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高二以後,於小妍和王心蕊就分了班,王心蕊選的也是理。

“爲什麼當初選理科呢?明明文科好很多。”於小妍在王心蕊高考失利後問王心蕊。

王心蕊咬着吸管吹着面前的檸檬水,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噥噥地回答於小妍:“不知道,就這樣選了。”

“是因爲林建羽嗎?”於小妍看着於小妍一派輕鬆地神情和語氣有些火。

“呵呵,其實我以爲我會考好的。誰知道呢,越臨近越心慌。”王心蕊喝了一大口檸檬汁,嚥下接着說:“這個緩衝緩的急了,沒過去,沒辦法啊。”說完,單手手放在頸上,打了個呵欠。

於小妍看着王心蕊手扶在臉上,半閉着眼,嘆息一聲。知道王心蕊不想說,也就不問關於那人了。

“這個分數你打算選哪個學校?”於小妍輕嘬一口奶茶問道。

“去F大好了。那裡分數線低些。表格都已填好了,這下你要是去F市玩,就有轉休站了。”說完自己先呵呵笑起來。笑的很大聲,好像事情有多好笑似的。

於小妍看着狂笑地王心蕊心疼不已,然後王心蕊笑着笑着,俯在桌子上嚶嚶地哭了。於小妍鼻子一酸,把頭扭到一邊,不看王心蕊。

“我真的很想考D大的!我一直都想的!那是他的夢想啊!我爲什麼這麼沒用呢?怎麼辦啊!小妍,我真的很想考D大的。真的很想的。我們如果這樣就玩了。我好怕。小妍。”王心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對着於小妍說完。

於小妍聽着王心蕊的話,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心蕊啊!心蕊!爲什麼要同你的名字那樣呢?心多了,感情就因此更深入了嗎?

雙眼滿是水汽的於小妍隱約見一人往自己這桌走來。於小妍眨眨眼,看清來人。王心蕊坐在於小妍的對面,此刻又是俯在桌子上,沒有察覺到有人立於桌前。

“聽說你報了F大。”

“嗯?”王心蕊聽見自己熟悉到滲入骨髓的聲音猛地擡頭,滿臉淚水。

“我也報了F大呢,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默契呢?D大是很好,但只有一樣不好,就這一樣就會讓我渾身不在,我會適應不來。你知道是什麼嗎?”林建羽半俯在在王心蕊臉前,讓王心蕊更清晰的看着自己。雙手拭去王心蕊的淚,然後問道。

王心蕊因爲哭,抽噎的說不出半個字來,只能拼命地搖頭,眼淚又不停地落。

“那就是••••••”林建羽看着不停搖頭的王心蕊,眼睛微紅。“那就是因爲你,沒有你,我自己在那裡有什麼意思呢?那個夢想我已經實現了,你是我的另一個夢想,其實大學好不好只能看你用不用功。所以,你不用怕我在F大不好,真的。我知道你怕我們之間有距離。我知道!那麼,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動,讓我走向你。好不好?”林建羽說着,雙眼也噙滿淚水。

“壞蛋!大壞蛋!騙子!大騙子!討厭!”王心蕊摟住林建羽直起的腰,大哭着罵林建羽。

於小妍把落下的淚擦掉,對着林建羽笑了一下。然後拿起包,指了指王心蕊細聲說:“加油。”然後於小妍快步走了出去,店裡所有的目光都隨着於小妍的步子射了出去。於小妍知道那些個人在想些什麼,也許他們都認爲自己在搶別人男朋友沒有成功,然後落荒而逃吧。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烈日當頭,可於小妍依舊覺得有些冷。

“怎麼就成兔子了?”楊陽騎車停在正在回去路上的於小妍面前。

“誰欺負你了?還是傷哪裡了?轉個圈我看看。”楊陽一連串的問題讓本來忍住不哭的於小妍又哭了。

楊陽見有些又落了小魚仔,摟過於小妍,讓於小妍的頭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摩擦着於小妍的頭髮,以用來緩解於小妍的情緒。

“怎麼了?咱先不哭鼻子了成嗎?你看看多丟人!你看看路上的小朋友都看你呢。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楊陽左手扶住於小妍的肩膀,右手掏出紙巾擦靠在自己胸前的於小妍的眼淚。待於小妍哭夠了,楊陽颳了一下於小妍的鼻子。

“你看看,臉皺巴巴的跟個老太婆似的。”楊陽說着從於小妍的包裡取出溼巾,給於小妍的臉擦了又擦。

“再擦就脫皮了。”於小妍緊閉着眼,怕溼巾的水進入自己的眼睛裡。

“好了,走吧。”楊陽說着讓於小妍坐在車的橫樑上。

“你就不能把車安個坐啊!”於小妍嘟嘴提議道。

“哪這麼多事啊!”楊陽見於小妍坐好了就騎起來。

因爲速度而起的風,拂在於小妍的臉上,一陣陣溫熱。於小妍閉上眼感受太陽的火熱,風的溫熱。在心裡輕嘆道:夏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