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20章 【洪澤會合】

徐賁租住在洪澤縣街角臨着碼頭的一家名叫“隆興”的客棧,出門便可坐船直抵山陽。紀綱原要去隆興客棧與徐賁會合,可出了春香館後想着時辰還早,便又去了一趟楚秀園外茹太素的府邸探查了一番。紀綱武藝出衆,尤其輕身功夫極爲了得,這種蹬人屋頂,揭人瓦片聽地腳的事兒,對他而言委實輕鬆不過。只不過今夜茹太素的府邸卻來了客,客人是個穿着青緞圓領窄袖袍的青年男子,看裝扮似乎是大戶人家的清客、或是小廝。

那青年與茹太素在客廳稍坐便徑自進了書房,青年男子這才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一個木盒子。盒子裡有一個暗釦,打開之後原本昏暗的書房頓時亮敞了不少,卻原來裡面放着一顆夜明珠。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能送這麼重的禮,這人是要來求茹太素做什麼大事呢?又是什麼事值得這麼大的手筆?茹太素只是小小的山陽縣知縣,七品芝麻官罷了,他手裡可並沒有太大的權利的啊。

紀綱在房頂思忖了半響,仍是覺得不得要領,加之外面天寒風大,書房二人說話又壓着嗓音,在房頂全然聽不清說的什麼。紀綱暗覺無趣。紀綱是個逍遙安逸慣了的人,哪裡願意受這等罪?彎腰哈了口冷氣便下了房,打馬直奔洪澤縣。

待到了洪澤縣隆興客棧時,天方至卯時,徐賁與兩個司務還窩在被窩裡沉睡。紀綱雪夜打馬趕路,饒是身強體壯,此時也凍得臉色有些發紫,便招呼店小二給自己打了水泡了個熱水澡,也不去叫醒徐賁,自顧自地尋個房間鑽被窩去了。待一覺醒來,已至正午,徐賁早已命人端上飯菜侯在房裡。

“喲,徐大人?!您什麼時候來的?要您這堂堂五品大理寺寺丞等在這裡,如何敢當?豈不羞殺在下了麼?”紀綱睜開眼就見到了徐賁,又覺得好笑又是無奈,只得趕忙翻身起來,匆匆披上外衣,嘴上卻半句難聽的話也不能講。

徐賁因知他是燕王府裡的人,心裡雖然不太喜歡這個油嘴滑舌的年輕人,卻也從不敢拿大作威,擺了擺手和顏悅色地說:“紀公子爲公事奔波,我本不該來擾你清夢的,只是三日沒了你的消息,今兒一大早聽店小二說你清晨已回,心裡着實着急惦記,便命店家把酒菜都預備了,我專侯於此,一來是表我敬意,二來嘛也是想問問山陽那邊的情形。”

紀綱草草洗漱了畢了,這才與徐賁在酒桌前落了座兒,也覺肚餓,便不客氣地手撕筷夾,一盤豬蹄下肚,又喝一杯老燒酒,頓時覺得渾身舒坦、暖意融融,這才道:“這茹太素在山陽縣萬事不理,由着縣丞折騰,倒並不惡名。他每日裡去縣衙點卯便回府讀書、吟風弄月的,他這個縣令啊,當得有名無實,聲名甚微啊。”

“這卻好,正中下懷啊,哈哈哈”,徐賁聽着喜形於色,笑着說:“既然他這個縣令無所作爲,有行無實,咱們要將他圈起來怕也沒幾個人會留意,到時候是要詐他一詐,還是勸降利誘,可都由着我們了。”

紀綱看着得意洋洋的徐賁,只覺得這個讀書人怎的如此愚蠢輕浮,真不明白他怎麼當上這個五品京官的,撇了撇嘴敷衍着笑了笑:“哼哼哼,徐大人所言不錯,這確是我們交了好運,遇上這麼個知縣。只是他畢竟是知縣,攪鬧不好,恐怕無法收拾。咱們還是謹慎些好,在下晚間連續探了探他在楚秀園外的府邸,嘿嘿,楚秀園是個極僻靜的去處,晚間沒有行人,更沒有夜市。在下瞧着,咱們還是晚上直奔他的私邸去要妥當一些。不知徐大人以爲如何?”

徐賁見他一副深沉穩重模樣,這才覺得自己方纔有些失態,輕浮了些,便舉杯也飲了一口掩飾心中的尷尬,笑道:“紀老弟果然是個辦大事的人,行事穩重妥當,難怪燕王殿下器重於你。咱們就這麼辦,一會兒用過飯便收拾收拾,從洪澤到山陽也就半日的時間,咱們正好在今夜便去闖一闖他的龍潭虎穴!”

紀綱見他一副街邊說書人口中“狄公查案”的做派,只覺得好笑,卻不說破,只是頷首點頭,一時間便冷了場。紀綱何其聰明,一邊回憶着晚間所遇之事,一邊便挑起話頭,故作沉吟着道:“只是昨夜我回洪澤之前又去探了一回茹府,他府裡昨夜居然有客,而且這位不速之客看起來,應該有些來歷纔對。”

徐賁見他說得稀奇,也來了興致,紀綱這才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將昨夜所見青衣男子如何造訪茹太素、茹太素又是如何收受他的銀兩和夜明珠的事說了出來。

“這麼大手筆?有誰會去給他送銀錢呢?”徐賁聽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說......這青衣小廝去找茹太素,會不會與我們所爲同一件事兒?”紀綱忽然靈光一閃,拿着鬼火一樣的眼睛盯着徐賁。

“不會吧?怎至於呢?”徐賁不可思議的表情:“咱們行事也算機密,並沒有穿官府呀,怎的會泄露了行跡?”

紀綱因知曉了秦王散佈天下的“紅線頭”之事,情知這些事情恐怕難逃秦王的耳目,而且這楊懷寧府被誅之事也多半與這位秦王有關。秦王若是知曉朱棣派人來查茹太素,要他去作證洗脫太子清白,又豈會沒有作爲?朱棣要洗太子清白,那秦王自然是要茹太素免開尊口了。以秦王的財力,送些銀錢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些事又不能跟這位迂闊的大理寺丞明言,所以只是淡淡道:“咱們做的雖然隱秘,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如果昨夜那名青衣小廝果真是去用銀錢堵茹太素的嘴的話,那咱們的事恐怕不好辦啊。”

“哼,那他茹太素便要多加一條受賄之罪!”徐賁恨恨道。

徐賁一時意氣,話雖說得粗俗,可卻給紀綱提了個醒,若是拿住茹太素受賄的事,那無疑又是一個巨大的把柄。可是這個把柄能不能拿到,光這一個把柄夠不夠威嚇到他,誰也說不準。可如今又能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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