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靈緣魂祭(上)
週三晚上,我列席參加了靈緣社精英團的特別活動。
出席的除了四大護法之外,還有4人,算上社長潘惠媛和我,剛好一共10個人,其中7女3男。
潘惠媛仍舊是那樣從容不迫,淡定自如,跟幾位精英社員微笑着打招呼,聊家常。只有鍾萬靈擔憂的眼神在訴說着這個女人在人後的脆弱。
活動開始前,我和鍾萬靈的牀鋪已經收好,電腦桌和飲水機也搬到了牆角,十個人圍坐在辦公室裡,秩序井然,並不顯得擁擠。
潘惠媛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裡面整齊地躺着一排蠟燭。窗臺上擺了兩根,門口擺了兩根,場地中央擺了8根,分別點燃,一股茉莉花香飄逸四散。我看到辦公室裡的人面上都漾起了微笑。
房間裡的燈被關掉了,大家圍着蠟燭坐成一圈。
昏黃的燭光在人們臉上跳動,映得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詭異,燭影晃動間令本來平靜的面容也好像泛起邪性的微笑。
潘惠媛開始說話:“各位被選中的同學,我們爲保護燕園而集結於此,如今燕園內有一頭厲鬼橫行,正是我們挺身而出的時候。劉梅同學爲我們做出了表率,她不顧自己的安危擊退厲鬼,保護了吳成文同學,在與厲鬼的戰鬥中還負了傷。”
話音未落,就有人帶頭鼓掌,然後所有人都激動地拍起巴掌。劉梅的臉上露出驕傲自豪的微笑。似乎因爲劉梅立了功,偷用靈緣香的事情就被忽略了,潘惠媛和鍾萬靈都沒提,我自然也不好多口。
而且眼下我更擔心另一件事情。
我聽潘惠媛提到了我的名字,心裡特別擔心她要我講兩句——咱們國家的各類會議上,往往要找出我這樣的人以受益人的身份來表達感激之情,可現在讓我講,我可是說不出什麼來。
幸好,潘惠媛沒有爲難我,直接進入會議第二項。
“現在厲鬼雖然被暫時擊退,但是一定會以更邪惡的方式回到我們面前。上次的集會中我們已經說過了,裴國棟就是因爲觸動了財傷,因而遭到厲鬼殘殺。因此,我要再次向大家強調,在這一非常階段,酒色財氣死鬼傷是萬萬不可以觸碰的,否則給了厲鬼機會,後果不堪設想。”
潘惠媛這幾句話說的字句清楚,擲地有聲,與會衆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潘惠媛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是僅僅是保證自己不被厲鬼侵襲害遠遠不夠,因爲我們不單單是要保護自己,我們是被選中的人,是這個燕園的守護者,因此大家還要勤加練習退靈咒術,才能在危險時刻像劉梅同學一樣完成自己的使命。”
潘惠媛的語速漸漸加快。
“我們今天不練習畫符,集中力量練習退靈咒語,大家集合在一起練習的時候比一個人要強得多。還是和以前一樣,由我領唱咒語,請大家跟住我。”
然後潘惠媛就開始念動咒語。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勉強分辯得清大概的字句,但很快她的語速就快到讓人無法識別,而且字句中也沒有了我能聽懂的含義。令我驚訝的是,靈緣社的這些精英們竟然可以跟着潘惠媛的語速念動咒語,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步調不一致的人,到後來聲音就變得非常整齊,好像都非常熟悉這些咒語。
一時之間,燭影昏黃的辦公室裡迴響着神秘的咒語,充滿了詭異的氣氛,茉莉花香越來越濃郁,將這種氣氛推上**。
事後根據鍾萬靈的解釋我才知道,靈緣社的咒語沒有寫在紙上的,而是由潘惠媛口傳心授,大家跟着念。而這些咒語大多沒有完整的語意,只是一些音節的組合。開始的時候大家自然記不住,經過反覆練習之後,竟然都把發音死記硬背下來,讓人不得不佩服這些精英的超強記憶力。
而且我還發現,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小東西,跟那天晚上劉梅手裡的東西樣子差不多。同樣是通過鍾萬靈的解釋,我才知道那些小東西就是所謂的“法器”。
我看過鍾萬靈的法器,那是一箇中間渾圓,兩頭尖銳的金屬製品,據說是靈緣社從什麼地方特意訂做,又經過衆人的靈力薰陶而成,通過這個法器,靈緣社衆可以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將平日積累在法器裡的靈力釋放出來,增強自己的靈力輸出。
這種裝神弄鬼的練習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可以想象,在燈光昏暗的小房間裡,一羣人齊聲以非常快的語速嘟囔一些聽不懂的句子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場景。我的腦獎就好像放進了開動的洗衣機裡面滾了個天翻地覆,幾欲炸裂,就連本來很好聞的茉莉花香都變得讓人作嘔。
可我又不敢出聲或者離開,生怕觸怒了鍾萬靈和這一干瘋狂的社衆,只好硬着頭皮忍着。
終於,潘惠媛關掉了洗衣機的開關,衆人停下聲音,我的大腦得救了。
“今天大家表現得都非常出色,確實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氣勢,這樣一來我就放心許多了,但是請大家記住,咒語只是形式,關鍵在於我們的心。阿興,你說說十字架和吸血鬼的事情吧。”
一個男生很激動地說:“吸血鬼所以害怕十字架,是因爲害怕手持十字架的人堅定的信念。如果是沒有信仰的人,即便手持十字架也不能擊退吸血鬼。”
“說得對!”潘惠媛肯定道,“最關鍵的是我們對於退靈咒術的信任,對保護燕園的信念,堅定我們的信念,咒語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潘惠媛又看向我,說道:“今天我們這個集會裡請來了一位新夥伴,他就是吳成文同學。”
衆人將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心裡一緊,壞了,終於還是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