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她本就存着引誘六皇叔的想法?
沒錯,她瞅見老孃們來的時候,遞了一個眼神給土豆,讓它把尉遲麟宇引來,既然尉遲麟宇說過讓她再信他一次,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她有什麼理由不利用尉遲麟宇?
皇宮中本來就爾虞我詐,帝皇,皇子也都情薄,今日喜歡的是你,明日喜歡的不知是誰?她又豈會把尉遲麟宇的話當真?
疼愛尉遲麟宇的太后不讓她好過,她也不讓那老孃們好過,既然尉遲麟宇現在在乎她,她不介意那這份喜歡做挑撥他們祖孫關係的籌碼。
她就這麼卑鄙,如怎樣?誰想讓她死,更卑鄙的事情她也做的來,存活下來纔是王道。
只是,她倒沒想到這件事竟被尉遲胤洛看在眼裡…還變成了她想要引誘六皇叔?
真是笑話。
紫凌扯脣一笑:“殿下何必這樣說凌兒?剛在太后,皇上,六皇叔面前,殿下不是已經用行動宣誓了凌兒是你的?殿下這麼做,凌兒今後還敢引誘誰?”
這皇宮中,皇上幾乎是不分青紅皁白的偏袒尉遲胤洛,她若敢“引誘”別的皇子,恐怕會被皇上定下一個淫(螃蟹)亂後宮的罪名,豈不是自己尋死?
尉遲胤洛輕笑一聲:“凌兒看倒是透徹。”
幽幽的看了一會兒她的眼睛,他似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句:“凌兒喜歡尉遲麟宇?”
“…。”這是什麼屁話?
先不說寵愛尉遲麟宇的似老孃們想要弄死她,就是八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已經讓她再也沒有喜歡尉遲麟宇的可能性。
尉遲麟宇八年前對她就有猜忌,甚至因爲猜忌,不管她的死活,將她棄在河底,這樣一個爲了自己性命而丟棄她性命的男人,誰敢保證他下一次不會爲了自己而將她推出去?
若是她喜歡上尉遲麟宇這種男人,除非她犯賤。
他見她陷入某種回憶的沉思,澄清水色的眸中一片讓人看不清的濃霧,他臉色沉了下去,丹鳳眼似有一把鬼手伸出,恨不得將懷中的小少女掐死。
啐了一口。
他道:“那東西哪有本宮一半護着你?小蠢貨,識人不清。”
紫凌嘴角一抽,她是小蠢貨?你丫纔是蠢貨。
“小蠢貨說誰?”她忽然道。
尉遲胤洛冷哼一聲:“小蠢貨說…”話說一半忽然頓住,發現了不對勁,丹鳳眼妖異漸漸褪去,他笑道:“好你個狡猾的小東西,竟轉着彎兒罵本宮是小蠢貨?”
紫凌嘀咕一句:“誰有殿下狡猾?這還沒罵到,就被逮着了。”
“牙尖嘴利。”他眸中寵溺一笑,這笑,來的快,散的也快,好像是不準備給任何人抓住。
“我只道事實。”某小少女不買賬,嘟着嘴說道。
此時的兩人並沒發現,這是他們相處以來最和諧的一次,愉快的氛圍讓尉遲胤洛嘴角一直彎着笑兒,紫凌窩在他懷中乖順非常,大概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懷抱。
半響
他幽幽的飄來一句:“凌兒,那東西不值得你喜歡。”
“……”尉遲麟宇是你皇弟,怎就被你那東西,那東西的叫?還有,不要瞎說八道,老子根本不喜歡尉遲麟宇。
“殿下認爲誰值得我喜歡?”她好笑的看着他,這貨一定是昨晚洗澡的時候腦子進水了,否則,他怎麼一會兒冒出一句讓人討厭的屁話?
尉遲胤洛沉吟了一會兒,幽幽的看着她道:“凌兒覺得本宮如何?”
紫凌小嘴長大,覺得自己腦子忽然進了水造成短路,他…如何…關她屁事?
不對,他問她這話的意思是……
臥槽!要不要這麼自戀?他覺得自己值得她喜歡?
既然他這麼自戀,她怎好意思不“成全”他?
紫凌合了合嘴巴,看着他臉打量了一圈兒,有模有樣的評點道:“殿下天人之姿,容顏舉世無雙,身份也是極爲尊貴的太子殿下,武功高強,出神入化的可以打死百萬雄兵,幾乎可以稱之爲完美……”
看到尉遲胤洛臉上滿意的表情,紫凌將溢出嘴邊的笑吞了回去,繼續道:“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是什麼?”尉遲胤洛笑容一斂,蹙着眉問道。
紫凌眼中閃過一抹狡猾的亮光:“殿下心裡有點小殘缺,時常逼着別人幹不願意幹的事兒,而且行爲還有點兒變態,凌兒還未及笄,殿下這種變態行爲真心不好。”
見他臉色漸漸變黑,紫凌笑着道:“殿下,聽說心裡殘缺是一種病,需要治療,爲了你以後的身心健康,殿下一定要找御醫好好看看,萬萬不能放棄治療啊~”
“…。”尉遲胤洛盯着她幸災樂禍的小嘴,薄脣有些乾澀的抿了抿。
“本宮確實有病,這世間只有一株藥可以治,凌兒可願意幫本宮尋來那藥?”他目光從她小嘴移開,冷幽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紫凌有些發懵,她不過是想打擊和取笑他一番,沒想到他還真承認自己有病了?
紫凌忽然想到宮清羽每日依靠“續命草”泡澡得以續命,瞅着尉遲胤洛和宮清羽同樣蒼白如紙的臉,他該不會是想讓她出宮幫他取些“續命草”回來吧?
若是這樣…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兒,她正好趁這機會出宮去看看宮美人兒。
自從她那次狠狠的欺負了一把宮美人後,一直被拒之門外,這都好幾天過去了,再多的氣,也該消了吧?
紫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想到宮美人那好欺負的樣子,她眸中漸漸柔軟,立即說道:“爲了殿下的身心健康,哪怕那株草藥再難尋,凌兒一定把它帶回東宮送到殿下手中。”
不就是“續命草”麼?雖然找起來有點小難度,但難不倒她這位神通廣大的小公子。
“當真?”尉遲胤洛詭譎的鳳眼閃過一道異色。
“當真。”紫凌肯定的點頭,看着尉遲胤洛的臉想着天下第一莊的宮美人兒,紫袍下的小手搓了兩下,她在宮中受的鳥氣,終於可以有地方小小的發泄一下。
嘿嘿,該死的小妖精殿下,老子說過,老子不是好欺負的,你丫欺負老子,老子就欺負你親兄弟,這叫天地循環,因果報應……
尉遲胤洛嘴邊綻放一朵冰曇花似的笑容,聲如魅音:“這世間唯有一株叫”紫凌“的草藥方能治療本宮的病,本宮等着凌兒把她帶回東宮,送到本宮手中。”
“……”笑僵在臉上,紫凌看到他鳳眼中幾分認真的神色,咬住脣瓣,低垂下眸子,他…還是想拿她的命來需他的命麼?
尉遲胤洛見她眼中閃過不安,嘴角輕扯,並未解釋什麼,他視線看向前方,東宮的宮門就在眼前,她就在他的懷中,爲何他的前方似一片迷障?
就算此時把她抱在懷中,他還是猶豫,還是手顫,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她帶進了永遠回不了頭的萬丈深淵。
他本就是連自己生命都把握不住的人,又拿什麼來給她未來?
可,偏偏,這雙固執的手就是放不下懷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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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尉遲胤洛把她放到偌大的牀上,並未像以前一樣對她做變態的動作,可能是因爲有事,他一句話沒說就出了門。
紫凌仰頭躺在牀上,腦中如千匝絲線纏繞,纏繞的她頭疼欲裂。
小妖精殿下這幾日臉色愈發不好,像似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一樣,他或許是捨不得殺她,但誰有能保證他在將死的前一刻會不會拿她的血續命?
每在這東宮一刻,她就感覺自己的心無法安寧,幽冷的氣壓仿若灌入她的四肢百骸,連骨都是森冷的。
她想要逃,想要跑,卻總感覺有個繩索將她的腳緊緊捆住,似乎她做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這讓她很不安。
陳老將軍府,一百三十口鮮活的生命被殺,不知是誰設下了這一殺局,將小公子推上風口浪尖,這分明就是逼着她從宮中找線索,她唯有留在宮中,才能找出到底是誰布的這一局?還有雪暗香的主子到底有是誰?
他的主子在這棋局之中,到底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只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她不得而知,但似乎她現在又沒那麼多時間來找出下這盤棋的主人。
因爲,她答應宮清羽的事情拖不得,她雖然不知道宮清羽爲何要血蠱,但隱約能感覺到血蠱和他的性命有很大的關係,就算宮清羽是小妖精殿下的親兄弟,但那人卻從來沒有傷害過她,甚至被她重傷,又屢次替她醫治,還幫她救了畫兒,於情於理,她都會幫他拿到血蠱。
她該如何出宮那麼長時間不被發現?小影真的能替她在這皇宮中扮演那麼久的紫凌小郡主,又不被發現麼?
萬一,尉遲胤洛要拿她的血續命,那小影豈不是成了冤死鬼?
想到這些,紫凌頭一陣陣的發疼,她按壓着太陽穴,閉了閉眼睛,清秀的眉間,褶皺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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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殿
紫凌到太初殿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她知道祈佑的性子,若是她答應了他而沒有去,恐怕那純如白紙一樣的小神棍會和他哥哥爭吵着要來東宮尋她。
東宮,祈佑還是莫要來的好,萬一被小妖精殿下碰到,又要說她引誘小神子了。
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她擔不起。
拉着獸嘴裡的門環敲了兩下,硃紅色大門打開一條縫隙,紫凌沒在意的看了一眼,推門而進。
“小郡主來了?請坐。”溫溫淺淺的聲音是祈千策特有虛假腔調,他坐在檀木椅上,白皙的大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紫凌視線看了一圈,沒看到祈佑身影,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祈千策溫和的面容,見他手中輕捻古文字的茶蓋,吹拂去杯中茶水一層表面燙熱,輕輕呷了一口茶水,一副閒情自得的模樣,紫凌有些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着什麼藥?
既來之則安之,紫凌從容的坐在檀木椅上。
祈千策放下手中茶杯,替紫凌倒了一杯茶水,客氣的說道:“小郡主請喝。”
紫凌瞅了一眼杯中碧綠的茶水,未接過,笑看着祈千策:“國師不會以爲本郡主的東宮沒有茶水,來太初殿向國師討茶水喝的吧?”
祈千策溫然一笑:“太初殿的粗茶怎能和東宮上等的茶水相比?小郡主見笑了。”
說罷,他一口飲盡給紫凌倒的茶水,杯口朝她,微微一笑。
紫凌見祈千策把杯中茶水喝了乾淨,嘿嘿一笑,從嶄新的茶杯中拿出一個,又拎起茶壺,就在祈千策以爲她要從新添一杯茶水時,紫凌卻把嶄新的茶杯放在檀木茶几上,從他手中拿過剛被他飲盡茶水的茶杯。
茶壺嘴對着茶杯口澆了一圈,茶水盡數落到新茶杯中,直到她認爲被他喝過的茶杯口洗乾淨了,這才添了一杯他所說的粗茶。
祈千策嘴角微抽,這狡猾的小丫頭,防備之心還真重,以爲他會在茶杯口對她下藥?
紫凌在外混了八年,是老江湖了,什麼陰險狡詐的鬼招她沒見過?茶水中下毒什麼的,更是層出不窮,最常見的施毒手段就是在杯口灑下藥粉。
今兒她總覺得祈千策有些古怪,具體哪裡古怪她現在還不得而知,既然他想要玩,她就陪他玩玩,看他到底耍什麼花樣?
抿了一口茶水,紫凌嫌棄的皺起眉頭,放下茶杯道:“太初殿的粗茶真難喝,若這茶葉在東宮,早就被丟了出去,又豈會拿出來招待客人?”
一句話,敲的是祈千策招待不週。
祈千策自然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淡淡一笑:“太初殿講究的是修心養心,東西雖然粗淡了些,不過這粗淡的東西喝久了也別有一番味道,小郡主若是不信可細細品味。”
說着,他拿起茶壺爲她填滿了茶水。
“細細品味就免了,本郡主來太初殿是因爲答應了佑兒,既然佑兒不在,本郡主告辭了。”紫凌掃了他添茶的動作一眼,未發他有下藥的小動作,眼神一轉,她作勢要走。
祈千策拿着茶壺的動作一頓,黑眸漸漸變的深不可測:“小郡主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走?”
紫凌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吹來,危險臨近,她臉色一變,正要起身時,雙手雙腳忽然被椅子暗藏的機關鎖住。
紫凌雙手動了動,發現鎖住她的機關乃玄鐵打造,牢不可摧,她目光轉向祈千策:“國師這是什麼意思?”
祈千策緩慢的放下手中茶壺,聲音溫然依舊,卻讓紫凌寒如骨髓:“就是小郡主看到的這意思。”
紫凌心中升起一股惱怒,小手用力的抓住椅子扶手,捏的指節發白,冷嘲道:“國師大人好算計,爲了誘本郡主來太初殿,不惜拿自己親弟弟做誘餌。”
若是現在還看不出來祈千策的目的,也妄她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她雖然不知道小影具體在尉遲麟宇耳邊說了什麼讓倪霓憎恨的事,但現在有一點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的起因和祈千策少不了關係,否則,今日倪霓鞭子朝她揮來之際,祈佑不會出現的那麼湊巧。
這一切看似巧合,卻更像是有人在背後精心佈局,而這佈局的人,就是爲了抓她的祈千策。
她知道這一切可能與祈佑沒有關係,一切都是他哥哥做的,但不知爲何,心中還是如被鈍刀割了般的心痛,做人,果然不能心軟,每一次心軟都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困境。
看來,還是扯淡,卑鄙下流適合她一些,那樣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祈千策沒有否認,他看着她千變化萬的小臉,淡淡的問了一句:“小郡主可曾有一點喜歡佑兒?”
紫凌忽然想笑,她也這麼做了,譏笑的看着他:“國師大人如此煞費苦心的將我困在太初殿,不會是想知道我對令弟的感情吧?”
祈千策笑着搖搖頭:“本國師只是好奇…你到底有哪裡好?這麼沒心沒肺,怎麼能夠得到殿下和佑兒的癡心?”
紫凌心中呸了一聲,殿下和佑兒的癡心?小妖精殿下有癡心那種高尚的東西?
“國師費盡心思把我弄來太初殿,到底想做什麼?直言吧!”她已經沒有心思和他繼續拐彎抹角,看到他這張表象溫然無害的臉更是一肚子氣。
祈千策站起身,單手負在身後,目光放遠道:“小郡主可知殿下這八年是如何度過的?”
紫凌蹙了眉頭,本能的排斥他接下來將要說的話:“他怎麼度過的與我何干?”
祈千策回眸,深沉的黑眸看着她帶怒的小臉,嗤笑一聲:“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小白眼狼。”
紫凌怒目相對,若手中有一個板磚,她會毫不猶豫的把板磚砸在祈千策臉上,她不欠尉遲胤洛什麼,從八歲起就被他欺壓,她是如何過的?若不是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中實在沒法過下去,她又何苦帶着土豆逃出去?在皇宮外的這八年,小公子看似風光無限,誰又會知道她經歷了多少次生死才換來的風光?她在劍尖上舔血的日子,誰曾看到過?
時隔八年,她再次被逼回皇宮,整日與他同牀共枕,身子早已被他摸遍,難道她就活該?
祈千策,他不過一個享尊處優的深宮國師,有什麼資格說她狼心狗肺?
祈千策看到紫凌眼中的憎恨,他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難道本國師說的不對?”
見她不語,他又道:“殿下從把你帶回來,供你衣食住行,對你百般寵愛,你是怎麼回報他的?一次次的逃跑,跑了八年,也將殿下折磨的奄奄一息,你終於回來了。”
紫凌譏嘲道:“所以,國師心疼殿下了?把我關在這裡是打算爲殿下討回這八年的公道?”
頓了頓又道:“國師該不會是心儀殿下?故而看到殿下寵我,所以想要殺我滅口?”
祈千策一愣,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隨即輕笑一聲,他怎就忘了眼前的小少女本就是個古怪的?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臉上摩挲,低嘆道:“本國師就算心儀,也只會心儀像小郡主這般絕色姿容的女子。”
紫凌見他沒有被她激怒,頭一偏,想要躲開他的碰觸,卻未能躲開,頓時她怒了:“你他媽的少噁心老子,把賤手拿滾。”
他眼神深幽的看着她:“此時,本國師或許有些明白殿下爲何總捨不得小郡主。”
“…。”你他媽的扯淡。
他掌心貼着她的小臉,感受那絲滑中傳遞來的溫熱,淡淡的說道:“殿下冷了太久,而小郡主身上的溫度,讓人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就連本國師…。”
“夠了,你他媽別跟我扯淡,你到底要做什麼?放個正經屁。”她不會自戀到以爲祈千策對她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眼前這人黑眸中一片平靜,看她的眼神和看路人甲沒什麼兩樣。
就因爲這樣,祈千策這種人纔是最可怕的,他可以溫柔的對你說着情話,看着你死。
祈千策放開她的小臉,忽然一笑,這笑,讓紫凌有種渾身發寒的感覺。
“殿下陽壽已盡,剩下的時日不多了,既然殿下捨不得小郡主,遲遲不肯取小郡主的血,這惡人由本國師來做。”
停頓一下,又道:“小郡主,祈某抱歉了,殿下乃西陵國的真龍天子,唯有你的命可換他的命,黃泉路上,小郡主走好。”
紫凌忽然想笑,祈千策說了那麼多屁話,到頭來,不就是讓她少些對尉遲胤洛的怨恨?
拿她之血,換他之命,好一個忠犬國師。
------題外話------
今天到底是二更呢?還是不二更呢?爺說今兒月票多了一萬字的,小妞們,看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