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不用扮男裝麼?”
月下瞟了怡卿一眼,覺得她這樣子也煞是好看,平素都見她女伴男裝,今日她倒是想以真面目示人了。
怡卿自知那幾次扮男裝的經歷,讓那個爛桃花不斷,倒是女裝時候,還沒那般。
可能近日世風日下,或是女人比男人還要開放,便是一個個見到長相帥氣的男子,就只想往其身上爬了。
往日下山便也是這般用走的,雖然自認功夫不錯,而月下也算是上古的神獸,即便如此仍是一路步行。
怡卿在心裡也有些納悶,記得第一次書秪向她介紹月下時,乃是說他是她的坐騎,可這麼些日子過去了。
她倒是讓月下曾經睡過她的手掌,而她卻是一次也不曾讓月下當過坐騎。
這一來是以前從沒習慣過,這二來嘛,自是覺得有些彆扭。月下怎麼說也得好幾萬歲了,看着年輕是一回事,而實際年齡又是另一回事。
兩人走至一處樹下,月下拿出隨身攜帶的手絹,在臉上擦拭着,雖然林中有些微風,卻仍是熱得夠嗆。
怡卿瞟了月下一眼,覺得他還真是嬌媚了一些。自己作爲一介凡人,且是女子的情況下,都不似他那般。
怡卿隨手從樹上扯了一片葉子,含在嘴邊,拿着樹葉卻是吹出了一曲動人的旋律。
月下原本在喝水,見怡卿如此,生生把那口水含在了嘴裡,一臉驚訝的望着怡卿。
優美的旋律自怡卿的嘴中吹出,隱隱的含着一些憂傷的情緒,雖然如此,卻是不能抹滅這旋律帶給人的震撼。
一曲完畢,月下終於回了神,把那口水吞了下去。
“丫頭,這樹葉,竟能吹得這般好聽,你能教教老朽麼?”
月下放下手中的水壺,直接挨着怡卿坐下,一臉的崇拜,一臉的真誠。
怡卿瞟了月下一眼,把樹葉往天上一扔,樹葉隨着微風飄飄的飛向了遠方。
“老人家,咱還是先給走下山再說吧!”
怡卿拿起包袱,撇下陣愣在當場的月下,一個人先行走了。
上次怡卿下山,是爲了散心,雖說是散心,卻是見識了不少的事情。比如那所謂的武林大會,還有那所謂的江湖正派。
原來很多事情,只有自己親自體驗過後,方能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雖然是炎炎夏日,卻是沒能減少人們對於溜街的熱情,從山上下得山來,如今已是傍晚時分,可街上卻仍是一派繁榮的景象。
有不少公子哥兒,手裡拿着一個鳥籠子,頂在肩頭,一邊看着路上的美女,一邊有事沒事的逗逗肩頭的小鳥。
月下一臉微笑的望着街上形色悠閒的人們,而肩上的包袱,不知何時已經背到了怡卿的背上。
月下雙手背在背後,一臉的悠然自得。
怡卿擡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覺得夕陽是那般的毒辣,同時感受到了肩上的包袱好像比以前要重了不少。
正待要找家客棧好生休息一番,以趕走今日的疲倦,卻現身後的月下好似丟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怡卿左右望了半晌,卻是連個人頭都不曾見到,心裡正擔心着。
這月下雖然年紀尚大,還是一神獸,卻是在後山的洞中沉睡了數百年,而山下更是從沒來過,如此單純的人,她不擔心纔怪。
更何況他長得又是那般的妖孽,而最近世風又每況愈下,如此一來,只怕是凶多吉少。
怡卿正待要開始大面積的尋人之時,忽覺得腳下有人扯褲腳一般,月下那溫柔的嗓音自怡卿的腳下傳來,嚇得怡卿是一蹦老高。
“丫頭,這隻狐狸犬好生可愛,買只給我可好?”
月下眨巴着他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有些可憐兮兮的對着怡卿說道。
怡卿一個暈眩,差點沒擡腳把他踹死,看來人長得好就是有好處。就像此刻一般,怡卿想踹他都下不了腳了。
怡卿對着天空翻了幾白眼,復而平靜了想抽他的衝動,眼風掃了旁邊的那狗狗一眼。
只見狗狗通身雪白,一雙眼睛正如月下那廝一般,妖媚得緊,說是狗,倒不如說是一隻狐狸。
那身形,那長相,那眼神,哪裡像是狗。
不過怡卿望着那隻狐狸狗,心裡卻是沒來由的一陣親切,仿若,這隻狗很久以前便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一般。
怡卿一怔,不知道自己爲何有這種奇妙的想法。
蹲下身來,與月下一起,把玩起這隻狗狗來。
狗狗溫順乖巧的很,見怡卿蹲下來了,低着頭,在怡卿的腳邊,輕輕的蹭了蹭。
怡卿微微一笑,擡手在它的頭上摸了摸。
“丫頭,是不是很可愛,你也喜歡吧,那就買吧!”
月下說完這句之後,便是直接牽着狗狗走了,剩下怡卿站在攤位前。
那位買狗的大叔一雙眼睛盯着怡卿望了半晌,見怡卿沒有要買,也沒有不要買的表情,着實有些摸不清狀況。
“您倒是買不買啊!”那大叔瞟了越走越遠的月下一眼,急得問了出來。
怡卿嘿嘿一笑,拿眼橫了月下的背影一眼,從袖中拿出一定銀子。
“不用找了。”
給完錢,怡卿就往月下那邊走去了。
月下一手牽着白狐狗,一手背於身後,一臉的悠閒自得,怡卿跟在他身後,望着他這般模樣,倒是覺得挺好笑的。
這一人一狗,確切的說是一人一神獸,都長得那般的妖媚,那般的引人注目。
“丫頭,你說這狗是不是長得與你有些神似?”
月下在前頭走着,突然沒來由的這麼一問,倒是把身後的怡卿問得一愣,瞟了月下一眼,對他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倒是覺得有些不屑。
明明月下與那隻白狐犬,神似多了,卻是硬說自己像,這倒是哪門子扯親戚。
“自是與你更神似,你看那眉眼,那流露的妖媚之氣,哪一點不與你像?”
月下一愣,隨即一抹微笑浮上臉,背在身後的那隻手,輕輕摸了怡卿的頭一下,眼中亦是滿滿的寵溺。
“丫頭,你這不饒人的性子,是得改改了,也罷,以後你自會明瞭我的意思。”
月下丟下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之後,遂牽着狗,走在了怡卿的前面。
怡卿望着月下的背影,總覺得他是否少了些東西,剛出來時都不曾這般,而覺得自己亦是多了些東西。
突然一拍腦袋朝自己肩上望了望,再望向月下時,終於明瞭是怎麼回事。
“呀!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