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良宵,一炮極好…
分不清是享受還是折磨,又或許是並存的,反正,尉遲胤洛被“折磨”的透徹,原因無它,跟一個滿身是傷,又沒多少力氣的小少女做,不被做的忍耐死纔怪。
不過,尉遲胤洛心中還是歡喜的,畢竟…他的小狐狸如此主動…實屬難得…遭點罪也是心甘情願的…
一夜,相擁而眠,他抱了她許久…看着她恬靜的睡顏,清淺的呼吸,他嘴角勾着滿足的笑意。
凌兒,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八年…我終究還是走進了你的心中…即便你否認…也抹滅不掉…你心甘情願與我合二爲一的事實…。
初晨,天剛醒。
牀上的紫凌睜開了眼睛,鼻尖頂着潤滑的肌膚,是她熟悉的惑香,身子被擁着她的男人抱個滿懷,暖昧又溫馨。
紫凌從他懷中擡頭,看到的便是一張安然靜默的臉,他熟睡的樣子很安靜,濃密的睫毛根根可數,挺立的鼻子,削薄的脣瓣,他熟睡時的模樣會給她一種錯覺,彷彿抱着她的不是尉遲胤洛,而是宮清羽。
紫凌心中卻明白,無論他熟睡的樣子和宮清羽如何的像,當他睜開鳳眼的一霎那,便恢復了他是尉遲胤洛妖美詭異的本性。
今日便是血蠱誕生之日,看到熟睡的尉遲胤洛,紫凌心中說不出的複雜,這幾日心中對他微妙的變化,她不是不知,否則,她昨晚又怎會坐在他身上馳騁?
可答應宮清羽的…她又無法不做到…。
半響,她腦中一片混沌,或許是心中太過複雜,反而不想去想太多,看着尉遲胤洛熟睡的臉,有那麼一刻,他的臉和宮清羽的臉合二爲一,變成一人。
紫凌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態?有些東西她不願去想…一切,還是等拿到血蠱再說罷!
她伸了頭,在他薄脣上印了一吻,便看到他掀開華麗且美的羽睫,眸中,熠熠生輝,璀璨的仿若黑寶石,亦帶着驚喜。
“醒了?我的男人。”昨晚腦袋清醒的搞了他一炮,紫凌也不像小女人般和他矯情,反而幾分灑脫,幾分大膽。
“凌兒…你…”尉遲胤洛薄脣扯出一抹笑,一句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完,他的凌兒總是帶給他驚喜。
紫凌身子一側,壓在他上面,幾分張狂道:“胤洛,昨晚可爽?”
想到昨晚,紫凌心中大笑,她就是做夢也沒想到尉遲胤洛會有那麼“受”的一面,忍耐,壓抑,面紅,耳赤…他昨日的表現,實在是…有些萌萌噠。
尉遲胤洛鳳眸幽幽,耳珠處一抹紅點,似火焰燃燒般燒到耳根,平添了一抹豔彩。
“討厭。”他低低的聲音幾分軟儂,幽幽中糅合着嬌色,竟如傾世美人醉躺郎君身下般嬌美動人。
妖孽…舉世無雙的妖孽…可攻可受的妖孽…。
紫凌心中一陣莫名的興奮,這種興奮就似心中的狂獸看到一隻可愛小兔,將之撲到的變態興奮。
可…尉遲胤洛是可愛小兔?
披着狼皮的小兔還差不多。
紫凌收拾收拾了心中的變態,低下頭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胤洛,你在裝小白兔勾引我。”
不可否認…她確實很喜歡尉遲胤洛被她壓在身下被她欺壓的感覺,着實讓人興奮。
妙…不可言。
“裝?小白兔?”鳳眸中浮出疑惑,好似在思考她的話,而這幅呆萌的表情瞬間秒殺了紫凌。
她心中低咒一聲,這該死的小妖精,明明是個大惡魔,怎麼可以露出這麼純純呆萌任由她來揉圓捏扁的表情來?
妖孽啊~妖孽~
紫凌從他身上下來,腰肢忽然被他摟住,疑惑的朝他看去,見他眼中純良已經褪去,鳳眼變的詭譎莫測,她眉頭微皺:“怎麼了?”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有話要說…。
尉遲胤洛扣住她的腰,看着她道:“可以別去麼?”
他知道她要去搶血蠱?
紫凌心中忽然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宮清羽的事情,又或許根本不用她說,他是知道的。
只是兩人從來沒有捅破罷了!
她喜歡宮清羽,不可否認,但和尉遲胤洛發生關係後,她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宮清羽,該如何面對宮清羽的承諾,她唯一能替他做的…便是拿到血蠱給他。
她也知道這血蠱對尉遲胤洛的重要性,或許…或許…她也可以救尉遲胤洛,並不一定要血蠱…。
紫凌眼中含着歉意,對他搖搖頭:“胤洛,我…”
一根手指,點在她的脣上。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我不阻礙你想做的任何事,只是…莫要在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我的心…會疼。”只要…別再受傷…其它的…就隨她高興罷!
尉遲胤洛,爲何你忽然變的這麼通情達理?好不像原來的你,讓我有些難以置信。
紫凌眼中微酸,心中是疼惜他的,而現在她要做的…卻是幫另一個男人去拿血蠱。
尉遲胤洛手指離開她的脣:“凌兒無需多想什麼,我讓你去,不代表我把血蠱讓給凌兒,既然你我都想要這苗疆的寶貝,那就各憑本事,凌兒若從我手中把血蠱搶走,我亦無話可說。”
紫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聽了他的話,她心中似鬆了一口氣,若他拿到血蠱,她亦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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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蠱洞口。
族長是一名約五十左右的老人,身上褐色苗服,一看便知身份尊貴,歲月似乎並未在他臉上留有太多痕跡,五十歲的年齡看上去卻像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
族長手中拿着一把彎刀,刀尖處有一個細小的鉤子,極其鋒利,這便是他每一次用來殺血蠱的刀。
洞口除了站有族長,還有長老護法,苗疆的八大長老都在內,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也在內,這些年輕的一輩,都是未來長老的繼承人。
藍重樓和單于琴天也在內,藍重樓是打長老唯一的兒子,單于琴天是二長老最重視的兒子。
兩人身份皆不凡。
“還有一炷香的時辰血蠱就會出洞,八大長老聽令。”族長臉色嚴肅,聲音威嚴洪亮。
“族長請吩咐。”八大長老齊聲道。
“擺陣,殺八方。”族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族長。”八大長老立即走八卦,站立八方,擺出殺陣,守衛洞口。
“殺八方”是苗疆祖傳的陣法,此陣由八名武功高強的長老擺成,他們手中各持一把苗刀,雖不說是天下無敵的陣法,但也是敵人一時半會攻克不了的陣法,這時辰足夠族長殺死一百隻血蠱。
族長胸有成竹的站在洞口,眼中流露出嗤嘲,回來了又怎樣?以爲憑那寨子中沒用之輩便可以拿到血蠱了麼?
尉遲胤洛,你千不該,萬不該被生出來。
孽種…又怎配來到這世上?
來苗疆…也只會玷污了這苗疆的土地,這次…就讓我來徹底的送你上地獄和你那骯髒的母親團聚罷!
年輕一輩的長老接班人都站在一旁,觀看和學習着父親們擺出的“殺八方”。
藍重樓朝四周看了看,收回視線時又朝洞口看了一眼,勢在必得之光一閃而過。
單于琴天眉宇間帶着愁色,若仔細看會發現他袖袍下的手緊緊的捏着,朝藍重樓看去時,他眼中閃過恨意。
彷彿感受到單于琴天的恨意,藍重樓對上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溫然又冰冷的笑意,他幾步走到單于琴天身邊,壓低聲音道:“琴天,我們是兄弟,別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看我。”
單于琴天袖口裡的拳頭顫了顫,同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還把我當兄弟?你竟然那樣對芯蕊。”
藍重樓擡起手掌,壓在他肩膀上,僅兩人聽到的聲音還是一如以前的溫潤,卻讓人聽了生寒。
“芯蕊是我妹妹,我如何對她,她都是自願的。”
“你…”單于琴天恨不得一拳打碎藍重樓臉上溫和的笑容,以前,他從不認爲藍重樓是壞人,但…三天前,藍重樓顛覆了他的思想,他怎麼也沒想到藍重樓會那樣對芯蕊,那是他的妹妹啊~
藍重樓竟然出賣色相,引誘芯蕊吞下“控心蠱”,讓芯蕊當着他的面…自殘…。
單于琴天真心不明白,自己的親妹妹難道比不過一個紫凌來的重要?
“我如何?芯蕊對我有情,我滿足她不好麼?”藍重樓笑着說道。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芯蕊不僅對我這個哥哥有情,也對尉遲胤洛有情,偏就…對你無情。”
單于琴天臉色一白,心口作痛,從記事起,他就喜歡上那個雪地裡奔跑的女孩兒,爲了接近她,討好她,他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不捨她臉上露出半點傷心。
他那麼愛她,愛了她那麼多年,怎就換來“無情”兩字?
藍重樓把單于琴天發白的臉色看在眼底,手掌在他肩上拍了拍,‘好心’的說道:“別灰心,只要琴天助我拿到血蠱,我便讓芯蕊此生都對你死心塌地,不嫁二夫。”
單于琴天心中一動,眸中全是藍芯蕊嬌美的容顏,他緊握的手一鬆:“重樓,你就那麼愛紫凌?愛到可以背叛家族?愛到明知她是別人的也不在乎?”
藍重樓冠絕天下的臉上出現片刻柔情,低柔道:“琴天不也一樣?愛到可以背叛家族,愛到明知芯蕊不愛你,卻甘願付出?”
單于琴天默了聲,是啊!他不也一樣?愛到因爲芯蕊的一句話,便對紫凌痛下殺手,甚至因爲芯蕊的一句話,甘願去做侮辱紫凌的下流之事。
他和藍重樓多麼的像啊~
愛了便愛了…無怨無悔的愛了…。
“好,我幫你拿到血蠱,從此以後,芯蕊便由我來守護…因爲…你不配做她哥哥。”單于琴天道。
藍重樓嘴角扯出一道滿意的笑,不配做芯蕊的哥哥也罷!只要…他的阿凌沒事就好。
一炷香後。
族長手中的彎刀已經做出殺招,目光如炬的盯着萬蠱洞細小的洞口,就等着那通體赤紅的血蠱走出來。
紫凌趴在暗處沒動,看到藍重樓必得的眼神,她知道血蠱出來之前,無需打草驚蛇。
這兒可埋伏着幾撥人馬等待着搶血蠱,到底蠱落誰手?此時誰也不知道。
忽然,一隻通體似血的小肉蟲爬出萬蠱洞口。
族長銳利的眼睛一縮,手中的彎刀朝那小肉蟲砍去。
噹的一聲…。
族長手中的彎刀被一顆石子震了出去,四周忽然涌出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利劍而來。
八大長老早有準備,各在一方,守着洞口。
族長手腕被震的生疼,他握着手腕揉了揉,銳利的目光朝四周看去,眉頭緊蹙。
哪裡來的殺手?這些人並不像是尉遲胤洛那寨子中的。
看來,要儘快殺了血蠱。
族長立即撿起地上的彎刀,再次朝血蠱砍去時,眼前藍影飄動,一隻手拂過地面,血蠱不翼而飛。
族長大怒,看向來人:“重樓,你幹什麼?把血蠱交出來。”
藍重樓朝憤怒的族長溫和一笑,恭敬又不畏的說道:“族長,重樓的弟弟需要這血蠱救命,還望族長成全。”
“胡說八道,大長老就生你一個兒子,你哪來的弟弟?還不把血蠱交出來?難道你要幫尉遲胤洛拿到血蠱?毀滅苗疆?”族長怒目瞪着藍重樓,手中的彎刀冷光森森,彷彿只要他說一個不字,他就會毫不留情的朝他痛下殺手。
藍重樓朝族長投去抱歉的眼神,沒再可族長廢話,轉身就走。
“藍重樓,你反了?留下血蠱。”族長手中的彎刀毫不留情的朝藍重樓背後砍去…。
一把苗刀擋在了藍重樓背後。
族長看着來人,心中憤怒更甚:“單于琴天,你也想造反?”
“族長叔叔,抱歉,我沒有辦法不幫藍重樓拿到血蠱。”
話音落,兩面刀相碰喑啞,刀刀殺招,毫不手軟。
藍重樓順利的離開萬蠱洞,嘴角邊勾起一抹輕鬆的笑,他終於幫阿凌拿到血蠱了…。
“藍大哥。”一道清潤的聲音叫住他。
藍重樓轉身,便看到一身土藍色的紫凌,他心中一喜,朝她走去:“阿凌,大哥拿到了。”
紫凌自然知道他拿到了,否則她怎會跟來?
“真的嗎?”她眼中閃爍着興奮,如璀鑽般閃耀。
“嗯,阿凌看。”藍重樓手中一變,一條通體血紅色的小肉蟲在他手心中,乖巧的不像話。
紫凌看到血蠱心中大喜,伸出手指碰了一下血蠱肉呼呼的腦袋,發現這隻小肉蟲只是笨呼呼的擡了擡頭,也不跑,極其的聽話。
“藍大哥,謝謝你。”謝完便順手拿走了他手心中的血蠱。
藍重樓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本就是爲她拿的,現在被她拿去,他也沒多想什麼。
“阿凌和大哥還用說謝字嗎?”
紫凌呵呵一笑,心中說了句“對不起”,面對如此善良的大哥,她心中很過意不去。
“凌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什麼時候…醒的?”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一襲紅袍出現在紫凌和藍重樓視線範圍內。
紫凌冷冷的看着雪暗香,冷笑道:“小雪這是驚訝本公子沒死呢?還是驚訝本公子拿到了血蠱?”
既然被發現了,紫凌也就沒必要繼續對他演戲了,她和他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敵人,正如一開始他殺手盟追殺小公子一般,無論他對她是否不捨,都改變不了他要殺她的結果,她的生死她做主,輪不到雪暗香或是太后來做主,想殺她,沒那麼容易。
藍重樓看到雪暗香,第一反應是把紫凌護在身後,黑眸戒備的看着雪暗香,手掌摸到腰間的苗刀。
雪暗香看到此時精神奕奕的紫凌,就是再笨也醒悟了,他桃花眼中浮起痛色,踉蹌的倒退幾步,臉上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小公子…好一個狡詐…腹黑…卑鄙的小公子,一而再,再而三騙了我,我真是蠢,被你騙了幾次,差點死在你手上還是不長記性,還是被你騙,甚至…蠢到幫你來搶血蠱,我很可笑是不是?”
他眼中逼出眼淚,手一抽,劍出鞘,指着她:“呂華是不是被你殺了?”
呂華?不用想也知道雪暗香說的是黑衣人。
“想要殺我之人,我必處之。”紫凌沒有否認,小臉冰冷的說道。
“哈哈…好一個想要殺我之人,我必處之,不管本座如何的對你好,如何的不捨殺你,看來都是沒有用的,早知如此,本座就該聽了呂華的話,一刀殺了你。”那張小臉已經沒有了昨日了蒼白,變的如同以前一樣明豔動人。
他該多傻?被她騙的團團轉?幾日以來,爲她心疼,爲她擔憂,甚至…甚至…想要以他之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只要…她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原來他所想,所做,只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再一次被她所騙,再一次因她而死一個如兄弟的屬下。
他仰天長嘯,任淚水滑落臉頰:“呂華,我對不起你,死去的兄弟,我雪暗香對不起你們。”
淚水盡,他雙眼猩紅的看着紫凌,劍起劍落,一截小指連着鮮血被削落在地上。
“華凌,或許應該叫你紫凌,今日,我雪暗香斷指起誓,我和你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不死不休。”若一切再回到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雪花落,寒風起,雪暗香一頭烏黑的青絲竟在這寒風雪花中漸漸變成白色,張狂的隨風飛揚,斷指處,鮮血在雪地上落下一朵朵嗜血紅梅。
曾今有多不捨,有多愛,在此刻全部化爲灰燼,他對她…剩下的只有恨,只有毀滅…。
雪暗香瞬間白髮的模樣着實嚇了紫凌一跳,小手不由的抓緊衣角,她知道雪暗香對她一直是不捨的,否則,她不會幾次在他手中逃生,但她對雪暗香無情,亦不敢對他有情,他要她的命,哪怕他不願意,他背後的人都會逼迫他要了她的命。
她從來不敢大意,她並不想招惹他,也從來沒有招惹過他,一直以來,她只是爲了保命,只是爲了求生。
而這一次利用雪暗香,也只是將計就計,他若不抓她回去,那樣鞭打她和刺傷她,她哪有機會利用他?
此時,他非要把這些他製造出來的賬算在她頭上,她亦是沒有辦法的。
他們之間早該如此了,不是嗎?
紫凌從藍重樓身後走出來,對上藍重樓擔憂的眼神,她拉住他手臂,對他投去一個放心的笑容:“藍大哥,你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就讓阿凌自己來解決罷!”
藍重樓想要說什麼,被紫凌手中使勁拉到後方,看見眼前的小少年傲然的站在他前面,藍重樓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或許是他過於擔心了,他眼前的小少年也許根本不需要他來保護。
“雪暗香,若有本事殺我,本公子隨時恭候。”紫凌對上他猩紅憤怒的眼睛,坦然自若的模樣似寒風中的梅君,冷香自寒來。
雪暗香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手中的劍舞起一道沖天的劍氣朝紫凌劈去,碎了無數雪花。
紫凌神情一變,拉着藍重樓後退數米,劍氣壓頂而來,她抽出藍重樓腰間的苗刀,一掌送走藍重來,對天橫削一刀,頓時碎了雪暗香的劍氣。
“好俊的身手,本座以前怎就沒發現小公子如此厲害?”滿頭銀髮的雪暗香嘴角扯起一道邪乎的冷笑,看紫凌的眼神比這冬雪天還要冷。
紫凌苗刀拖地,回以冷笑:“若什麼都被小雪看透,本公子如何生存?”
“住嘴,你不配喊本座小雪。”雪暗香怒喝,眼中閃着嗜血的光。
雪暗香手中劍微動,眼角便看到一抹紫色掠來,手中的劍一轉,背在身後,陰森的看着紫凌,嘴角扯了一抹冷邪的笑:“小公子,本座還會和你見面的…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似妖魔,在這漫天雪色下罩下一張無形的黑網,讓人心中壓抑。
尉遲胤洛趕來時,雪暗香已經消失在雪色中,餘留下狂笑的魔音還在迴盪。
他走到紫凌身邊,將她扯進懷中,鳳眼幽幽的看着她。
紫凌衝他一笑,小手平攤:“殿下,這次我沒受傷。”
故而,不要擔心。
尉遲胤洛鳳眸掃過她手上的苗刀,幽幽的說道:“凌兒的武功真讓本宮意外。”
紫凌一摸鼻子,乾咳一聲:“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尉遲胤洛見她低頭,也沒在爲難她,玉簫在她屁股上敲了一下:“還不把別人的苗刀還回去?若想要兵器可跟本宮說嘛!本宮可收藏了幾把好刀好劍,任君挑選。”
紫凌被他賤蕭敲的腰身一彎,瞪了尉遲胤洛一眼又不好發作,一撇嘴,拎着苗刀朝藍重樓走去。
藍重樓自覺的把尉遲胤洛當成隱形人,見紫凌走來,他掛上溫和的笑容:“阿凌,你若喜歡這苗刀,大哥送你。”
送你的大頭鬼!
這聽不懂人話的東西。
他的凌兒喜歡什麼刀劍,還用藍重樓來送?
尉遲胤洛黑着妖神似的臉走來,玉簫一轉,苗刀從紫凌手中飛了出去,豎插在藍重樓面前的雪地上。
紫凌手中一滑,便知身後某妖精又醋了,玉簫敲走了藍重樓的苗刀。
她回頭,看到某醋男手中把玩着玉簫,嫉妒的小眼神也不看她,似在賞着遠方雪景,而紫凌知道,某醋男已經捧了一缸醋,大概是準備慢慢喝,故而不作聲。
紫凌心中搖頭,轉回視線,對藍重樓道:“藍大哥,今天的事…謝謝你。”
眼前這善良的男子,纔是讓她騙的最徹底的,她相信,方纔雪暗香那一番話,藍重樓不可能聽不出其中意思。
但…藍重樓一直到現在…眼中對她都未有一點失望或是怨恨,足以看出…他是縱容她的,明知被騙還心甘情願。
若不是親眼看見藍重樓這樣無私奉獻的男子,她真的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種“傻男兒”。
心中千千萬萬的抱歉,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藍重樓搖搖頭,撿起苗刀插進刀鞘:“阿凌,是大哥甘願的,你無需道謝。”
“只要阿凌心中有大哥,大哥就心滿意足了。”
尉遲胤洛手中玉簫愈轉愈快,再聽到藍重樓說出不要臉的賤話時,他手中動作一頓,鳳眼詭雲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