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霓握鞭的手一顫,那幽詭的聲音是…西陵國的太子殿下?
揮出去的銀鞭再無收回來的可能,卻在將要落到紫凌身上的一霎那詭異的斷成幾節,。
倪霓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父皇爲她尋來的這根銀鞭據說是用龍筋製成,不畏刀火,怎這麼輕易就斷成幾節了?
她視線朝前看去,只見一襲紫袍的男子緩緩走來,他容顏有些蒼白,卻絲毫不影響他似妖神般的俊美,那雙丹鳳眼妖異詭譎,似一個深不見底的妖窖,讓人看而生畏,卻又不受控制的移不開視線,這男子就是西陵國最尊貴的太子殿下。
妖詭的丹鳳眼朝她掃去一眼,倪霓心跳慢了半拍,渾身血液彷彿被凍結住,冷的簌簌發顫,她急忙調開視線,暗撫心臟,好妖美的男人,好可怕的眼神。
走動的腳步聲忽然停住,凌兒是尉遲胤洛女人?
尉遲麟宇黑眸中閃過驚訝,隨即又暗沉下去,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曲,捏緊,他從小就看上的小人兒,絕不會想讓,哪怕那人是他的皇兄。
聽見尉遲胤洛不要臉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她是他的女人,紫凌差點沒被氣的吐血,她嘴角抽搐兩下,直視朝她走來的男人。
尉遲胤洛視線落在抓住紫凌胳膊的兩名侍衛手上,丹鳳眼中浮起兩朵詭詭鴉黑的暗雲。
“本宮的女人也敢動?膽子大的有點意思。”幽幽淡淡的聲音,似乎有氣無力,卻字字珠璣。
這話,看似對侍衛說的,實則卻不然。
步輦上端坐的太后看到尉遲胤洛走來的那一刻,整張老臉陰沉的下去,手中的念珠幾欲捏進肉裡,這小賤種,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她放在眼裡。
兩名侍衛見尉遲胤洛視線落到他們手上,渾身一僵,心底升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來,背脊陣陣發涼…。
忽然,尉遲胤洛手中玉簫一轉,一個優美的弧度在空中劃開,似一把華美的妖刀,兩名侍衛還沒有來的急驚呼,手臂硬生生的被斬斷了,鮮血似一條妖美的紅珠簾,從半空中飛濺到地上,兩隻殘臂掉在紫凌腳邊。
這一幕快的讓人難以置信,這一幕血腥的讓人心生駭懼,這一幕詭譎的似冥王索命。
“啊~”兩名侍衛同時慘叫,淒厲的聲音喚回了衆人心底發涼的神智。
“本宮的女人也敢碰?簡直不知死活。”幽幽的聲線似幽靈夜鬼,修長的手指一伸,抓住紫凌的手臂,一拉,她已入他的懷中。
也就在她入他懷中的一霎那,她身上的白裳如一朵白雲飄落空中,隨即,她身上已裹上了他的紫袍,如蠶蛹似的被他抱在懷中。
紫凌對上他幽幽詭詭的丹鳳眼,眉頭微微的蹙起,嘴巴動了動,最後心中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尉遲胤洛眼中閃過一道笑意,親暱的揉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有沒有被狗奴才傷到?”
一句話說的夠毒,想傷紫凌的人都是狗奴才,連倪霓小公主也罵了進去,甚至連那步輦上端坐的老佛爺也罵了進去…。
紫凌搖了搖頭,趁機躲開他摸她腦袋的手,這個動作讓她想起摸土豆腦袋時,也是這般…。
太后指甲陷進肉裡,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眼神狠戾的瞪着尉遲胤洛,好你個小賤種,膽敢罵她?
“太子,你養女不教,膽敢放肆的想取倪霓小公主性命,太子不僅對倪霓小公主沒一個交代,還護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紫凌小郡主,難道是想挑起西陵過和北原國的戰爭?”
太后夠毒,給紫凌按下一個殺害倪霓小公主的罪名,尉遲胤洛想要包庇紫凌,自然就是得罪了北原國的皇室,若倪霓小公主真在西陵國有什麼意外,罪魁禍首就是養女不管教的尉遲胤洛。
尉遲胤洛嘴角勾起一抹妖笑,冷幽的說道:“太后可能是年紀大了,沒聽清本宮的話,本宮說凌兒是本宮的女人,未來的太子妃。”
“荒謬,尉遲胤洛,你貴爲西陵太子,怎可娶自己的養女爲妻?豈不是置常倫不顧?這簡直就是道德敗壞,損害皇室顏面。”太后陰沉的眼中閃過嘲諷,看向紫凌的眼神愈發像是在看一隻狐狸精。
她果然猜的沒錯,這女子就是一個妖姬,若存於世,定會迷惑未來君王,惑亂朝綱。
尉遲胤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到眼淚都出來了,還未停歇。
紫凌從未見他這般笑過,猖狂的笑中似乎影藏着不爲人知的痛,丹鳳眼的眼角一滴晶瑩珠子滾落,紫凌莫名的想要伸手接住,卻發現下一刻,那滴晶瑩珠子詭異的回到尉遲胤洛眼中,層層詭雲又將他一切情緒深埋。
停歇了笑。
“什麼是常倫?什麼是道德敗壞?本宮不懂,本宮這門親事,還是皇上親口說的呢,皇上的意思,只要本宮想,他都可以答應,太后,你說若是本宮提出要娶你的皇孫女,那還不要把你老人家氣的歸西了?”尉遲胤洛含着笑,迎上太后陰狠的目光,大有將她氣死的意思。
太后氣的臉色發青,整個身子陣陣顫抖:“你這賤…。”
“皇上駕到。”太后還未說完,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
尉遲胤洛冷幽的看着太后將話吞回去,譏嘲道:“太后何必動怒?本宮只是說若是…可沒說會娶,太后的那些皇孫女都是一些庸脂俗粉,送給本宮,本宮還看不上呢,哪裡有本宮懷中的人兒萬分之一好?”
說罷,他擡起她的下巴,當着衆人的面,在她脣上印上一個吻,霸道的宣誓他的所有權。
太子殿下說皇宮中所有的公主都是庸脂俗粉?不如一個外來的丫頭萬分之一好?這簡直就是對皇室*裸的打擊。
別忘了,那些公主可全是太子殿下的親妹妹啊~
太后心中一陣氣悶,差點被氣暈過去,公主們身上流着的都是西陵國皇族最尊貴的血液,雖然她平日裡疼寵宇兒多些,但也容不得誰說她的皇孫女不好,這小賤種居然把她的皇孫女們說的一文不值,她恨不得馬上去撕了那小賤種的嘴,他生出來就是骯髒的,他根本不配來到這世上……
紫凌本想躲開尉遲胤洛的吻,卻忽然被他抱的太緊,掙扎不了半分,直到他的吻落到她的脣上,冰冰涼涼的沒有多少溫度,卻異常的柔軟,那雙丹鳳眼看着她的時候不再妖詭幽冷,淺淺的浮起一層柔色。
紫凌眨了眨眼睛,她一定是感覺錯誤了吧?小妖精殿下會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未去看尉遲胤洛眸中神色,右眼一黑,她本能的閉上眼睛,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的右眼皮上,薄脣抿住她的眼皮,輕輕一拉,眼皮又滑了下來,紫凌眼皮子有些發癢,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近在咫尺的男人眸中又是一片詭詭陰雲。
紫凌一撇嘴角,果然是她看錯了,小妖精殿下心思那麼深沉,還那麼變態,又怎麼可能溫柔對她?
暗處
尉遲麟宇看着尉遲胤洛那一吻落在紫凌嬌豔的脣上,黑眸陰沉的猶如沉甸甸的烏雲,手指骨節捏的發白,第一次,他嚐到了什麼叫做嫉妒。
龍輦行駛漸近。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行禮。
紫凌被尉遲胤洛抱在懷中,他站着不行禮,也不許她行禮,這一舉動又惹起步輦中太后極度的不滿。
皇上,太偏愛小賤種了…。
“朕聽說倪霓小公主和紫凌小郡主之間有些誤會,故而前來看看。”尊貴的龍輦內,皇上一身龍袍,頭頂一個偌大的華蓋遮住刺目的陽光。
聽皇上這明顯幫紫凌說話的語氣,太后知道皇上又準備偏袒小賤種,她手指捏緊念珠,威嚴的說道:“皇上,紫凌小郡主方纔差點傷了倪霓小公主性命,又怎能說是誤會?”
尉遲奕視線移向倪霓,面帶慈色,溫聲問道:“倪霓小公主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倪霓被皇上這麼一問,想說自己不適,卻又找不出自己哪裡不適,萬一她說了不適皇上派御醫過來,她豈不是欺君?
明顯吃了虧,卻只能說:“回皇上,倪霓身子被摔疼了些,其他地方並無不適。”
尉遲奕點點頭:“小喜子,把朕的天山雪蓮膏拿給倪霓小公主。”
“是,皇上。”小喜子單手拿着拂塵,手心託着天山雪蓮膏送到倪霓面前,笑着說道:“倪霓小公主,這天山雪蓮膏是皇上派人去天山採集了十朵罕見雪蓮煉製而成,整個皇宮也只有三瓶,其功效,用過之後,倪霓小公主便知道這天山雪蓮膏的妙處。”
倪霓看着小喜子手中的瓷瓶,一股清雅的幽香擱着瓶子似有似無的飄至她鼻尖,這藥膏不用看,就知道是極好的,她眼中出現了片刻猶豫,最後還是接下了,謝了皇恩。
“既然倪霓小公主並無大礙,母后也別太計較孩子們的誤會,對了,紫凌小郡主是太子妃的事情,是朕做的決定,太后若有什麼疑問可以單獨來找朕,太子身子不好,母后還是莫要打擾太子的好。”說完,尉遲奕不管太后臉色如何難看,臉轉向尉遲胤洛,丹鳳眼中浮起一層擔憂,柔和的說道:“太子,最近快要入冬,你穿這麼單薄怎麼行?小喜子,拿十張奇珍異獸皮製成紫色披風給太子殿下送去。”
衆人再一次吃驚,十張奇珍異獸皮?整個皇宮也就這十張奇珍異獸皮,皇上全都賞給太子殿下做披風,皇上自己豈不是沒的穿了?
皇上對太子殿下的這份偏寵,也太過了…。
“凌兒還沒有入冬的披風,皇上賜給本宮的十張奇珍異獸皮,直接製成凌兒穿的披風罷!”尉遲胤洛出口的一句話,讓衆人大跌眼鏡。
這是什麼情況?皇上偏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偏愛紫凌小郡主。
奇珍異獸皮的披風連太后和後宮嬪妃都沒有資格穿,卻都給紫凌小郡主製成了披風?
太子殿下對紫凌小郡主的又何止是偏寵?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盛寵。
尉遲奕看了一眼被尉遲胤洛抱在懷中的小人兒,黑眸閃過深思,最終點頭。
太后氣的心臟跳動加快,手指皆顫,陰狠的目光盯着尉遲胤洛離去的後背,早晚有一天,哀家要你這流着骯髒血液的小賤死無葬生之地。
一路,紫凌被尉遲胤洛公主抱着,他目光冷冷的直視前方,薄脣抿的猶如冰封似的,和方纔片刻的柔和判若兩人。
紫凌有種錯覺,她又哪裡得罪他了?
左思右想,昨晚兒便宜也被他沾了,小嘴也被他吻的透徹,她沒有哪裡得罪他啊~
莫非…他發現她撕他新衣服當月事帶了?
他沒那麼小氣吧?不就撕了他一件衣服而已…。
“倪霓鞭子落下之際,凌兒是不是在等你的六皇叔?”他垂眸,幽幽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斜,極冷的弧度。
紫凌心中咯噔一跳,他…怎知道她在等尉遲麟宇出現?
“本宮破壞了凌兒的計劃,凌兒很失望?又或許,凌兒本就存着引誘六皇叔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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