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香玄機

一香玄機

白玉之依着她說下去,香萍卻還是很怕的樣子,看看雲斕,想說,又不開口似的。

雲斕安慰說:“香萍別怕,他不是壞人,你說……”

香萍目光顫顫的開口:“有人下毒,還要……還要殺我,好可怕。”

香萍說着,便緊緊的靠着雲斕,白玉之凝眉問:“下毒?往哪裡下毒?是下毒要殺你?還是……”

“好可怕,好可怕……”香萍聲音微微揚起來,眼神亦變得驚恐萬分。

雲斕拍拍她的肩,看着白玉之:“不要問了,只怕等下她又會犯病。”

白玉之眉心緊鎖,雲斕說的不錯,如今香萍的病好不起來,她即使能說的更多,也不能作爲證據。

慕容蕪走到白玉之身邊:“玉之,她怎樣?”

“脈象平和,不似是有病。”想了想,又問,“最近,有何異常之事嗎?照這脈象看,她該無大礙了。”

“異常?”慕容紹道,“最大的異常便是季芸與慕容雪忽然關心起她來。”

“還送了這個。”雲斕將慕容雪送來的香遞給白玉之,白玉之打開聞了聞,凝眉說,“這盒香可令我帶回去好好看下?”

雲斕看看慕容紹,慕容紹點頭說:“可以。”

“好,如此,多謝了。”白玉之看慕容蕪一眼,“我們回去吧?”

慕容蕪走到牀邊,剛要伸手爲香萍捋一捋頭髮,香萍便趕忙躲開,並且大聲的叫道:“啊……姐姐,她要殺我,要殺我!”

雲斕連忙抱緊她,她依然冷冰冰的看着慕容蕪:“二小姐請吧,奴婢會照看好香萍。”

慕容蕪怔怔的將手收回,白玉之拉了她:“走吧。”

慕容蕪看慕容紹一眼:“大哥,好好照顧香萍。”

慕容紹點頭,雲斕看着白玉之與慕容蕪離開,不解的看向慕容紹:“我不懂……”

慕容紹亦看向她:“什麼不懂?”

“我不懂,爲何你要讓白玉之拿走那盒香粉,若是白玉之懷疑那香粉有什麼玄機,少爺你也是制香師,難道不能自行驗看嗎?”

慕容紹看着她笑笑:“我是制香師不錯,可……白玉之卻不僅僅是個制香師!”

雲斕一怔:“怎麼說?”

慕容紹道:“白玉之不是簡單的人,嶽山的信蕪兒不看,我卻看了,上面說了一些關於白玉之的事情,他……不但深藏不露,而且……高深莫測!”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人?”雲斕凝眉問。

慕容紹搖搖頭:“嶽山也還沒有答案,只是我更擔心蕪兒,她似乎對於白玉之一無所知,卻已經深愛上他,只怕嶽山將來會做出什麼報復的行爲,傷害到蕪兒……”

“你總是這樣想着她,可她從小對你便有心結在。”雲斕走上幾步,輕輕搭着慕容紹的肩,“那件事,何不告訴她呢?你又何必……一個人背起慕容家的仇。”

“住口,雲斕。”慕容紹忽然肅聲說,“我說過,這件事不許你提,也不許你記在心裡,這件事,只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任何人……都無關!更不可以告訴蕪兒半個字。”

“可是二小姐明明恨季芸入骨,你難道看不出,她亦是一心要報復季芸的嗎?”雲斕目光幽幽,定然看他。

慕容紹嘆息一聲,道:“她不是季芸的對手。”

說完,轉身出門,雲斕看着他的背影,慕容紹,看上去不過是個病弱少爺,可他的心裡藏着的事情,不一定比他所謂高深莫測的白玉之要少!

雲斕緩緩坐在牀上,默然落下眼淚,慕容紹這許多年來,爲了這個仇恨,他幾乎看不見別的,也包括……自己!

淚水一滴滴落下,香萍顫顫的望着,爲她拭去眼淚。

雲斕看香萍一眼,苦笑道:“有時候真羨慕你,什麼也不知道,也就……什麼感情都沒了……”

香萍眨着眼睛,雲斕亦不再言語。

……

回到白家,白玉之一路而行,卻不是去還閣樓的方向。

慕容蕪奇怪道:“這是去哪裡?”

“香坊。”白玉之腳步加快,“你該還沒去過我白家的香坊吧?”

白家的香坊,慕容蕪搖搖頭:“沒有。”

白玉之回頭一笑:“那來吧。”

他伸出手,慕容蕪看了看他,將手放在他的手心,白玉之帶着她來到後院一處緊閉的院子。

這裡極安靜,並沒有制香時所發出的各種聲音,亦不似有人來人往。

“這裡就是香坊?”慕容蕪奇怪的問。

白玉之點點頭:“嗯,這是白家從前的香坊,現在大概只有我一個人會用。”

白玉之推開院門,慕容蕪隨他走進去,裡面有大小水缸,撲面而來的是淡淡混合的香味。

粉盒與曬着的香粉,簡單的陳設,還有幾個罐子上面寫着不同胭脂水的名字。

白玉之走到裡面一個小屋,慕容蕪跟着進去,內裡,極是清新雅緻的佈置,竹桌木椅,醉墨高掛,花瓶之中,插着一支盛放的秋菊,粉紅的垂絲菊,淡雅不失豔麗,慕容蕪看看四周,不禁道:“若蓮常來幫你收拾吧?”

白玉之不以爲意的說:“這裡,除了我,你是第一個進來的。”

慕容蕪一怔,看向白玉之,白玉之並沒看她,而是將手中的香盒放在桌上,以小金匙小心舀出一部分,放在一張薄薄的絲上。

慕容蕪道:“在幹什麼?”

白玉之說:“香萍的症狀古怪,她脈象雖平和若常人,可其中卻有間隔,間隔時長時短,我怕……”

他擡頭看向慕容蕪:“我怕香萍是知道白傢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而被人下毒致瘋,我不明白爲何沒有殺她,而我甚至懷疑,他們還在繼續爲她用毒!”

什麼!

慕容蕪呼吸停滯了一忽,幾乎站立不穩。

白玉之的一句話,似乎令她看到了一幕極其恐怖的場面。

“怎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白玉之目光深深,“你忘了你的母親嗎?”

………

晚了半小時,懺悔= = 晚上十點左右,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