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攻心計

烈火攻心計

“發生了什麼?”白玉之驚聲道。

莫言搖頭:“不知,屬下這就去看看。”

白玉之跟着莫言一同衝出還閣樓。

萬籟俱靜中,府中陷入一場詭異的紅光之中。

是火把還是沖天烈火?爲何近來,白家便和火結下了冤?!

白府滿滿一池湖水,飄蕩着七零八亂的荷花瓣兒。

“公子……是寧書房!陛下在那裡!”莫言驚恐萬分。

而白玉之亦加快了腳步,叫喊聲、刀劍聲倏然融入陰沉的夜色。

整個白府,雖然飛檐雕閣,迴廊九曲,但守衛並不算森嚴,天子移駕至此,本便十分危險。

“公子,寧書房起火了,有刺客。”一個家丁見到白玉之急匆匆的說,白玉之只是不語,疾步向着寧書房走去。

忽然,眼前一道明光晃過,白玉之眼光一爍,月色於眼底成冰,來人一刀劈向白玉之,白玉之側身閃開,莫言拔劍而至,擋在白玉之身前:“公子先走。”

白玉之心中疑惑,爲何會突然來了刺客,爲何寧書房會起火?

他衝到寧書房門前,滔天大火已經照亮了整片夜空。

“救火……快救火……”

巨大的叫喊聲,伴隨着喊殺聲。

白玉之白衣翩翩,夜風火海中,顯得尤其突兀。

他衝到寧書房窗邊,燒焦的氣味兒令他修眉微蹙,滾滾濃煙,便如醉胭館的大火一般,陰謀的味道漸漸明顯了……

他企圖推開門窗,卻發現門窗已被封死。

果然是有人刻意縱火!

所有門窗都是被實心粗木條封死,如此浩大的工程,卻可令整個白府神不知鬼不覺,可見對方是用極了心的。

“發生什麼了?”是慕容蕪的聲音,白玉之回頭,烈烈火光令他眼眸如梟,“你來做什麼?”

慕容蕪尚不及言語,突然聽得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啊……”

慘叫聲尖利恐怖,穿透夜色,穿越整片火海。

慕容蕪一驚,回頭看白玉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玉之忽然冷笑:“索命閻羅!”拉了慕容蕪的手,大步向大火之外跑去,“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握着白玉之溫熱的手心,慕容蕪卻心裡涼絲絲的,這個時而陰冷,時而又心似烈火的男子,她要不起了。

掙開他的手:“你走,我要去找香萍,香萍適才被傳到寧書房。”

“不行!”白玉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眼裡是冰火交疊的緊迫,“你必須走!快!否則……”

他似乎是知道什麼一般。

慕容蕪怔忪片刻,慘叫聲接二連三傳來。

忽然,一刀殺過來,慕容蕪驚叫一聲,白玉之閃身將慕容蕪擁在懷裡,回身,將那人手腕抓住,俊美的臉頰被火光映得通紅。

慕容蕪微微皺眉,適才,見白玉之身形,難道……他竟是身負武藝嗎?

不及她多想,又一羣黑衣人人持刀而來。

白玉之小聲叨唸:“遭了……”

說着,便有兩把鋼刀將慕容蕪與白玉之強行分開,慕容蕪下意識抓住白玉之衣襟,扯下他純白色衣角。

“放開她!否則……”白玉之的眼神與黑衣人目光交匯,那眼神,毫無驚懼、更無驚恐,淡泊如同平日裡那個翩然公子,卻獨有一分堅決。

慕容蕪心裡微微詫異,那黑衣人將她緊鎖在懷裡,可是,卻並不急於攻擊白玉之,他們相互而望,許久許久,竟然……似是認識的!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是白家公子,正當悉心準備鬥彩大會之時,怎麼會在聖駕在此之際,在自己家中掀起這等殺戮與災難?

一定是錯覺。是自己的錯覺!

“李銘輔在那邊……”一聲大喊,站在 白玉之面前的一衆黑衣人終於移開目光,提刀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鉗制着慕容蕪的人,將鋼刀架在她的頸邊,無意放開她。

白玉之上前一步,沉聲說:“放開她!”

那人無動於衷,反而將鋼刀一橫,慕容蕪感到脖頸處一涼,疼痛隨之而來,她微微蹙眉,火光裡,她看到白玉之雙眸似刀,眼眶幾乎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