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宿冥習武的過程,與歷代的九幽十類之主大不相同。
想要一統三道,君臨玄冥,除了手段殘毒之外,還須有高強的實力做後盾。
但集惡道的武學清一色是至陰邪功,如聶冥途的青狼訣、狼荒蚩魂爪等,就算練到了三道無敵的境地,也還是道地的陰寒功體。
以陰寒功體壓服三道,待掌權之後再來參研至陽至剛的《役鬼令》不啻是事倍功半,甚至須冒走火入魔、功體盡廢的奇險,也未必能有所成。因此三道冥主誰也不服誰,陰宿冥之師、先代鬼王縱使練有役鬼令神功,也沒有剋制狼首與惡佛的把握,彼此忌憚,勾心鬥角,終在蓮覺寺栽了大跟斗。
陰宿冥卻不同。
她雖是女兒身,投入其師門下時,集惡道的祖制早已不存,先代鬼王率領殘部遠遁他方,獨攬大權,再不用提防惡佛狼首,他的徒弟自不用從“森羅冥象功”練起,辛苦練了一身冥邪陰功,然後與其餘兩道培育的繼承人爭奪門主寶座,得勝後再捨棄半生陰功修爲,從頭練過純陽功體的《役鬼令》陰宿冥從小隻練役鬼令,內力極純。耿照一使出“汲”字訣,陰宿冥猛被推上**,陰精潰堤而出,頓時尿了個魂飛天外,雪臀下汁水淋漓,淅淅瀝瀝的流了一地;緊接着一股暖流自交合處溢入耿照體內,細細綿綿的,卻又溫潤滑膩,與碧火真氣稍一碰撞,便如糖膏般相互交融。
“役鬼令”的真氣雖綿密,畢竟是後天之功,在先天胎息之前就像一隻篩子,任它篩眼再細也攔不住水流,轉眼就被絲絲滲透,真氣結構被轉化改變,瞬間走遍耿照全身,成爲碧火真氣的一部份,越滾越強,如鼎之沸。
役鬼令是極高深的內家絕學,本就有護體之能,內力不致輕易泄出;《天羅經》的採補法縱然神奇,至多是勢均力敵,雙方原該有些拉鋸。誰知內力一入耿照體內,就被碧火神功吸納同化,吸力漸漸大過了拉力,陰宿冥的體內猶如打開了一處缺口,功力源源不絕送出。
“……主……主人!媚……媚兒好舒服……好……好快活……”
美麗的混血女郎閉目搖頭,渾身緊繃,雪白豐潤的**弓如活蝦,美得咬牙切齒,語無倫次:“要……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好酸……好酸……啊啊啊啊啊啊……”
忽沒了聲息,**的臀股一僵,體內深處早已頂到底的巨物竟突破肉壁,緩慢、但滑順地插入一處難以想像的地方。那異樣的穿刺感是如此清晰強烈,甚至能感覺雞蛋大的鈍尖緊緊卡入“那個地方”然後徐徐插進去……
(劇痛、撕裂、腫脹、貫穿、快美……
她所知的一切字彙都無法形容身體裡的感覺。
美麗白皙的鬼王彷彿被撕裂了靈魂,張大脣瓣卻發不出聲音,渾身冒着冷汗,劇烈顫抖,痙攣的美肉夾緊猙獰的入侵異物,束着肉莖根部、如一整圈肉膜般毫無空隙的玉門仍不住溢出清澈透明的陰精,彷彿陽物刺破了她身子裡的一隻水囊,漏出的水量十分驚人。
天羅採心法“入宮吐涎”一出,堅硬似鐵的巨物如神龍般突入中宮,役鬼令的護身氣門登時被破,陰宿冥喘息如獸、眸泛水光,不斷堆疊的****已近乎痛苦的程度,她苦練十年的內力一如失控的精水,不多時已漏出近三成的元功;若非她天賦異稟,筋骨遠較常人強健,只怕早已脫陰而死。
耿照汲出鬼王的三成功力,體力精神也到了盡頭,緩緩收心吐氣,退出消軟的陽物,只覺體內真氣異常暢旺,如洪水奔流,唯恐四關心魔又將爆發,顧不得椅上美人狼籍,就地般膝坐下,調息導引。
他用功兩刻有餘,頭頂冒出氤氳白霧,將內力一一收束,無不妥適,隱約察覺所得竟還多過了原先自鬼王處所汲取的內力,脈象卻十分穩定,暗忖:“看來碧火神功各關之問,相差不只是倍數而已,便是吸了鬼王的元功,還探不到三關的底。明姑娘說一年之內若能突破第七關,堪抵內家正宗十年的苦練,看來一點也沒誇大。”
起身拿布巾抹乾汗水,回見陰宿冥兀自昏厥,氣若游絲,身上那件繡着金線蝴蝶的黑綢短兜還在,只是繫頸的細繩被他扯斷,兜巾掀至乳下,彈出一對乳質綿軟的雪白雙峰,鵝卵似的分向兩邊斜墜,乳上佈滿殷紅的指痕,更襯得杯口大的淺色乳暈粉嫩酥滑,幾與肌膚同色。
她下身儘管狼籍,黑絹綁成的丁字形騎馬巾卻幾乎完好如初,只裹着飽滿**的絲巾被扯至一旁,粉色的外陰脹卜卜的,猶如一隻熟裂的水蜜桃,被巨物久撐蹂躪的兩片蜜脣還有些合不攏口,吐漿似的淌着一小注溫熱的白果兒粥。
耿照替她解開紅繩,腕間、踝上都勒出了微泛青紫的血痕,可見動情時掙扎之劇烈,連弄傷了自己也毫無感覺。忽見她口脣歙動,低聲道:“主人……媚兒……還……還要……”
蒼白的雪靨上浮現兩朵紅豔豔的彤雲,形狀姣好的嘴脣卻沒什麼血色。
耿照將她橫抱上牀,低頭凝着她俏麗的臉龐。陰宿冥閉着雙眼,彎翹的濃睫振顫如蜓,櫻脣微噘,兩隻墜如鵝卵的**急遽起伏,身子卻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無。
“不能要啦。”
耿照忍不住搖頭:“再要一回,你會死的。”
“楣……媚兒……要……還要……”
她蹙着眉頭奮力開口,彷彿用盡了僅存的力氣,眼淚卻從緊閉的眼角撲簌簌地流下來。耿照微微一徵,想起明棧雪說她“天生好淫”此際卻覺陰宿冥並不如何淫冶放蕩,只是楚楚可憐。
她體力耗盡、元功折損,又泄了個死去活來,連挪動指頭的力氣也無,按說只要捆綁嚴實,再製服面壁而眠的老番婆,耿照便可揚長而去。轉念又想:“明姑娘絕頂聰明,她既吩咐我留在這裡,自有她的道理。我該不該自作主張?”
他無法判斷這是否也在明棧雪的計算中,一時沉吟難決。懷裡的陰宿冥卻軟綿綿地攀着他的頸子,眯着貓兒般的朦朧褐眸,呻吟道:“主人……媚、媚兒……要……還要……”
耿照被弄得心煩意亂,鼻中嗅着她的濃烈體味,下身陡地硬起,將雪白豐滿的**放倒在軟榻上,撥開沾滿黏膩***的騎馬巾,推着她橘酥酥的渾圓膝頭分開大腿,龍杵“唧!”
一聲長驅直入。
“啊啊……呀!”
混血女郎粉頸一昂,吃痛似的拱起雪腰,迷亂的神情既痛苦又歡愉。耿照正要提槍猛攻,見她雙手高舉,十根雪白修長的玉指奮力伸來,臂間夾起一對蛋殼般的細白圓乳,喃喃絮喘:“主人……抱……媚兒……抱……”
(這……這是那個剝皮換臉,誇口要一統七玄的極惡鬼王麼?
低頭凝去,雪膚嬌靨的混血美人五官深邃,溼潤的杏眸眯成了細細兩彎,眼角直欲滴出水來;那一對沉甸甸的**因仰躺之故,在胸前擴成了兩團大白饅頭,乳暈及乳蒂又縮成白麪團上的兩點紅梅。
她的胸脯頗爲豐滿,推送時不住彈跳打圈,無論份量形狀都像極了兩頭狂奔的大兔,望之誘人。然而躺平之後,被腴厚的胸腋、粗大的肋骨一襯,白饅頭似的圓乳便顯得有些玲瓏,雖然單掌難以握實,卻不覺其大。
陰宿冥手腳修長、肩膀寬闊,熟透了的美豔**無時無刻不散發着超齡的危險魅力,毫不遜於橫疏影、明棧雪等;但此刻她卻只執着地伸臂索擁,猶如一名天真的小女孩。耿照提防有詐……雖然怎麼想她都沒那個力氣了……暗含一口碧火真氣,俯身將她抱個滿懷。
“啊、啊……好快活……媚兒好快活……”
陰宿冥發出甜美的叫聲,渾然忘我,嗓音雖未大變,口氣卻充滿稚嫩童真,伸臂將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已被蹂躪得一片狼籍的嫩膣裡忽又掐緊,汨汨泌出滑膩的蜜汁,倦乏已極的身子開始發燙,竟是十分動情。
(原來……你只是想要人抱麼?
耿照發現她自稱“媚兒”時,便似換了個人,原本的剽悍殘毒、甚至是狂妄野心俱都不見,如此成熟美豔、火熱性感的動人女郎,搖身一變,忽成了個無助嬌弱的小小女孩兒。其中反差之大,卻又與她渾身上下所散發的矛盾特質隱隱相合,更添奇異魅力。
懷中的雪玉人兒楚楚可憐,他正要挺動臀股,好生撫慰,誰知頸間突然一束,竟是陰宿冥雙腕並起,死死扼住他的喉管!
“糟……糟糕!中計了!”
兩人身體相疊、四肢交纏,性器緊緊嵌合,便在這無邊的香豔***之間,卻瀰漫着致命殺機。耿照膂力過人,又有碧火真氣護持;陰宿冥連番泄身,痛失三成珍貴元功,彼長我消之下,按理絕對制不住身上的男人——這個道理她明白,耿照也十分清楚。
他撐着牀榻亟欲起身,陰宿冥卻奮起餘力,摟着他的頸子不放,白皙的雙臂蟹鉗似的牢牢攀住,嬌潤的身子被拉得離牀數寸,懸空滴下汗來。
她元功一失,卻拜體內極度的虛耗所賜,神智終於稍稍恢復,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場無邊春夢,這小和尚破了役鬼令神功的護身氣門,奪走她辛苦修練的元功;單論危機,遠大過與狼首交鋒之時,稍有不慎便是脫陰散功的下場。這才裝作神智渙散——其實換散的是體力——伺機反撲。
耿照畢竟江湖經驗不足,交媾的過程中漸漸失了警戒,倉促間被攻了措手不及。
但女郎紮紮實實**了幾回,嬌軀倦乏,殘餘的力氣決計扼不死他——思緒方起,陰宿冥已張嘴湊近他浮凸鼓動的頸側,潔白的貝齒幾乎碰上肌膚,濃烈如麝的香息滾燙灼人,噴得他頸後汗毛豎起!
瞬息問,一幅青翼帶血的蝙蝠圖樣掠過耿照的腦海,那是白骨紅燈之上、代表集惡道的標誌。而此刻死纏在他懷裡、張口迫近頸動脈的,正是一頭不折不扣的吸血雌蝙蝠!
人的牙齒咬合力道之強,甚至遠勝臂力,陰宿冥雖泄得死去活來全身痠軟,仍能一口咬破耿照的頸動脈。這也就是她扼頸的真正原因——女郎殘存的氣力無法徒手掐死男子,卻足夠將他的脈管扼得浮凸而起,以方便落口!
耿照雙掌撐在榻上,已不及將她扯下,仰頭又被纏得死緊,根本無從躲避,千鈞一髮之際忽然省悟過來,腰臀用力一挺,粗硬的龍杵狠狠貫進膣裡,直搗花心!
“啊!”
陰宿冥被插得昂頸尖叫,雙手脫力,整個人向後仰倒,“砰!”
摔回牀上。
耿照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兩手箍住她的腴腰,將雪臀懸空擡起,片刻不停地向前挺刺,沾滿稀薄白漿的龍杵飛快進出蜜壺,直要將水滋滋的嫩膣插出火來!
“啊、啊……放、放開……不……你……下、下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被挑刺得搖頭亂叫,火焰似的暗紅捲髮披散在牀上,原本還想反抗的雙手如今只能仰舉在耳畔,難以自制地胡亂揪着墊褥,幾欲發狂。
懸空的腰臀以驚人的力道昂挺甩動,猶如岸上垂死掙扎的魚,激烈到要折斷了似的;說是迎湊,更像抵不住花心的痠軟痛美,不由自主地抽播。
“啊啊、啊……哈、哈……不、不要……放開我……放……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狠插了她百餘記,插得她花枝亂顫,失控尖叫,聲音又突然低了下去,只餘粗濃的喘息。他將她翻過來,一手壓着她高舉的左上臂,另一手抓着她的屁股,一逕埋頭狠插。
陰宿冥肩臂關節受制,動彈不得,叫罵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無助地任他擺佈。
她疲軟的身子彷彿連呼吸都困難,被翻得蜷腿側臥,顫抖的手指仍只揪着絲緞墊褥,堆雪似的兩座乳峰溢成一團,中間一條延伸直下的狹長深溝,柔軟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渾圓飽滿的形狀,只餘一大片腴沃膩白。
她咬牙喘道:“你……你敢這麼對我,本……本王定要……將你碎……你……你做什麼?”
喉音一緊,繃出一絲驚惶。
“你放心,我沒開過女人後庭的。”
耿照在她身後側躺下來,右手從她腋下穿過,從榻上剷起大把嬌綿**,五指還未用力,酥脂似的乳肉已縊滿指縫,擠蹭着汗水“啾、啾”幾聲,竟比蒸好的乳糕還要細滑;另一手順着她汗溼的肥美雪臀滑入股問,抹着黏膩的蜜汁擡起一條筆直修長的美腿,腰臀一挺,硬翹的龍杵又“唧!”
貫入她腿心,熱刀切牛油似的直沒至底,緊啜着滾燙異物的蛤嘴被擠出了一小團稠漿氣泡。
“啊……呀……”
混血女郎短短一喚,呼痛似的嬌吟忽然變成了充滿愉悅的喘息。
耿照屈起左膝頂着她雪白的長腿,繼續維持她擡腳大開的***姿勢,空出來的左手環過玉人的雪潤腴腰,一路順着平坦小腹摸入溼透了的細密毛叢之中,用食、中二指箝着她飽滿膩滑的肥厚外陰,右手卻用力掐握她綿軟的**,下身飛快進出着,狠狠刨颳着她的漿膩嬌軟,直要將美麗的混血美人揉碎在懷抱裡。
“你……放開我……唔唔……啊、啊……”
她扭動身子試圖反抗,不料緊湊的膣管套着陽物一陣旋扭,反將自己攪得手足痠軟,柔軟的花心子裡隱隱漏出一股稀漿,竟似要丟。
女郎死死咬着牙關,弓着身子簌簌發抖,忍辱不屈、卻又莫可奈何的模樣充滿矛盾而誘人的魅力。身後的男子益發抖擻精神,雄根悍然進出。
又插了百來下,交合處燙得彷彿要燒起來,龍杵活像一根搗進蜜水囊中的熾紅火炭,不住攪出黏稠溼潤的“噗唧”勁響,聲音之大,竟如潑水打漿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這樣,舒不舒坦?”
耿照輕咬她白皙的耳垂,貪婪地舐着她髮根頸背的濃烈汗嗅,“媚兒?”
陰宿冥身子一顫,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間又翻了一倍,泄了一整晚的陰精又差點潰堤涌出,膣管深處本能地一縮,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原本的咬牙苦忍卻成了失控的**:“不……不許你這麼叫……叫我!你、你……啊、啊……你這下……下賤的小和尚!”
從背後原本就難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圓、腴嫩肥美,連着大腿的部位亦十分有肉,毋須刻意翹起美臀,已將男子結實的小腹頂得遠遠的。無論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進了綿股又立刻彈出,始終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兒裡。
耿照初次與橫疏影歡好時,就是將絕色佳人擺成了牝犬般的淫豔姿態,從臀後深深佔有了她。橫疏影的比例雖完美修長,身子卻頗嬌小,除了那雙傲人的巨碩乳瓜之外,其他部位俱是玲瓏細緻、穠纖合度,令人愛不釋手。
擁有異國血統的美麗女郎卻與耿照一般高,骨架粗大,豐腴的屁股乍看比男子還寬,渾圓彈手,側躺時猶如兩座巨大的白桃山。耿照試了幾次都難以突破軟綿綿的大白桃,胸膛索性離開了原本緊貼着的玉人雪背,左掌按着陰宿冥的腰脊,身子微微下滑,一父合處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卜”字形夾角。
這個角度刨得更深更緊,圓鈍的杵尖似乎刮到了一處銅錢大小、觸感有些粗糙的位置,陰宿冥頓時沒了聲音,翹臀拱腰,身子驀地大抖起來。
“要死掉了、要死掉了!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耿照被掐得一陣舒爽,不假思索地刨刮幾下,頂着那妙處扭腰一旋,忽聽身前玉人尖嗓一拋,頓時從呻吟轉成了哭叫,甩頭劇顫:“再來會……會死的……啊、啊、啊……我不想死……嗚嗚嗚……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她崩潰似的一仰頭,失聲尖啼,一股暈涼爽利的瓊液注滿膣管,嬌嫩火燙的肉壁死命掐緊,強大的吸啜力道將失控的陰精噴擠出去,霧狀的水露勁射而出,濺溼了榻上的絲緞墊褥!
陰宿冥死命嬌喚一陣,歪着雪頸軟軟不動,覆蓋頭臉的暗紅濃髮之下連呼吸聲也幾不可聞,原本劇烈起伏的背脊慢慢沒了動靜,全身上下只剩不受控制的肉壁仍不停收縮,帶着火辣辣的餘勁。
耿照差點射將出來,只覺這回的陰精特別濃,暈涼涼、冷颼颼,溫膩之中挾着一股極陰寒氣的奇特感覺,不只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嚐到過,便與她前度所泄相比,也絕不相同。
他還沒使出汲字訣,陰宿冥的護身氣門就像被刺破了一個極細極細的針孔,內力源源不絕地逸失,卻也不能自行轉入耿照體內。內力的失衡牽動周身氣血,散功的速度竟還快過了“入宮取涎”所爲,陰宿冥頓時陷入昏迷,忽地喉頭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這是……迴光返照!耿照陡地會過意來:陰宿冥的體質再怎麼異於常人,經過一晚十來次的泄身,陰精、元功的折損終於超過身體所能負荷,這次**即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生命在垂死之前會自求延續,因此泄出的精元也特別濃厚,一旦泄完便是她的死期。
他看不慣集惡道的殘毒作風,卻從沒想過要她的命——至少不是在牀第之間。
役鬼令的護身氣門已破,濃厚暈涼的陰精噴泄而出,飽含陰宿冥的生命精元,就算不用汲字訣,也無法阻止功力的逸失。按照這樣的流失速度,一刻之內美麗的鬼王將油盡燈枯,大羅金仙也無救。
事不宜遲,耿照定了定神,忙運起“汲”字訣吸納元功,一邊轉化成更精純的碧火真氣;雙手分握兩隻汗溼膩滑的**,拇指壓她胸前的“膻中穴”將運化後的功力,由“少商穴”重新注入女郎體內。
但碧火功與役鬼令畢竟非屬同源,陰宿冥沒練過《通明轉化篇》體內兩股真氣不能無端合流,自行融會。
因此注入她體內的真氣仍是外物,活化氣血的同時,不免與役鬼令的純陽真力相斥,又受陰中巨物的同源吸引,一吸一斥之間,周行完畢的碧火真氣悉數沉入下丹田泥丸宮裡,積聚成一枚似有實體、約莫珍珠大小的陽丹。
陽丹一成,頓時發揮固本培元之效,元功不再流失,隱隱有凝聚之勢。只是這一輪汲取之下,陰宿冥又折了近兩成元功,剩下一半功力,但總算檢回了一條命。
耿照察覺她體內的變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內息推動、活絡她體內的氣血,脈象漸趨穩定,內息雖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卻更緻密精純,丹田中隱約有股躍動之力——白皙的混血女郎“啊”的一聲甦醒過來,高聳的**之下怦怦有聲,彷彿一瞬間從靜止冰封的狀態之下被人解放,血色涌上嬌靨、濃息噴出鼻端,自脣瓣處迸出帶着些微血味的蘭麝香唾,****甩動、汗水濺出毛孔,**裡劇烈收縮……“唔……”
耿照機伶伶一顫,被夾得咬牙昂首,精關幾欲失守。
他警省過來,壓着她的腕子高舉過頂,牢牢摁在牀板上,低喝道:“不許動!”
陰宿冥卻彷彿重新注滿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掙扎。無奈兩手被制,一雙修長的腿子又分跨在男子的熊腰兩側,拳腳功夫全使不上來,唯一還能活動的,也只有套着陽物的下身而已。
她惱恨已極,又掙扎不脫,索性把腰一挺,腳掌踏實牀板,開始上下挺動陰部,旋扭屁股,瘋狂掐絞、套弄着體內的粗長巨物:“下……下賤的小和尚!瞧……瞧本王收拾你……啊、啊……唔,好酸……你、你敢插本王的穴兒……本王……啊、啊、啊……本王……本王……乾死你……啊呀、啊啊……乾死你……”
話撂得極狠,自己卻三兩下便**起來,膣戶裡的勁道之大、叫聲之活力充沛,彷彿又回到了殿中與狼首對峙時的巔峰狀態。
耿照又好氣又好笑:“纔回魂的人是你,卻要如何幹死我?”
“羅……羅唆!”
美麗的混血女郎正美得魂飛天外,偶一回神,兀自不肯鬆口:“瞧本王……把你這賊……賊****折……折斷了去!賊和尚、死太監……啊、啊啊啊啊啊……”
“那就請大王專心幹我吧!”
耿照略感疲倦,隨手摸過紅繩,老實不客氣地捆起她的雙腕。陰宿冥奮力掙扎,晃得一對豐滿白皙的**汗漬飛濺,卻只是徒勞。他緩緩抽動着,滾燙的巨物颳得她渾身酥顫,邊湊近她耳畔呢喃:“……這樣舒不舒服,媚兒?”
女郎被他颳得又疼又美,眼角迸淚:“別……別叫我媚兒!不……啊啊……不許你叫!”
耿照不與她鬥口,只加重抽送的力道和速度,插得她**拋跌,高高擡起的兩隻腳兒亂搖,嬌聲呻吟:“啊、啊、啊……好……好酸!那兒……那兒不行……輕點兒……啊、啊……”
耿照心想:“要乾死我也是你說的,這會兒又不行啦。”
話雖如此,混血女郎咬着嘴脣顫抖嗚咽、又狠又嬌的模樣着實誘人,他身子一乏,定力也變差了,揉着她綿軟白皙的**,不覺慾念大盛,肉莖似又膨脹了一圈,硬得像燒火棍似的。
女郎身子一僵,似被撐腫了、插疼了,昂頸嬌顫:“嗚嗚……又變……變大啦!好脹……好硬……唔、唔、唔……”
不敢再逞強亂扭,餘力一脫,軟軟癱在榻上。
耿照的慾火卻無法平息,拔出巨陽,單臂箍着她的腴腰一提,渾似掛着一頭暈厥的長腿白鹿,將她抱下牀來,如擺弄玩偶一般,讓酥軟的女郎扶着牀前的鏤空門扇,勉強翹着雪臀站定,從背後插進她嬌潤的身子。
粗長滾燙的巨物分裂玉脣,排闈而入,陰宿冥只搖頭哭叫着,軟軟攀着鏤窗,嬌膩的喉音如訴如泣,滿口的污言咒罵都成了**呻吟。
“你讓我喊你媚兒……”
他俯貼着她雪白的美背,抱着她的大白屁股悍然進出,從****裡擠出的***順着打溼的金紅恥毛淅瀝而下,在地上滴了淺淺一窪。
“……我便不干你了,好不?”
“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陰宿冥被他撞得整個上半身都捱上了鏤花門,醃戶裡嚇人的痠軟使她不由自主並起膝蓋,踮高了**的雪白腳尖,兩條粉腿成了個內八的“兒”字,又圓又大的雪白屁股掛在耿照雙掌之問,溼灑的腿心被插得外陰翻開,露出內裡的鮮紅嫩脂。
“那你讓我喊你媚兒,我便幹你夠夠的,好不?”
“幹……幹我……”
她早已捱不住了,被**得暈暈迷迷,只聽進了那個“幹”字,渾身的快感彷彿被瞬問打開,一切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啊、啊、啊……好……好舒服……好舒服……”
滑嫩的乳肉被擠入鏤花孔眼中,恣意變形,連膨起的乳蒂都卡入了一枚空心花樣裡,隨着身後劇烈的撞擊,磨得又紅又腫。
耿照聽得亢奮起來,見她雪嫩的大白屁股不住搖晃,揮掌狠狠一拍,“啪!”
白皙的臀瓣留下一個火辣辣的鮮紅印子。
陰宿冥一吃痛,膣戶裡猛然收縮,美得膝彎發軟,若非小腹被男子及時環着,已然脫力跪倒。
“媚兒身子裡在使什麼壞?”
“啊、啊……”
女郎軟弱地攀着鏤花門,痠軟的腰肢壓得低平,踮着腳尖,兀自翹高雪股挨插:“美死了……大……大****厲害……好硬……啊啊啊啊!”
耿照連連揮掌,片刻雪臀即佈滿紅印,白皙的肌膚繃得紅通通的又粉又滑,看似又豐腴了些。
女郎似乎相當喜歡被摑臀,異樣的凌辱令她興奮異常,溼熱的**裡更加膩滑。
他雙手握着她鵝卵般的飽滿**,端得混血美人的身子向後一扳,背脊幾乎貼上他的胸膛,大把的滑嫩乳肉墜滿掌心,幾乎要從指縫間縊出。
原本水平進出的龍杵,忽然改成了向上挑刺,角度粗暴升格,撞得她身子一跳一跳的,彷彿被一根粗長的旗杆捅得直要飛了起來。
“我……不成啦!大……大****好……好狠、好厲害……插壞****啦……”
女郎汗溼的**扭得像一尾滑溜的魚,被握緊的**卻無法掙脫漁網,膣裡的異物彷彿要頂穿了她,兇猛的**一瞬間將她的意識甩離地面:“媚兒要飛了……要飛了、要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脹起的肉莖再次突入到幾近於“入宮取涎”的位置。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拿走什麼,而是往裡頭灌滿了滾燙的白漿;一脹一脹的噴射之問,膨大的傘狀肉菇緊緊卡着劇烈收縮的嬌嫩肉壁,直到花心完全浸泡在濃稠燙人的生命精華里,一滴也沒漏出……即使得了碧火真氣與陽丹之益,陰宿冥這回也真是“迴光返照”了。
激烈的交媾與連綿不絕的**,榨乾了她渾身上下的最後一點精力,耿照橫抱呈現半昏厥狀態的混血美人回到牀上,不敢託大解開紅繩,只取下了腿間那汁水狼籍的騎馬巾。
以黑、青兩色絲線平紋交織的紗質汗巾泥濘不堪,除了磨成黏糊狀的細白**之外,還沾上了從充血腫脹的蛤嘴裡卜卜吐出的稀薄精水。所幸老番婆備下兩盆清水,他在盆中洗擰妥當,一條替自己抹去汗污,好穿回僧衣,另一條則拿來替虛脫的陰宿冥清理身子。
這是他自從懂得與女子交歡以來,所養成的好習慣。
與他有過合體之緣的對象,無論橫疏影、染紅霞、明棧雪,甚至嬌俏可喜的小丫鬟霽兒,無一不是好潔的女子。牀第之間恣意交歡的狼籍模樣固然淫豔美麗,無比誘人,但美人兒還是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纔好。
美麗的玄冥之主全身**,無力地仰躺在榻上,任他撥開大腿,用沾溼的紗巾爲她擦洗羞人的秘處。陰宿冥飄飄欲仙,片刻才又從九重天外落了地,洗淨的嫩蛤沁出一點晶瑩透明的液珠來,仰頭顫抖吐氣,咬牙低道:“你……殺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裡,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耿照用指尖揉開那一丁點膩滑,沿着皺摺豐富的嬌嫩腴脂輕打着圈圈,“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他不擅言詞,唯恐多說多錯,索性不再接口,只用指尖輕輕撫摩。
女郎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昂着頸子微微顫抖,口中兀自逞強:“你……你是誰派來的?是聶冥途的同夥麼?你……他讓你來救他的?你又是怎麼進來的?還有……”
叨叨絮絮問了一陣,陰部的溫柔撫摸卻帶着強大的催眠力量與安心感,漸漸深濃的疲憊攫取了她,玉人輕鼾悠細,竟沉沉睡去。
耿照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去揉那滴液珠,興許是她的**散發出新鮮皮革般的強烈氣息,沁出粉潤的蜜縫時,顯得特別可愛。他將沾了羶麝氣味的指尖含進嘴裡,指腹上似有些癢麻,濃烈的氣味衝入口中鼻腔,嘗久了竟有爛熟石榴似的腥甜血氣,令人回味不已。
一絲不掛、雙手緊縛的**美人被抱進牀裡深處,錦被拉至頷下,一方面也限制了她的行動。他把脫鞘的降魔青鋼劍插在圓桌的中央,待陰宿冥恢復力氣醒來,能挪動身子取劍,便得重獲自由。
窗外,隱約浮露魚肚白。
耿照心想:“先離此地,再去找明姑娘。”
一躍上了房頂,推開壁板無聲竄出,掠至大樹椏間,回見房中美人擁被翻了個身,暗紅色的粗濃捲髮自雪白的肩頭滑落。
美麗的混血女郎好夢正酣,微噘的櫻脣輕輕歙動,夢裡不知正喚着誰。
他一路飛檐走壁,逕往娑婆閣奔去。只隔了短短兩日,耿照的內力已不可同日而語,奔跑的速度更快,聲息卻如風過林搖一般;幾個打掃的小和尚偶一擡頭,連影子也沒瞧見,只以爲是大雁飛過,又或蒼鷹般旋,繼續倚着竹掃帚,低頭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耿照小心摸近了娑婆閣。四周環繞的那片林裡東倒西歪橫着巡邏戍衛的小鬼,均是一指斃命,血都沒多流半點,完完全全是明棧雪的作風。
她侵入這片林裡只怕像風一樣,殺人、救人皆是轉眼來回,不費吹灰之力。
但……爲何都到了這時,明姑娘還遲遲沒去精舍接應自己?
耿照心中掠過一絲不祥,悄悄摸上階臺,推開閣門。
陰宿冥說的半點也沒錯。聶冥途畏之如猛虎的“機關”其實就是刻滿閣中每個角落的“天佛圖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過的佛堂,但以聶冥途傲視天下的精絕眼力,這裡卻是處處殺機。
耿照撫着樓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聶冥途說他花了一年的工夫才參透千手觀音像的秘密,練成‘薜荔鬼手’……奇怪!二樓也到處刻滿了字,連觀音像上都有,他怎地不怕?”
一股寒意從腳底一路爬上了腦門。
只有親身去過娑婆閣二樓、參透觀一首像秘密的耿照才知道:聶冥途絕不可能待過樓頂,也不可能從刻滿天佛圖字的觀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二樓的刻字傷不了他!
雖然不知箇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棧雪不約而同接收了一個錯誤的訊息——聶冥途畏懼天佛圖字,在刻滿圖字的娑婆閣裡他將無法睜眼、動彈不得,否則將引發“梵宇佛圖”的舊創,死得痛苦不堪——這情報的前半截無誤,後半截卻錯得離譜!
(聶冥途……不怕二樓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圖字只存於一樓!
當然,聶冥途在練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這裡,或許是二樓只在窗櫺、樓梯蓋板等地刻了天佛圖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這樣的話,褐開蓋板、潛入二樓的明姑娘,恰恰便是聶冥途最好的偷襲對象!
耿照不敢再想,一撐扶手躍上梯臺,以肩膀撞開蓋板,在地上連滾兩圈,閃入一堵書櫃牆後。
他毋須眨眼適應黑暗——背向閣門的鏤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幾扇,將明未明的朦朧天光照入閣中,四下書櫃倒落,經書散得一地;莊嚴的觀音羣像斷手碎頭,與破裂的圍欄橫七豎八,教人不忍卒賭。
兩座倒落相疊的書櫃底下,伸出一隻白生生的修長裸臂,線條優美如鶴頸,肘關節卻以極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來既詭麗又恐怖。
耿照只覺得全身血液彷彿被人抽乾,怔望了片刻,才如夢初醒,低喚着飛奔過去:“明姑娘……明姑娘!”
發了瘋似的欲擡起書櫃,嗚嗚使力的低咆聲宛如野獸,帶着悔恨與痛苦的哽噎……
(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早點想起來就好了——他嘶吼着擡起幾百斤重的紫檀櫥架,奮力一掀,砰的一聲書架翻了身,幾乎在結實的木地板上砸出坑來。櫥下的女子被壓爛了面孔,頸上只餘頭顱的輪廓,五官一團破碎。
耿照滿臉是淚,跪在地上將屍體拖出,赫見女子一襲漆黑的緊身水靠,軟綿綿的身段看似玲瓏,卻較明棧雪纖瘦許多,與她那既腴潤又結實、兼具溫婉與野性的修長婀娜相差甚遠。女屍的腰肢硬直骨感,繫着一條五彩斑斕的腰帶,襯與滑軟貼身的黑緞水靠,分外醒目。
他對這身裝扮記憶猶新。在破廟中與明棧雪初遇的那一夜,他見過很多裝扮相類的妙齡女郎,縋着肉眼難辨的絲索倒吊而下,包圍了傾圯荒蕪的殘垣斷壁。
(是天羅香的人!
耿照抹去了臉上的灰塵淚水,不禁鬆了口氣,忽覺自己無比可笑,若非不欲驚動他人,幾乎要往地上一癱,放聲大笑起來;定了定神,才又恢復了一貫的細密冷靜,目光四下巡梭。像這樣的女屍還有三具,也就是說,天羅香今晚在娑婆閣之上,又折去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兩人是一擊斃命,傷口各只一處,一在心口一在喉頭,另一人腰腿受創,但洞穿腹部的第三道傷口才是致命傷。而自書櫥下拖出的這名女屍傷口最多,手摺腿斷,身上還有幾個血洞,很難判斷出哪一處纔是取命的殺着;面孔只怕是她飛身撞上書櫥之後,才被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櫥架壓毀。
這意味着天羅香派出的刺客越來越強。
明棧雪仗着神出鬼沒的輕功襲殺四人之二,卻不得不與另兩人纏鬥,地板上還有幾灘半涸血跡,說不定明棧雪也因此負了傷。
耿照想起當夜破廟裡蚳夫人蚳狩雲的話。她說明棧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可以想見,再出的刺客必定是蚳夫人心目中“不會徒增傷亡”的厲害角色。興許……明姑娘十分忌憚、經常提起的那位“師姊”也親自出馬,才能將她逼到如此境地。
他強抑心中焦躁,細細將閣樓搜索了一遍,毫無意外地並未發現聶冥途的蹤跡,卻見地上狼籍碎裂的雜物之間,有塊長約尺許、形狀狹長的木片,一面陰刻如盒蓋,另一面的立體雕刻卻像極了裙裾飛揚的下裳一角,其上縐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紐的樣子,堪稱活靈活現。
耿照撫着雕板沉思,心中一動,擡頭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過一尊斜倒破損的千手觀音,果然背後裙角處缺了一塊,形狀恰與那木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個狹長凹槽的蓋子,那凹槽的大小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經收卷藏入。耿照心中嘆息:“看來,聶冥途終究找到了他要的東西。卻不知那經書裡寫得什麼?”
眼看天將大亮,他在娑婆閣外圍巡了幾匝,不見有什麼暗樁,又想:“天羅香一向有回頭收埋門下遺體的習慣,必定派人回來。”
在林中揀了裸繁茂的老樹棲身,忍着飢渴疲倦,監視閣子內外的一舉一動。
誰知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夕陽即將西沉之際,纔有交班的集惡道小鬼前來。
耿照早一步避入閣樓橫樑問的隱密交角,挖了個覘孔向外窺視,不久便見油彩繪面、綠袍聳肩的鬼王,策着骨肉如柴的烏衣追風馬狂奔而來,風風火火的模樣與前夜嬌潤的混血女郎判若兩人,全然無法加以聯想。
重要的囚犯逃跑了,偌大的集惡道卻無一人察覺,陰宿冥氣得發抖,揮劍斬了兩名負責守衛的頭目,命衆小鬼沿山搜索。想也知道,這不過是亡羊補牢之舉,拖延了這麼久的時問,效用極其有限。
耿照見她踩着厚底官靴的步履有些不穩,暗想:“是你累昏了,沒能起來審訊聶冥途,怎又怪罪旁人?”
他不知集惡中人修練陰功,本就習於躲避白日;鬼王日間若無命令,衆小鬼便躲在陰寒處呼呼大睡,養精蓄銳。此番走脫了聶冥途,的確是昨夜耀武揚威之後、日問宿衛太過大意所致,那兩名鬼卒頭目躲到山下飲酒作樂、蹂躪婦女,死也不冤。
那四具天羅香的女屍被陰宿冥收了去,耿照一路跟蹤扛屍的小鬼來到覺成阿羅漢殿,陰宿冥命人擡出冰獄鐵箱,喚來麾下的冥渾屍老解剖屍體,研究下手之人的武功路數。
先前死在林中的一干小鬼屍首,也並排在大殿之上,莊嚴肅穆、金碧輝煌的阿羅漢殿,飄散着衰腐難聞的死屍氣息,猶如阿修羅場。
那冥渾屍老生得十分矮小,肌膚生滿怪疣,頭頂童山濯濯,膩滑的皮膚泛着不自然的青紫,再加上肥短而彎曲的粗腿,看來便如癩蝦蟆精化成了人形,十分陰森。他操着一口細如筷箸的銀刀,俐落地將四女開膛剖腹,從脂肪堆裡翻出臟腑,細細觀視聞嗅,對陰宿冥道:“啓稟鬼王,這四女乃是死於天羅香的‘洗絲手’、‘玉露截蟬指’之下。洗絲手是天羅香的入門基礎,不算什麼上乘武學;其套路六十四式,本門百鬼簿中早已蒐集完全,只是心法不明,僅能發揮三成威力。
“那‘玉露截蟬指’卻是《天羅經》中的絕頂功夫,近一甲子以來不曾聽聞有人會使,百鬼簿中僅錄得一招。此間的六種手法全是初見,一擊取命、招勁皆巧,堪稱滿載而歸。”
“這麼說來,殺人者是精通《天羅經》的高手了?”
陰宿冥蹙眉道。
“該當如此。”
屍老舌尖一舐,嘿嘿笑道:“蚳狩雲那老虔婆的修爲不壞,可借老了,殺人的卻是血氣暢旺的青年人。天羅香門衆甚多,卻沒聽說有什麼人才,要將玉露截蟬指使到這等境地,除非是蟰祖親來。”
陰宿冥重重哼了一聲。
“我還沒尋她的晦氣,她倒是先踩上門來啦!就算是‘玉面嘯祖’雪豔青,劫了集惡道的人,本王同教她吃睡不得!”
袍袖一揮,森然道:“傳令下去,查出天羅香最近的據點,每日劫它個三五人來,須得抓活的,由本王親自審問!”
隨侍六鬼之一的負屈鬼領命而下。
冥渾屍老“哦”的一聲,露出心癢難搔之色,頻頻搓手。
果然陰宿冥續道:“……問完還沒死的,交由屍老處置。”
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這一回,須拷問出洗絲手的正宗心法,補全百鬼簿的記載。唯面目不可有缺,須辨得清清楚楚,每顆頭都要送回天羅香去,直到雪豔青把人交還爲止。”
“屬下遵命。”
天明之際,陰宿冥才又跨上追風瘦馬,搖搖晃晃出了阿羅漢殿。
衆小鬼將殿內洗刷乾淨,冥渾屍老移走了殘屍,除了空氣裡一絲若有似無的脂肪臭氣,大殿裡空蕩蕩的一片,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耿照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想像自己鑽回大佛肚裡的密室睡上一覺,再睜眼時便會看見一張笑吟吟的絕美嬌靨,明姑娘又拎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又或好看的衣裳,新浴起的髮梢還滴着晶瑩的水珠,整個人如玉雪一般可愛……爲了這一份癡望,他不敢離阿羅漢殿太遠,白日便在大佛腹中的密室練功;入夜則搶在陰宿冥移駕之前離開,或躲在樹上,或在能遙望殿中動靜的某處屋檐交角,天明才又乘隙鑽回密室睡覺,如此過了三日。
陰宿冥果真說到做到。她每天抓回三五名不等的天羅香弟子,施以酷刑拷問,起初耿照爲了掌握明棧雪的行蹤,就近聽了幾回;後來實在覺得太慘,衆小鬼們逮回的弟子層級又低,問不出什麼,往往捱不到天亮就死了,索性遠遠避開,不忍再聽。
將人拷死了,陰宿冥便教小鬼割下頭顱,附上一紙青蝠血箋,扔回逮人的天羅香據點。
七玄在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亂後,滅的滅、隱的隱,本已元氣大傷;戰後,實力最強的狐異門又被正道七大門派聯手剿滅,並稱七玄雙璧的門主“嗚火玉狐”胤丹書、“傾天狐”胤野夫婦雙雙遇害,魔消道長,實已到了極處。近年還敢打着邪派旗幟四處擴張勢力的,七玄中便只有天羅香一家。
集惡道去抓了天羅香的弟子來,恰恰是狗咬狗一嘴毛,耿照出身白日流影城,一向以正道自詡,原該穩坐樹頭,看這些邪魔外道自相殘殺。
但陰宿冥的拷問手段着實太狠,幾次耿照都想掠下樹去救人,須將指甲刺入掌肉裡,直刺出血來,才能提醒自己不可衝動,萬勿失了理智。到了第三天夜裡,約莫陰宿冥也問煩了,擄來的那名天羅香弟子已奄奄一息,用了幾樣不輕不重的刑,便交由冥渾屍老處置。
耿照本在樹頂默默監視,聞言不禁汗毛豎起:“交給那冥渾屍老,豈不是生剖了她?”
待陰宿冥率衆離去,忙躍上大殿屋脊,掀開壁板摸進橫樑,赫見殿中一座光滑石臺,一名**的少女四肢被張成了“大”字,腕踝以鐵環鎖起,細白的奶脯不住輕顫着,兩條細腿白皙筆直,平坦的小腹活像是仰翻過來的小白鼠,高高賁起的**覆着茂密柔軟的細毛。
冥渾屍老拿着尖細銀刀,作勢在她兩邊的鎖骨及乳間各劃一刀,嘿嘿笑道:“小姑娘!你有沒見過自己的心,生得什麼模樣?待會我將你的腔子剖開來時,你便能看見啦!”
少女簌簌發抖,彷彿連喊叫的力量也無,烏黑亮麗的恥毛被細白的雪肌一映,倍顯精神。
耿照心想:“集惡道中人如此殘毒,我若坐視不管,與他們有什麼分別?罷了罷了!”
銀牙一咬,縱身躍下橫樑,低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