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活活打死我麼?
我努力向門口爬着,慘叫着高聲呼喊:“夕姑姑,夕姑姑……啊……救我……救我啊……”
“公主!公主!”夕姑姑果然在門外,開始還忍着不出聲,此時聽我的慘叫和高聲求救,立刻在外砰砰砰地砸門:“王爺,別打了!別打了!公主自幼嬌慣壞了,年輕任性,你饒了她吧!我……我也問過她了,並沒有那個宇文清做出什麼來……以後我們管束着她,不許她亂跑就成了……”
“你閉嘴!給我滾!”安亦辰沙啞着喉嚨叱喝,趕着夕姑姑。
夕姑姑在外已大哭起來:“王爺……王爺……公主身子弱,經不起啊!你真想把她打死麼?你忘了她當日怎麼救你了麼?她自己身處險境,如履薄冰,還去找人救你……還有,當日在赤城,那樣不管不顧的就幫着我把你放了,你忘了嗎?王爺,你都忘了嗎?你要把棲情活活打死嗎?”
安亦辰的鞭子垂落下來,然後跌於百合花泥金磚地,“嗒”地一聲響。
沒有了那種不斷疊加而來的刺痛,我疼得不知該去摸哪一處的創傷,只是伏在地上,委屈地對着安亦辰抽泣。
安亦辰的袍角隨了他胸膛的起伏而拂動着,袍角還沾了許多暗紅的血漬,見證着他和宇文清滄江之戰的慘烈。
“我不打她了,夕姑姑,你睡去吧!”安亦辰疲倦地說着,一滴兩滴的水珠,不知從哪裡掉落,跌在他靴前的地面上。
夕姑姑疑疑惑惑地應了一聲,然後是細碎的腳步聲猶猶豫豫慢慢走過。
安亦辰緩緩走到我跟前,托起我的臉,迫我與他對視。
他的瞳仁一片水霧,再不見原來的燦如星子。而眼瞼底下,兀自一片潮溼。
我委屈地眨着眼,嗚咽道:“我……我只是放了他而已……並沒跟他怎樣……不信,你可以去問林翌和達安木。”
安亦辰卻笑了,笑着冷漠而悽黯:“他們兩個是你的心腹,怎肯說你不好?便如你自己,既然在最後關頭選擇了跟我離去,便打死也不會承認與宇文清有染吧?”
我的淚水成串地滴落,努力要將自己的身體撐起,流淚道:“你自己也知道,我選擇的是你,又怎會再和他糾纏不清?”
“你選擇的是我,是因爲你不可能選擇嫁給殺父仇人的兒子;而你,有足夠的美貌和自以爲的小聰明,可以和他糾纏不清。”安亦辰屈辱而冷酷地笑着,聲音澀到凝滯:“情兒,和她心愛的白衣,會永遠糾纏下去!我說的對不對?”
情兒,白衣。
到底是我太過輕浮,最動情的時刻,我情不自禁把宇文清當作當日的白衣那般抱着,愛着,喚着。
而宇文清也無法控制自己,一聲聲地喚我情兒,用最悲傷最深情的聲音,呼喚着,讓人聽得到他心中破碎的滴血聲。
我是咎由自取……
可我和宇文清當真是清白的,安亦辰,你多相信我一點,好麼?
這裡是我溫暖的家,你是我最依賴的親人和愛人,我已經不能……失去你。
我無助地向安亦辰含淚凝視,哀哀乞恕。
“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我不要再受你虛情假意的矇蔽!”安亦辰恨怒地低喊着,不顧我牽動傷口的慘叫,伸手扯開我破碎的寢衣,扔到一邊,吻上我脖頸,然後一路下滑,吮吸着我不斷滲出血來的傷口。
三月的深夜,地面依舊冷得怕人,裸露的肌膚被激起了層層的粟粒,滴血的傷口蹭在地上,痛得我直哆嗦,周身的觸覺,瞬間變得敏銳萬分。安亦辰潮溼溫暖的脣遊移在傷口上,頓時讓我戰慄,說不出是愉悅還是疼痛。
安亦辰緩緩解着自己的衣衫,陰鷙地咬牙冷笑:“看來宇文清將你的身體調教得更懂得怎樣迎合男人的需要了!”
“沒有……”我辯解着,虛弱地請求:“亦辰,把我放牀上去,好麼?”
夫妻這麼久,我自然知道他下面想做什麼。他怒火中燒,全然不見了以往的理智和寬容,即便我全身是青紫的鞭傷,甚至不斷滲着血水,他也不可能放過我。
但是,他要在這冰冷的地面折騰我麼?
安亦辰眸光愈是冰冷:“是不是宇文清沒和你在地上做過?”
我百口莫辯,急得哭道:“亦辰,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你爲什麼不信我?爲什麼不信我?”
安亦辰已將身體壓了下來,被他碰壓到的傷口立刻痛得我呻吟出聲。
而安亦辰身上,居然也有傷口。他的胸腹部,用紗布緊緊纏繞着,鮮紅的血跡,已將紗布染透。
他卻恍如未覺,按住我雙肩,憤怒地用全身力道衝撞着我,迫我發出一聲聲難耐的悽叫。
赤裸後背上的鞭傷,被一下又一下蹭在地面,毫無阻礙地被磚地的花紋磨擦着,將傷口一點點撕裂,扯開……
“亦辰,亦辰,不要這樣……亦辰……”劇烈的疼痛和無法承受的生理刺激,撞擊得我眼前陣陣發黑,顫着嘴脣,強撐着向安亦辰告求饒。
安亦辰,你是我至親的人,你居然捨得這樣折磨我麼?你居然捨得?
安亦辰臉色已經煞白,他胸腹間的傷口隨了他的劇烈動作滲出了越來越多的鮮血,漸漸從染透的紗布裡汪出,滑落到我身上;而我傷處的鮮血,也已將他的肌膚染溼。
血與血相交融的感覺,在此刻竟是如此可怕。
=====================
應羣中讀者的強烈要求,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