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推開了一扇門,自往裡面走進去,裡面安安靜靜的,陽光斜斜的從窗子旁邊灌進來,讓屋子裡面顯得溫暖又舒適。
“人在哪?人在哪?”翻天鬥急着要來看熱鬧,見尋不得那蘇沐川的所在,很有些個不耐煩。
花婆婆忙道:“你個老不死的,也只知道胡嚷,現如今,咱們可稱得上是深入虎穴,你再要冒冒失失的,當心給那個勞什子的三王爺,抓了去擱在了茅廁做夜壺!”
“你滿口胡說甚麼!咱可沒有那樣慫!”翻天鬥不滿的哼唧道:“你懂什麼,不過你這個老婆子旁的用處也沒有,倒是有可能塞在了竈裡點火做飯,烤烤臭襪子甚麼的。”
“你……”花婆婆還待要說話,卻聽見了裡面一個污濁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幾個渣滓,現如今,還敢闖進了虛空界之中來……”
那話音未落,一團子云霧似的東西便從那牆壁中穿行而來,原來,是那個憑。
那憑像是給什麼東西傷了一般,周身只是亂顫:“太清宮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要這麼說,八成是因着你在太清宮門下吃了虧罷?”我這個人記仇,可還不曾忘記了這個憑戳過陸星河一刀,又有心且將三王爺他們的下落問出來,且故意說些個過分的激他道:“我便跟你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如今,可不是正中了麼!瞧着你這個模樣,八成,是給主子拋棄了,一個人回到了虛空界裡面,做一個殘廢看門狗罷?”
“你說誰是看門狗!”那憑的聲音裡,果然帶了幾分怒意來:“無知豎子!簡直有眼無珠!”
“我聽說,現如今那三王爺跟我們太清宮的掌門人他們正是膠着不下的時候,這個時候,你不在那裡效命,倒是跑到這裡來裝老弱病殘,不就是想借着這個機會,且逃開了那戰場麼?”我連連搖頭:“也罷,也罷,橫豎你在三王爺這裡算是一個什麼三腳貓角色,我們全看的一清二楚。”
“你還
有臉提起太清宮!”那“憑”給我氣的,那一團霧氣都在半空之中都微微的打起了顫來:“你們太清宮的人,可不是便在虛空界一個入口處,給我們三王爺打了一個落花流水,現如今,動彈不得,早給我們三王爺生擒了!待哪一日三王爺重得了江山,你們幾個反叛,統統都給逐出太清宮去!”
這“憑”話裡許多水分,想一想,若是三王爺真真的給太清宮打敗了,勢必早唱着凱歌班師回來了,何至於這裡空落落的沒有人氣?八成現如今,還是膠着不下,“憑”也不過是三王爺臨時派過來看守老巢的罷了。
虛空界一個入口?我趁勢接着說道:“橫豎你也是道聽途說的,誰要信你?”
那“憑”怒道:“便在虛空界另一側,早給三王爺制住了,你們來得正好,獻上去了,與我們三王爺做一個戰利品!”說着便要衝着我們撲過來。
“我知道另一個入口在何處,我帶着我們去。”是玉琉冷冰冰的聲音。
“你算什麼東西,敢……”那個“憑”還要着惱,且瞧見了那陰測測的玉琉,聲音聽上去倒是有點子發怔:“玉琉?你……你怎地會在這裡?”
玉琉冷笑道:“你管這麼多作甚?我是前來討債的,你也還不起。”
“嘖?”憑很有些個意外:“怎麼地,你……你是不是中了他們的迷魂咒?”
“放你媽的驢屁,誰他媽的會用迷魂咒那種爲人不齒的東西?”花婆婆暴跳如雷,道:“也只有你這種下三濫,想到了那種下三濫去!”
“還說不是!”那憑怒道:“玉琉成了這個模樣,分明就是你們害的,然後才讓她領着你們往這裡來,還滿口的怪話!”
“跟你說不着,鹽巴虎插羽毛,你他媽的算是什麼鳥?”那花婆婆撇着嘴,道:“給老婆子滾開,滾的還須得利索點,免得老婆子今日心裡不高興,將你給打一個灰飛煙滅去!”
“嘿!”花婆婆這一番話,那憑也不
樂意了:“花婆婆,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上門來與我們搗亂,那就是不仁義!且你這張嘴,你倒真是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說着,但見霧氣昭昭,衝着花婆婆便過來了,花婆婆巴不得這一手,哪裡會怕它,早揚手一道火光, 硬生生將那霧氣給穿透了。
可是憑到底是沒有實體的, 哪裡會怕,早扭了起來,但見半空之中現出了一道漩渦,衝着那花婆婆便撲了過來,花婆婆滿頭白髮微張,一臉橫肉也抖三抖,纔要出手,卻見一個布口袋一閃而過,那“憑”,便真的憑空消失了。
“你媽了個巴子的,老婆子才手癢要教訓那廝,怎地你倒是六個指頭撓癢癢——多這一道!”花婆婆怔了怔,才意識到是那翻天鬥先她一步,且將那“憑”給收攏了進去,氣的破口大罵:“你這麼出風頭,生怕是旁人不認得你這張老臉麼!”
“咱喜歡做啥就做啥,你這個老婆子管不着!”那翻天鬥洋洋得意的說道:“你生氣,咱氣死你!”
“你……”花婆婆還要跟那翻天鬥窩裡鬥,玉琉早邁開腳步,且往前面去了。
“行了行了,”我忙道:“兩位大仙的事情,容後再來細聊,咱們首當其衝,還是須得將朱厭救回來,大事爲重,大事爲重……”
花婆婆這才撇了嘴,道:“老東西,老婆子是給花穗面子。”說着,這才甩手隨着玉琉一路往前面走。
玉琉帶着我們穿過了一道長長的迴廊,這個時候已經有隱隱的靈氣碰撞的聲音了,果然,掌門人他們,是深入到了三王爺虛空界這裡來了。
陸星河牽着我的手,走的更快了幾步,但見玉琉打開了一扇檀木大門,那靈氣的衝撞,幾乎如同一陣疾風撲面而來,各色靈光閃耀着,是掌門人,陽春子等正在與那灰衣人相搏,場面教人驚心動魄。
我還是頭一次,瞧見了那掌門人,親自上陣,身上的靈氣炫目,讓人不敢直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