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不怎麼樣

猛然回神的閒詩立即伸出一隻手,擋在了兩人的嘴脣之間,對朝塍近距離地怒目而視,這男人究竟有沒有心的呀?

待朝塍的臉自覺地退後,薄脣離開了她的手心,閒詩忙道,“不是不讓你吻,是怕被你傳染。”

其實,她是不想讓他吻,才找了後面這個藉口,不知道朝塍信不信?

“爺忍。”朝塍頗爲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直接變成了平躺的姿勢,雙眸盯着牀頂,似乎鬱悶不已。

他不是不顧及閒詩的身子纔去吻她,而確實是忽略掉了這個問題,而一經閒詩提醒,他自然不會繼續,免得禍害了她。

閒詩暗吁了一口氣,以爲可以相安無事地睡一個相對舒坦的覺,但沒過多久,朝塍便突然側過身來,將她抱入了懷中。

“曦兒。”

“……”

“曦兒。”

“……”

“曦兒。”

“……”

第三次被男人持之以恆地呼喊時,閒詩雖然仍舊保持沉默,但卻懊惱地咬住了脣瓣,這男人的聲音本就磁沉性:感,極爲動聽,是以每喊她一聲,她便覺得自己的骨頭酥了一層。

若是她再不答應,他會不會繼續喊下去,將她的骨頭直接給喊軟掉?

“曦兒。”

第四聲響起時,閒詩終於忍無可忍地,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幹嘛?”

朝塍像是終於得償所願,滿意了,沒有再繼續呼喊她,而是先在她的頭頂吻了吻,繼而再道,“方纔明知你身子不適還讓你下牀伺候,是爺過分了。”

這養尊處優的男人也居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過分?閒詩大爲訝異,他究竟是突然覺得自己過分,還是早就明知自己過分卻還任意爲之?

閒詩一動不動地窩在他寬厚溫暖的懷裡,一聲不吭,心裡則道,看在你像個暖袋無比溫暖的份上,方纔伺候之事,就當扯平好了,彼此利用而已。

緊接着,朝塍居然又道,“下次等你替爺生了孩子之後,爺也爲你端茶送水,哦,不對,等你懷上爺的孩子,爺便可以反過來不厭其煩地伺候你,包你滿意。”

這腔調,像是做足了當她奴才、任由她使喚的準備,閒詩原本聽了心裡是樂呵的,但是,他偏偏扯上了要替他懷孕生子,閒詩便覺得整個感覺都不妙了,甚至還有些生氣。

兩人房都沒有圓呢,還談什麼懷孕生子?

不對不對,她怎麼能這麼想呢?好像她巴不得跟他圓房似的?

見閒詩一直一動不動地一聲不吭,朝塍在她的脊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沉聲問道,“曦兒在想什麼?”

閒詩悶悶道,“沒想什麼。”

朝塍似能洞悉一切地低笑一聲,道,“曦兒是不是在琢磨着,爺何時才能與你洞房,賜給你一個孩子?”

閒詩的臉騰一下紅了起來,這男人居然能歪打正着地猜中了一半,但她怎麼有臉承認?明明她不想跟他洞房,也不願意給他生兒育女。

“你這人不但喜歡想多,還喜歡自作多情,不嫌丟人?”閒詩故意充滿鄙夷地斥責道。

被窩中朝塍的腿緩緩地戲弄着閒詩的腿,惹得閒詩想躲想逃根本都來不及,最後還被他以一制二。

“等你身子乾淨了,爺就跟你洞房,”朝塍響在閒詩頭頂的聲音似充滿了美好的憧憬,聽得閒詩一陣臉紅心跳,這男人是病糊塗了吧?居然覺得她還能幹淨?在他眼裡,她不是已經不乾淨了嗎?

“但是,爺得晚些賜你孩子,不過你別擔心,孩子遲早會有的,你想生幾個便幾個。”

閒詩竭力讓自己像條死魚一般躲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心裡則矛盾地想着,爲何他要晚些賜她孩子?難道覺得她不配?若是覺得她不配,何必跟她這般溫存?

直到閒詩不敵睏倦地睡着,這些難解的問題仍舊沒有答案。

而閒詩這一睡,便睡到了天亮,期間居然意外地沒有被朝塍的咳嗽聲給咳醒,不知是他咳得少,還是她已經習慣枕着咳嗽聲入眠,抑或是她睡得實在是太沉?

寢房裡空蕩蕩的,跟平日一樣,朝塍早就不見影蹤。

這個言而無信的男人,不是說會一日三餐皆喝她親自熬煮的藥的嗎?閒詩心裡悶悶地,穿衣洗漱的時候都無精打采,但出門後的第一件事,還是去了膳房給朝塍熬藥。

不管他將不講信用,她得講信用。

以這個理由安慰自己之後,閒詩整個人也漸漸有了精神,熬藥的時候一如昨天那般專注認真,還爲此延後了吃早膳的時辰。

熬好藥之後,閒詩又吩咐嬤嬤把藥罐搬到了寢房,用炭火溫着,就像是她喝的一樣。

安置好藥罐,閒詩再去用早膳,等她回來打開寢房的門,原以爲能聞到濃厚的藥味,可不知怎麼回事,寢房裡的藥味很淺很淺。

心生奇怪的閒詩連忙加快了腳步,朝着藥罐走去,只見原先擱在炭火上的藥罐已經放在了桌上,而原先放在桌上那隻乾乾淨淨的碗卻沾上了一層藥汁的顏色。

閒詩掀開藥罐的蓋子,只見裡頭只剩下藥渣,藥汁已經不見蹤影。

是誰偷喝了屬於朝塍的藥汁?

腦袋裡閃過一絲猜測,但很快便被閒詩否定。

閒詩快步走到寢房外,詢問一直在院子裡打掃的太監,道,“方纔有誰進來過?”

按理,她不在寢房裡,或者沒有徵得她的同意,那些個嬤嬤不會擅自進她與朝塍的寢房,那是不合規矩的。

太監想也沒想到,“沒有人進去過,門一直關得緊緊的。”

“你確定?”

“確定。”那太監還補充一句道,“太子妃,奴才耳尖,哪怕是極細小的開門聲,奴才也能聽見。”

這就奇怪了,也就吃早膳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怎麼那藥汁就被人偷喝掉了?

若確實沒有人從正門進去過,那進去的人應該是從窗戶進去的。

閒詩回到寢房,關上門,去寢房裡的窗戶邊一一檢查,試圖檢查出什麼蛛絲馬跡,譬如來人的腳印什麼的。

寢房一共有三扇窗戶,其中兩扇窗戶因爲昨晚颳大風,是反扣着的,也就是說,外面的人若是想進來,除非將這窗戶的鐵釦毀了,否則是不可能進來的,而此刻,窗戶的鐵釦完好無損,顯然來人不是從這兩扇窗戶進來。

閒詩走向最後那扇沒有反扣的窗戶,昨晚這扇窗戶雖然是關着的,但並沒有關嚴實,來人從這扇窗戶進來的可能性極大。

走到窗邊,閒詩一眼便見朝外的窗臺上,有一塊石頭壓着一張紙條,好像是留給她的?

難道皇宮裡偷盜者跟外面的不一樣,還時興留下隻言片語?

抑或者,那個偷盜者是……繁星盜?

怎麼可能呢?繁星盜如今對她早已是避之唯恐不及,即便進得了宮,也不會再來跟她牽扯。

撇去那抹掩藏於心底的難過,閒詩迅速抽出紙條展開,只見紙條上寫着幾個還未乾涸的字跡:曦兒莫慌,你熬的藥,除了爺喝,誰還有資格喝?

閒詩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臉色也變得極不好看,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惡?

方纔見到藥汁不見的時候,她心裡首先猜測的,或者是打心眼裡希望的,是朝塍回來喝的藥,但是她很快便否定了,因爲朝塍若是要回來喝藥,沒必要一聲不吭地回來,連跟她打照面的時間都沒,他不是喜歡她親自倒藥端藥甚至是喂藥給他喝的嗎?再者,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朝塍回自己的寢房那是光明正大的,何必爬窗?

而事實卻是,朝塍他就是有光明正大的門他偏偏不進,非得要爬窗。

難道他是在景府的那些日子偷偷爬慣了,所以才故意這般來捉弄她?嚇唬她?

應該就是這樣。

閒詩氣憤地將紙條揉成一團,正準備扔出窗外,卻又猛地將紙團展開,看着上面俊秀的字跡發怔,這字跡她怎麼瞧着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可是,她想來想去,都不曾見過朝塍寫過的字。

難道是在哥哥的書房中?

好像不是……

鬼使神差地,閒詩雖然在此將紙條揉成一團,卻沒有丟掉,也沒有燒燬之類,而是隨手扔進了一個抽屜之中。

她也沒有想到,有一日竟會派上一點點用場。

昨日給朝塍抓藥熬藥只是閒詩心血來潮,是以她只抓了兩帖藥,如今既然他已經開口要喝上三五天,她自然要再去抓幾帖來。

閒詩帶着小太監趕到太醫院的時候,只有一個太監守着門,其他太醫都有事出去了,跟太監說了幾聲,閒詩又與小太監進了藥房。

因爲閒詩打算一次性準備七日的藥,是以便得準備多份,免得經常來太醫院挑選藥材,還不讓人瞧見,搞得自己神秘兮兮的,被人說閒話。

待一切準備就緒,閒詩已經累得腰痠背痛,若是平日,忙活一兩個時辰並沒有什麼,但這幾日她月事來身,是以人便虛了許多。

幸好她帶來了個小太監,不用她親自將那些藥材揹回去。

兩人剛出了太醫院的門,迎面便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說是熟悉,只是閒詩對他熟悉,他對閒詩,是不熟悉的。

閒詩對小太監道,“你先把藥帶回去,我有點事情要請教一下李太醫。”

小太監答應一聲,便快步地離開了。

閒詩站在原地,等着李裕如一步一步地走近,也等於是攔住了他的去路,只是看着他微笑,卻並不吭聲。

方纔她說話想必他已經聽見了,她可不是求他醫治,而只是有問題請教,想必他不會無情到連這也不賞臉吧?

但閒詩也生怕,這個李裕如會冷酷地突然轉身,換道而走。

若真是那樣,她就追上去。

幸好,李裕如的神情雖然一如昨日那般淡漠疏離,但卻並沒有扭頭離開,而是步伐穩健地朝着她走來。

閒詩以爲,她若是不吭聲,李裕如第一句話理應是這樣的:太子妃有什麼事要問?

誰知,李裕如停在她面前,第一句話竟是:太子妃,麻煩讓讓。

閒詩氣惱地瞪大了眼睛,顯然,他假裝沒聽見她跟小太監說的話,或者說,他不想賞臉她的問題。

若是她果真讓了他的路,閒詩絕對相信,這男人會直接從她身旁徑直走過,不帶回頭的。

閒詩也當作沒聽見他的話,將曾經呂毅給她的治療咳嗽的方子詳細地背誦了一遍,繼而問道,“李太醫,這方子你覺得怎麼樣?”

李裕如淡淡地啓脣,“不怎麼樣。”

閒詩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這男人的聲音雖然與曾經的呂毅已經不同,變得沉冷了許多,但她偏偏覺得,兩個聲音同宗同源,之前的聲音顯得稚嫩一些,如今的成熟一些。

“不怎麼樣嘛?”閒詩委屈地紅了眼眶,喃喃道,“可是這個方子很有效果,我私藏了多年,不曾告訴過任何人,李太醫你是第一個。知道爲什麼嗎?”

李裕如依舊冷冷道,“因爲微臣長得像你過世的長輩?”

閒詩憤憤然地點了點頭,“嗯,他是我的叔父,但其實他的年紀跟李太醫差不多。”

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還夾雜着談話聲,應該是那些出去的太醫陸陸續續地回來了,閒詩也知道,與李裕如單獨站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條一路上,四通八達的,沒有遮擋,也是容易被人說道的。

沒有來得及與李裕如告辭,閒詩也不想與他客氣地告辭,沉着臉便從他身旁硬擠而過,擠過的時候,故意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恨不能將他撞倒在地。

也許是她認錯了人,但是,她就是覺得他就是長大後的呂毅,爲什麼不認她呢?當年,他們一直玩得很好,她也沒有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

反倒是他,居然對她不告而別,如今好不容易見面了,居然還裝作不認識。

李裕如被閒詩撞到,身軀微微地晃了晃,雖不至於摔倒,但嘴角還是愕然地抽了抽,望向閒詩匆匆離去的背影,眸光愈來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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