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直沒有注意到的是,旁邊有一個人,整個茶話會,都在盯着她看着。
目光是說不出的複雜。
此人便是謝弦。
倒是旁邊有人注意到了謝弦的異常,不過謝弦之前和長公主鬧的很僵硬的事情,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不少知道內情的人,也明白此事皆是因爲蘇漓而起,所以對於謝弦的這一副狀態,倒是有所瞭然的。
只是蘇漓今時不同往日,已經是皇上身邊的人了,謝弦便是有一些什麼樣的想法,也只能夠自己掩在了心中,不能夠發作出來。
這茶話會,到底沒有一般的宴席有趣,蘇漓在底下坐了一段時間,就有些無聊了。
之前倒是有不少人針對了她一番。
倒不是爲了別的,而是因爲她從前的那個探花之名,總是容易引來各方面的打量,蘇漓倒也沒有怯場。
在有人邀請她現場作詩一首的時候,無比自然地站了起來,然後……
無比自然地作了一首極爲豔麗的言詞。
爲什麼用豔麗這樣的形容詞呢?
因爲她從用詞,到所寫的內容,都是極爲豔麗的。
他們作詩以‘芍藥’爲題,蘇漓卻把這芍藥比喻成爲了一個女子,惟妙惟肖,且還極爲嬌媚動人,一時間整個大廳內都呆住了。
蘇漓便在這一片怔愣當中坐了下來。
不就是要風雅嗎?還打量着誰不會呢!
打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找她的麻煩,她也就變得無聊了起來,正好眼下正是宴席進行了大半,許多人都藉口家中有事,要先行離開了。
秦慕冰請的大多數人,都是一些紈絝子弟,誰耐煩搞這個,比起來,還不如招待他們軟香苑裡頭喝上一杯美酒呢!
這麼多人要走,蘇漓也有些個意興闌珊,這邊又不是她家中,還有什麼蘭花香給她喝,傻坐着看那些個人說了一堆酸詩,她的耐心已經告罄了。
所以她也趁着這個當口,跟秦慕冰說了一句,便打算離開。
秦慕冰倒也沒有多留她,今天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怎麼做,其實還是要看蘇漓自己的打算,她是一個極爲有主見的人,所以別的話就算是說得再多也沒有用。
到底,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想法。
他沒有強留,蘇漓得以脫身,便從這隨雲樓當中走了出來。
剛好月明星稀,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她在隨雲樓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徑直去到了自己的馬車當中。
一掀開了那車簾之後,她卻一下子愣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漓面上滿是怔忪,看了看裡面端坐着的人,又退了一步回頭看了一眼馬車。
是她之前坐出來的馬車沒錯啊,可是這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先進來。”裡面的人,便是蘇漓好久都未曾見到的謝弦,聞言眼眸便是一沉,輕聲對她說道。
蘇漓遲疑了一瞬,到底還是放下了車簾,從容地走進了馬車當中。
謝弦這個樣子,似是怕被什麼人看到一番,不過她倒是不怕,謝弦這樣的身份地位,還能夠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不成?
“蘇漓!”見她聽話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