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天剛微微亮,咚咚咚的一陣敲門聲。
只聽鍾連科罵罵咧咧的從屋裡走了出來:“這大清早的,敲,敲什麼敲,外面多冷啊,你們就不能讓人睡個懶覺,真是的。”
罵歸罵,說歸說,這次鍾連科沒有指派小雪啊小艾啊或者凌搗啊前去開門,倒是自己穿了衣服,頂着嚴寒過去了。
執拗~~,門打開了。
“老闆,這是您的加急件,哦,對了,這裡還有您以前的快件,都有小半年了,原本我說不給你送了,反正啥時候過來您這裡總是沒人,但是我們領導說了,如果我再不把這些快件送到您這裡來,他就炒了我魷魚,沒法子,這不我起個大早,趕個早集把這些給您送來了。”說着話那郵遞員遞給了鍾連科一個文件袋,然後沒等鍾連科看清文件袋上面寫的啥,又從電驢的後座上面抱起了半麻袋的一個包裹給了鍾連科。
“好了,您的快件我可是都送全了,回頭我們領導問起來,您可記得給我一個五星好評啊!拜拜了。”
鍾連科抱着麻袋目送走了小快遞員,然後轉身向着客廳走去。回來的這麼一點路,他還嘴不饒人:“大早上不讓人睡覺,還想讓我給你五星好評,等着吧!”
這鐘連科和小快遞員的插曲把其他人也都給驚醒了,說來也怪,這人啊出差在外,即使住的五星級酒店也睡得不如家裡,但是出差回來,興許還沒有倒過來時差,或者太興奮吧,睡得也不是很踏實。這不,大家都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鍾連科到了客廳,大家也都到了客廳。
老鍾把麻袋往桌子上面一放,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正好看到其他人也都出來了。於是張嘴就說道:“小雪,給我沏壺茶去,大清早的,來杯茶醒醒目!”他這說着話還把跳到桌子上的白狐給扒拉到了一邊,惹得白狐淨拿白眼看老鍾了。
小雪也是,你說你不睡個懶覺,出來瞎湊什麼熱鬧,這讓人家給逮着了吧,以往在家在單位那都是公主般的待遇,現在可好,名其名曰座上賓,其實是來給人家鍾連科當奴婢來啦,我看啊這都應該怪凌搗,這傢伙分明是把你和小艾給賣了,到頭來你還幫着人家數錢呢,真是傻丫頭一個!
凌搗歪歪扭扭打着哈欠也一屁股坐到了另外一把椅子上:“這都是啥啊。”說着話他伸手從麻袋裡面隨便的扒拉出一個信封,只見上面寫着XXX局。凌搗一頭霧水,這怎麼還跟XXX局打上了交道。
此時小雪已經沏好茶端了過來,凌搗把那信封遞給小雪,於是小雪就認真的看了起來。
小艾也湊上前去從麻袋裡面拿出了一些信封,結果上面各個都是催款單,都是XX部門發送過來的。而且每筆數目還不小呢。
幾人帶着疑問向鍾連科,結果就看到鍾連科正在看快遞員遞給他的第一個快遞袋呢,從他的臉色來看,準沒啥好事。
啪的一下,老鍾把從快遞袋子裡面拿出的那封信件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面,十分生氣的說道:“好你個老陳啊,給我玩陰的,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啊,你給我等着,這事咱們沒玩!”
唉!鍾連科的生氣直接可惜了哪壺好茶了!
凌搗趕緊把麻袋從桌子上面拿了下來,順便也拿起鍾連科的那封信,甩了甩上面茶水,然後仨人聚到一起看,只見這也是一封催款書,上面羅列了幾人昨天晚上剛剛交易完畢的那4000萬,需要交納這稅,那稅,甚至還有城市公廁維護費,總計2000萬,好傢伙,這一下子一半的費用就沒了。幾人那個汗啊,於是把麻袋倒在地上,認認真真的對所有的信件進行了一番加減乘除,這下幾人可不淡定了,大錢小錢加在一起,1500萬隻多不少!
“老鍾,怎麼這麼多費用啊?”凌搗問向鍾連科。
“唉!”鍾連科一聲長嘆:“小人之舉!我非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不行,真以爲我鍾某人是好欺負的!這古董交易哪有價碼,全屏各自的本事,有些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憑着良心賣給他東西,他回頭就給相關部門舉報了,對於這種不明不白之財,沒有沒收全部交易額已經算是輕的了。”
小雪小艾和凌搗已經大體瞭解這些信件的起因了。不過這個行業就這行情,也怨不得誰,鍾連科也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是王八看綠豆,半斤八兩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擱誰身上也不樂意不是。
“唉!”仨人跟着鍾連科也是一聲長嘆啊,1000等於4000萬,這錢還沒捂熱乎呢,就等於小500萬了,落差有些大,難怪心裡不平衡呢。
茶水也喝不成了,鍾連科起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凌搗十分關心的問向鍾連科,也許是怕這老鍾想不開??也許吧。
“心裡不痛快,出去走走。”鍾連科一臉鬱悶的走了出去。
仨人不放心,也一併跟了出去。實際上那裡是不放心啊,他們這是在送送鍾連科,倒巴不得老鍾一去不復返呢,這樣幾人就不用整天的伺候這位祖宗了,倒落了個心裡舒坦!
就在鍾連科剛剛邁出門檻,只聽從牆根腳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老闆,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衆人一看,是一個要飯的。古往今來,這個職業從來不缺乏人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想當年,丐幫可是天下第一大幫。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有錢,能過得安分的日子,誰願意出來要飯啊。
鍾連科見到這個乞丐以後,就停止了腳步,對着乞丐駐足了兩三分鐘,小雪小艾和凌搗都十分納悶鍾連科的行爲,一個乞丐有啥好看的,能讓你一個地上神仙般的人物看這麼長時間,真是稀罕,而且現在乞丐都是職業化的,十有八九都是騙子。不過稀罕的還在後頭呢。
只見鍾連科從身上拿出了一張卡,一下就丟到了乞丐的破搪瓷缸子裡面:“裡面有一百萬,以後多出息點兒,爭取出人頭地!”
這個時候乞丐直接傻了,擡着頭看着鍾連科,他應該是見過世面的乞丐,但還是被鍾連科的這個世面給鎮住了。不光乞丐被鎮住了,其他三個看熱鬧的也被鎮住了,而且還被鎮的外焦裡嫩,小雪小艾那嘴直接成了O形,凌搗指指乞丐那破搪瓷缸子裡面的一百萬銀行卡,又指指鍾連科,最後結結巴巴的吼道:“你,你,你,你瘋了!有錢也不給我們,你卻給一個乞丐!”
對於凌搗的行爲,換做我也會這樣,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樣直接給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乞丐,這事,唉!我怎麼沒有遇到過,好想去做乞丐啊!
此時鐘連科背對着凌搗,對於凌搗的喊叫,不溫不火的回道:“想當年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你拉了我一把,所以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忘記當年已經成爲乞丐的我,以及作爲恩人的你。”
凌搗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一聽鍾連科這樣說,他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乞丐看着手中的銀行卡,對着鍾連科連磕了九個響頭,然後慢慢的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
鍾連科做了這樣一個善舉,興許心情好了點兒,於是不管不顧其他仨人鬱悶的心情,這就要拔腿繼續往外走,可還沒等走出一步呢,忽然他停止了腳步。
只見在巷子的盡頭,一個人站立在冷風中。透過清晨的陽光,這人看不真切,很是朦朧。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鍾連科擡頭看着這個人,小雪小艾包括凌搗在內,也都擡頭看着這個人。這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然後走到了鍾連科的旁邊。直到此時這樣近的距離,衆人才看清來者的相貌。
只見此人一身西服,中年上下,濃眉大眼,很有做派的那種。
來者走到鍾連科的身邊,然後對着鍾連科說道:“上貢!”
鍾連科對於來者好似有種懼怕,反正就是一種感覺吧。鍾連科對着人家回道:“沒剩多少。”
中年人:“300。”
鍾連科:“能再少點嗎。”
中年人:“290。”
鍾連科拿手在自己臉上呼啦了一把:“好!”
這這這???
這都什麼人啊,怎麼見人就要錢啊,凌搗本來就是隨和的人,不知道的自己也很少過問,但是小雪和小艾可就另當別論,這倆可是蜜罐子里長大的主兒,又從小輸灌那種行俠仗義的主義,這不長大了就成警察了,所以對於中年人這種強盜的行爲最是不削。
“你那個部門的,怎麼見人就要錢啊,你把你的證件拿出來讓我看看。”小雪上前就要與人家理論。
結果對方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小雪這裡,小雪心裡瞬間咯噔一下,小艾也有同感,鍾連科見狀趕緊的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您見諒。”
中年人:“小孩子做事不要太魯莽,容易夭折。”
鍾連科又趕緊的搭話:“我回去定當多家管教。”
說完話中年人轉身慢慢悠悠的走了。
對於鍾連科見到此人的低聲下氣,以及此人對小雪的無禮,凌搗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一定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兒,要不也不會讓鍾連科這樣。
“什麼個情況,打劫,就要290塊錢?又一個裝乞丐的?”
鍾連科平時也不是這樣,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對於凌搗的詢問,他居然耐心的回答了:“這個是我惹不起的主兒,你剛纔聽錯了,他是要290萬!”
對於鍾連科說這個傢伙是他惹不起的主兒,凌搗倒是沒怎麼聽進去,他就光聽到後面那290萬的數字了:“啥米?290萬!我去!那小子,你給我站住!”說着話只見凌搗從地上抄起一塊磚坷垃就投了過去。
咱也不知道這天下修真的人到底是咋個修真的,反正吧這個中年人的功力一定比鍾連科高,高出多少不好說,按理來說對於凌搗這樣一介凡人來說,拿**就能知道凌搗出的啥氣,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那中年人對於凌搗喊自己站住已經十分稀罕,所以就扭頭看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居然喊自己站住,他這一扭頭不要緊啊,凌搗的磚頭坷垃直接命中對方的腦門,鍾連科見狀本想攔着凌搗,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來自己的功力退步了還是咋的,反正沒攔住。
汗!瀑布汗!
中年人的腦門直接長出了一個大包!鍾連科趕緊的跑過去賠禮道歉:“那個,那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這是400,您收好,我就不過去您老人家的當鋪了。那是我兄弟,腦子有些不太好使,改天,改天我一定再次去當鋪拜訪您老人家。”
中年人捂着自己的腦門,看着手裡的銀行卡,擡頭看了一下凌搗後,轉身走了。留下小雪小艾和鍾連科一直擦着滿腦袋的汗,與這大冬天顯得格格不入。
唉!凌搗也後悔了,早知道自己就不這麼魯莽了,白白送了人家110萬,冤大頭不是。
1000塊錢等於4000萬,4000萬減去3500萬,再減去100萬,再減去400萬,算算賬最後還倒貼進去1000塊,這買賣做的虧了,本來還羨慕鍾連科這個行當的小雪,瞬間就打消了昨晚產生的改行的錯誤思想,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捕快吧,古董圈,不適合自己。
不過對於凌搗而言,此時有一首歌比較適合他。
涼風輕輕吹到悄然進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聽不見聲音
日子匆匆走過倍令我有百感生 記掛那一片景象繽紛
隨風輕輕吹到你步進了我的心 在一息間改變我一生
付出多少熱誠也沒法去計得真 卻也不需再驚懼風雨侵
吹呀吹 讓這風吹
抹乾眼眸裡亮晶的眼淚 吹呀吹 讓這風吹
哀傷通通帶走 管風裡是誰
… …
一片黑色的鱗片,在香火鼎盛的桌臺上上下的沉浮,吸收着來自香火的祭天之力。那剛纔出現在奇寶齋的中年人,此時走了進來。
輕輕瑩瑩,晶晶搖曳。從那鱗片之上射出一點精芒,瞬間幻化成了一名女子模樣,不過太過虛幻,好似那香火之力也能使之潰散。
“什麼人有這等本事,居然把你打傷。”女子輕輕走到中年人的身邊,很是關切的問道,奈何並非實質,也只能關心罷了。
“你怎麼又幻化出人形,不是告訴過你,你還在養魂育魄當中,萬不可大意。你怎麼總是不聽話呢。”中年人十分溺愛的對着女子說道。
“沒事,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倒是你,我是真的想不出有誰可以把你打傷,快告訴我,也讓我高興高興。莫非我那哥哥知道了我的下落,來找你要人來了。”女子銅鈴般的聲音響在中年人的耳邊。
“唉!你那哥哥來了倒是無妨,今天碰到一凡人,讓人家拿磚頭給砸的,唉吆,還挺疼!”中年人一邊說着一邊撫摸着自己的額頭。
女子一聽中年人這話,哈哈哈哈哈哈哈,直接是笑彎了腰!笑的差點直接當場消散迴歸香臺。
“唉吆我的祖宗,你可別笑了,當心當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