛下盛怒,張刀心中自也是急的。

魯莽之人心中一急嘴上自當也就沒個準,也是急着爲自己開解,心急之下張刀粗了嗓子說道:“陛下,末將真的知道錯了,末將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可能是那幾杯渾酒下去人也暈了。看着公主,看着公主就有點情不自禁。”

因着急爲自己開辯,張刀的話說得甚急,這甚急的話自當也是未經大腦的,便是這急辯的話落後,更叫聖上怒了。當是冷了語直接冷哼數聲,璃清冷言說道:“情不自禁,好個情不自禁,朕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公主還能由着旁人隨意的情不自禁。更是不知道大將還有上公主宮寢飲酒的道理,張將軍,你這將軍做得還真的瀟灑隨性呢。”

堂堂一國的公主,如今卻叫旁人說着情不自禁,這叫公主如何受得,好不容易纔叫秦疏酒勸下,聞了此言後安平公主又開始垂淚哭泣。這樣如了羞辱一般的話莫說安平公主聽了覺着羞憤,便是璃清聞後也覺可笑。

他竟不知自己的太明宮已是成了如此之地,公主的寢宮已能由了將帥入內飲酒行樂。不若是私闖公主的寢宮,還是對公主行下那等可恨的惡事,都足夠叫璃清要了張刀的命。即便張刀沙場上衝慣了,宮裡頭的這些事不清楚,不過不清也是心明,深知這一件事足夠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不想白着將所有的一切都自個承了,聞着璃清冷語道了那一番言後,張刀忙是叩應道。

“陛下,末將雖然就是個魯夫,不過末將也知道公主的寢宮不是末將這種粗人可以入內的,末將也沒那個膽子闖入公主的寢宮喝酒。是六皇子,是六皇子帶了末將去的公主寢宮,末將就是貪嘴喝多了,要不然末將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本就是六皇子帶了他去的公主寢殿,張刀所說也是實情,因了此語璃清的冷眸再掃六皇子身處,便是這一眼已比方纔還要冷上幾分。張刀求饒之語,自是不停,璃清已無心思再去理會這不恭犯惡的將軍。行下這樣的混事,縱是要了他的性命也不足爲過,當下璃清已是不願見了他,便是直接命了護衛壓下,交給大理寺以及禮部嚴處,一切全由律法而行。

張刀,恐是不保,至於六皇子這兒,也逃不了干係。將那張刀押下後璃清已是直看六皇子,眸眼半分不成挪移,便是那般看着六皇子冷審許久,璃清這纔出聲說道。

“這一件事,你如何解釋。”

私下帶着大將去了公主寢內飲酒,害得公主遭了這等大辱,六皇子如何解釋。

璃清要解釋,他要六皇子給自己一個解釋,只是眼下這種情況,六皇子又能如何給陛下一個解釋?自己爲何與張刀走得那樣的近,又爲何帶了張刀去了公主的宮寢,難道要六皇子告訴璃清。因爲璃清對於七皇子的偏寵已叫他覺了威脅,他不想眼睜睜看着七皇子將自己的儲君之位奪走,故而他現在就想拉攏自己的羽翼,想要鑄了自己的權勢。

張刀便是眼下他所看上之人,因爲他是一介魯夫,有權又沒有腦子,所以他看中了他,謀盡心思與他交好,帶了他上安平公主宮內飲酒,全是爲了與他近了關係。

他所行的一切皆是爲了日後,這便是六皇子所行的根由,只是這樣的根由他如何說得出口,若是這樣的根由叫璃清知了,其中的罪必是遠勝公主之事。璃清的質詢,六皇子不知如何應言,便是僵了身子處於那兒,冷汗已是滲出,眸色也是顯得幾分焦慌,不住連道着“兒臣”,只是這連道之下卻是半日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樣的話,六皇子怎能說得出口,只是他心裡頭謀算的事縱是不說,璃清也能瞧出幾分清明,當是眼中已是透了幾分失望。看着僵而不知如何應言的六皇子,璃清說道。

“不知怎麼回了朕?好,既然你不知如何回答,那朕便替你回答。你這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真當朕看不出來?忽與張刀行得那樣的近,二人把酒言歡相交甚密,你心裡頭在打什麼主意?還不是瞧上了他手中的兵權,想趁勢拉攏往後好爲己所用。”

璃清畢竟是皇帝,也是六皇子的父皇,這爭權的手腕他自是清的,六皇子的心思自當瞧得清楚。只是這結黨營私最是極惡,古來將帥何人可忍,便是聞了璃清此言,縱然璃清道明瞭六皇子的心思,六皇子也是不敢承認的。當下直接行了叩拜大禮,六皇子請罪急道。

“父皇,兒臣冤枉啊,父皇,兒臣怎會起了這結黨營私的心思。父皇,兒臣從未有過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還望父皇明察。”話落已是重叩,六皇子說什麼也不能叫璃清疑了這處。六皇子如今已是落了這般,身爲他的母親,鄭皇后自當不可坐視不管,面上也是略變幾分顏色,鄭皇后看着璃清說道。

“陛下,此事是否當再查,臣妾覺着這件事必有誤會,六皇子不是這種人。”

鄭皇后這一番話自是爲六皇子開脫,只是這樣的事下,便是鄭皇后想要開脫也是無用,不過一句勸語便叫璃清牽了怒意,直接看了鄭皇后,璃清冷眸說道:“你的事,朕一會兒在同你算。”

直接落下這樣一句話,璃清又將眸眼移至六皇子身上,六皇子的連言請罪只會叫璃清越瞧越是起着怒意。便是坐於堂上看着六皇子,隱忍半晌怒火後,璃清沉了語說道。

“朕一貫都覺着你懂事,上進,將來必是有用之人,沒想到你竟然會做下這等混事。安平可是你的妹妹,縱然不是胞妹,可是你的母妃與她的母妃乃是同生姐妹,縱然不是同胞你們也勝似同胞。朕實在沒有想到,爲了自己的私慾你竟連安平都下得了手。”

一番話,已是透了極深的失望,便是看着六皇子,璃清再道:“那張刀不過區區一介武夫,除了行軍打仗其他就無半分長處,你貴爲皇子能有何處與他心心相惜相見恨晚?親近於他,你那心裡頭究竟盤算着什麼,真以爲朕看不出來?縱然算是朕瞧錯了,你也真與那武將心心相惜,可你竟糊塗到將那人帶至安平寢內飲酒閒談。安平還未出閣,如今卻有男子在她寢內飲酒座談,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你叫安平往日如何做人。更是可恨的事,你竟還途中一人先離,只留下安平與那張刀二人獨處內寢,朕的公主,竟叫你害得生生受了旁人的羞辱,你如何給朕一個交代。”

便是旁家女子的貞操都不可隨意羞辱,更何況安平還是他的皇妹,六皇子此時實在叫璃清失望。

不若是安平公主這一件事,還是結黨營私那一件事,六皇子這一次都在劫難逃。

也是明瞭自己這次已叫父皇起了重怒,六皇子深知責罰必是逃不得,如今之計便是輕了自己的罪孽。縱是心中慌了,六皇子終歸還是璃清的子嗣,鄭皇后養出的皇子,便是到了如今之境也能思了法子。

已是叩請了罪,六皇子說道:“是兒臣糊塗,還望父皇息怒,兒臣與張將軍結交真是出於相惜之意,羨其可爲國立下赫赫戰功,可爲父皇分憂,旁的一概沒有那些心思。之所以帶了張將軍入了安平的內寢,全是因着張將軍道言傾慕安平。是兒臣糊塗,未曾想過他竟是這樣的人,害得安平受了此等委屈,求父皇降罰。”

因了相知且張刀傾慕公主,一時糊塗才犯下這樣的事,總好過結黨營私利用公主拉攏將帥要強,六皇子這一份心思變得也是快的。只是如今不若心思變得如何的快,於他,璃清已是失望。

縱是不會因了這一件事降了重罪,可是重罰已是逃不過,便是一聲嘆搖,看着六皇子,璃清說道:“澤兒,朕對你實在失望。”一聲落下,連着六皇子的心也是沉至了底,便是這一聲落後璃清下旨說道。

“六皇子無德,今日此禁於國子監內,無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離。”

雖不是身子上的重罰,可璃清這一道旨意於六皇子而言已是轟頂之災。無召不得入宮,更是連着國子監也不可出,六皇子,恐是再無承位的可能。

六皇子這一次,便是真的失了利,連帶這鄭皇后也沒能逃過璃清這一次的遷怒。六皇子畢竟是養在鄭皇后膝下的,於六皇子而言,鄭皇后便是生母。如今六皇子行下這等混事,鄭皇后如何能脫得了干係,便是連着看向鄭皇后的眼中也是帶了幾分失望,璃清說道。

“朕一直信着你,覺着你能將朕的六皇子教好,沒想到這就是你教出來的皇子?”一番質問,也是幾番失望,璃清這一番言語當即便叫鄭皇后沉了心,便是起身而後拜行,鄭皇后爲自己教養無方求陛下降罪。

鄭皇后乃一國之母,後宮表率,如今六皇子成了這般德行她自是逃不得連罰,當下璃清已是開口,而後下旨說道:“皇后近來也是累了,便是多加歇息吧,至於後宮之事,暫且由淑妃與窈妃打理。”

明是讓鄭皇后好生歇息,實則乃是責罰,縱是心裡頭沉了,可因六皇子之事實在可恨,鄭皇后也只能承了這一份牽連,便是出聲謝了旨。鄭皇后面上倒也泰然,只是這心裡頭,怕是隱忍不得了。

鄭皇后與六皇子皆是受了罰,這一事也是至此便告一段落,至於安平公主那處。如此的委屈實在難以紓解,也是瞧着秦疏酒盡心寬撫,璃清便命了秦疏酒好生照料,莫叫公主想不開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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