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剛剛走出這道門的瞬間,好似踩空了一般,幾人明顯感覺到身體在下墜,彼此之間竟然還能看到對方在空中的姿態。四周一片虛無,好似同外界隔絕了一般,又如那時空穿梭,反正說不清道不明。幾人就這樣任憑身體的下墜,腦海之中想到了觸底之後的肉泥之態,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可怕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反而在迷迷糊糊之間,衆人的身邊好似出現了打鐵的聲音,噹噹噹!噹噹噹!不經意間,幾人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銅棺正在被蓋上蓋子。畫面一晃而過,幾人繼續下墜,結果身邊又出現了好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其中有一個人,竟然被鎖鏈所困,那鎖鏈每一扣都是如此的巨大,大到現實中的人在它面前就如灰塵一般… …
幾人渾渾噩噩,不知下落了多久… …
忽然一羣巨龍從幾人身旁呼嘯而過,帶起陣陣颶風,颳得衆人生疼。那巨龍的龐大鱗片清晰在目。巨龍過去以後,緊接着又出現一羣大鳥,拍打着翅膀追隨者巨龍而去,這還不算完,就在衆人還在吃驚當中之時,遠處傳來陣陣踢踏之聲,那赫然是一羣踏天麒麟,各個偉岸雄大,擦着衆人的腦袋飛奔而去… …
… …
昏暗的天空掛着一彎昏暗的月亮,腥氣當中夾裹着陣陣飛沙,四目望去,破敗當中透露着生機,絕望當中參雜着希冀。這是一處絕殺之地,又是一處絕佳之地,不畏生,不畏死,只爲當下躍來生。
一橋一水一閣樓,岸邊白墜似謳歌,回頭遙望今生在,一別竟是兩世闔。
吱吱吱,吱吱吱,白狐活蹦亂跳的在凌搗身邊轉悠,一會兒拿嘴吧刁起來凌搗的手臂,一會兒又用舌頭舔舐凌搗的臉頰。
“哎呀,小白別鬧,讓我再睡會兒。”凌搗翻了個身,身子底下的石頭都沒把凌搗給咯醒。
吱吱吱,吱吱吱。
見到凌搗沒有反應,白狐又跑到小雪和小艾的身邊。被白狐這樣一折騰,小雪和小艾紛紛轉醒。
在看了一下四周以後:“這是哪裡?一定又是地一二三搞得鬼,把我們帶到盜墓工會一定就是他弄得,這次又把我們帶到哪裡了?!”說着話小雪走到凌搗的身邊,一腳就踢到了凌搗的身上:“醒醒,醒醒,你看你把我們又帶到哪裡了?”
要不說呢,患難見真情,還是小艾講義氣:“哎呀姐,你就別發脾氣了,咱們還是先看看咱們這是到哪兒了吧。地一二三,快起來,你看看咱們這是在哪兒。”說着話,小艾把凌搗從地上扶了起來。
起來以後的凌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這?很熟悉的感覺。但是,這是哪裡?我,我也不知道啊。”凌搗還撓了撓自己那寸頭。
得!不知道是哪裡咱們不會問嗎。這不前面有一個閣樓嗎,咱們過去問問不就知道是哪裡了嗎。
幾人順着旁邊的小河,一邊欣賞着四周的風景,一邊向着閣樓走去。
這女孩子始終還是女孩子,到了哪裡都少不了女子的天性。這小河的兩邊長滿了無葉的白花,一朵朵,一簇簇,潔白無瑕。小雪興致來了,俯下身還聞了聞。花雖好,卻沒有任何香味兒,還有那河,水隨清,卻沒有任何魚兒。真真的奇怪。
幾人繼續向着河的上游走去。腳下的鵝石,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響聲,似鍾似琴,又似磬。使人心中如過山車一般,時而雀躍,時而悲哀。說不清道不明。
幾人走了大約半刻鐘,終於到了樓閣。說是閣樓,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分明是一處客棧。
“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小艾走進閣樓,見四下無人,便開口喊道。
“喊什麼,喊什麼,急着投胎啊!”此時從內閣走出來一位姑娘。
只見此姑娘長得真真的出落大方,猶如那出水芙蓉一般,嬌小玲瓏,煞是可愛,但是脾氣有些怪異,別人問路在客棧休息,她卻不耐煩的喊叫讓人家投胎。真是不想做生意的姿態。
小姑娘低着頭從內閣出來,剛開始也並未發現異狀。
小艾見到從裡面出來一位小姑娘,而且看年齡,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可就犯了男人的通病了。
“請問這位姑娘,這是哪裡,我們不慎… …”還沒等小艾把話說完,姑娘擡起了頭,四目相對,直勾勾的就都不動了。
小雪見狀,知道小艾又犯病了。看到美麗的小姑娘腿腳就邁不動了:“啊鞥!”
小艾一聽小雪那種不滿的聲音,立馬把目光從小姑娘的身上挪了開來。
“小姑娘,請問這是哪裡?”小雪開口問道。
那小姑娘也從剛纔的失態當中回過神來,見是一個女的,而且長得也不比自己差:“什麼小姑娘,小姑娘也是你叫的,沒大沒小,到了我這裡還問這裡是哪裡,黃泉路上一客棧,你道說是哪裡,除了我孟婆在這裡開這家客棧,你道還有誰敢在這裡開客棧,真是的!帶文書和歲錢了嗎?帶了就趕緊的,我還有很多事情呢。一羣生人,還以爲自己是玉皇大帝啊,又來我黃泉借道,要不是看在我啊娘先去了,有的你們好看。哼! 喝了趕緊走。”說着話,這叫做孟婆的小姑娘一個掃手,那屋內的桌子上面便是出現了幾個碗,只見碗內有清湯,上面還飄着幾抹綠色。“你們啊來的也真是時候,正好趕上我採摘的彼岸花葉子陰乾了,千年抽葉,千年掉落,千年開花,你說我爲了你們這些個投胎鬼能夠喝上一口色香味俱全的湯水我容易嗎,歲錢加百分之二十啊,就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小哥哥了,小哥哥,要不你就別投胎了,今兒個就留下來陪我好嗎?”
這孟婆雲裡霧裡說着話,一邊說還一邊向着小艾走去。
衆人這越聽越不對勁。什麼黃泉?什麼孟婆?什麼彼岸花?還文書?歲錢?
“什麼?你說什麼?這?這是哪裡?”小雪猛然間看向那自稱孟婆的小姑娘。
孟婆被小雪的舉動嚇了一跳。轉過身對着小雪吼道:“喊什麼喊,不想借道就回地府去,我這裡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說着話這孟婆的身後就顯化出了一條大蛇的虛影,三角大頭,額生雙角。再看這孟婆,口露獠牙,雙眼通紅,但即使這樣,也並未影響其嬌俏的面容,反而顯得更加的妖豔。
眼見這種情況,幾人是慌亂不堪。以小雪爲頭,哇的一聲——她!她開始哭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啊:“哎呀,櫻櫻櫻,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小艾啊,是姐姐害了你啊,咱們都死了,這分明是到了陰曹地府了。啊,啊,老滄啊,你閨女命苦啊,還沒有服侍您老人家到終老,就讓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啊~啊~啊~!”小雪是越哭聲音越大,哭的小艾鼻子直酸。姐弟倆就這樣抱着頭,滿心傷感無以言表。
凌搗被這姐弟倆的深厚感情感染了,鼻子也酸溜溜的,難道自己就這樣玩完了,自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呢,最起碼自己的記憶好起來吧,雖然知道曾經的自己很有錢,而且本事一定不差,但是現在不是沒錢嗎,還指望自己記憶恢復了以後發現自己有一個天下最富有的老爹,然後吃喝不愁的周遊世界呢,得!這次算玩完了!都到了黃泉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投胎了,唉!希望自己來生可以投一個好人家吧。
這哭的哭,瞎想的瞎想。反倒白狐沒心沒肺的左轉轉又轉轉,全然不把這黃泉客棧當回事,它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一會兒的功夫又沒影了。
“我說!諸位,我擺出這麼高大上的造型,你們連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們倒是害怕一下啊!也讓我本郡主顯顯威風好不好!”
聽着這孟婆這樣說,小雪哭的聲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