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滿刀弓,鐵馬踏歸塵。
“轟隆隆—”三萬鐵騎奔馳在雪原之上,旌旗似火,如詩如畫。
舞陽公主的大纛之下,陸翩翩騎白馬,帶着舞陽公主的銀色面具,披着舞陽公主的華麗戰袍,縱橫馳騁。
身後大軍滾滾,十分威武霸氣。
她望着風雪瀰漫的原野,揚鞭指着東方說道:
“讓那些視女子爲奴爲婢的昏君奸臣看看,他們的下場究竟如何!”
“哼,男兒英武剛強,女兒未嘗不能自強!”
一番話,說的左右熱血沸騰。
陸翩翩以舞陽公主之名,打着王命符節,率領三萬嫊軍東歸,直趨都城稷京。
一路上,陸翩翩告訴沿途郡縣官吏,奉王命回京駐守,加強京畿防禦。
各地官吏見到舞陽公主的旗號,又見到王命符節,而且都知道京畿的確兵力空虛,所以都不疑有他。
陸翩翩乾脆以舞陽公主的身份,要求地方官提供糧草輜重,來者不拒的收受地方官的投獻賄賂。
甚至,還以王命符節徵集了數萬頭運輸騾馬。
三萬女軍一路冒雪東歸,陸翩翩還不忘利用遠途行軍的機會訓練她們,提高戰力。
同時還利用她們對於當營姬軍奴的忿怒羞恥之心,不斷激勵她們同仇敵愾、誓死不屈的戰意和鬥志!
嫊軍的凝聚力和勇氣,空前高漲。
甚至在陸翩翩的刻意營造下,帶着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悲情意念。
哀軍必勝!
“整個兗國,甚至整個天下的女子,都在看着我們!”
“我們沒有退路,只能在公主殿下的率領下,進京叩闕。向大王、向滿朝文武,討一個說法!”
“我們嫊軍乃女中豪傑,誓死不爲營姬!”
“寧可爲戰鬼,不可爲姬奴!”
一句句鐵石鏘鏘、擲地有聲的口號,在女兵中傳遍,形成她們的共同信念!
被陸翩翩新任命的副帥季嬛對陸翩翩說道:
“麾下,如今軍心可用,士氣如虹,昏君必然不堪一擊!”
旅帥宋螢也說道:
“昏君畏雍如虎,居然把禁軍主力都調到西河大營。哼,如今稷京只有數千兵馬,整個京畿防衛空虛,如何是我軍敵手!”
幾位旅帥都是信心滿懷。
一是對陸翩翩的信心。
對於陸翩翩的手段才能,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加上舞陽公主臨終前對陸翩翩託付大權,所以她們能完全無條件的臣服陸翩翩。
二是對軍事計劃的信心。
眼下的形式,對她們的計劃極其有利。
因爲兗國大軍包括禁軍,爲了防禦雍軍,幾乎都調到了距離稷京三千里外的西河防線。
京畿地區精兵盡出,如今已經十分空虛了。
三萬嫊軍只要進入了稷京,完全有能力控制昏君和朝廷。
將京城、朝廷、昏君控制在手裡,西河防線百餘萬大軍的統帥權,就能通過更換將領奪過來!
第三個信心,當然是對嫊軍的信心。
嫊軍雖然成軍才半年,可因爲陸翩翩的訓練,戰力已經十分可觀。
而且舞陽公主傾家蕩產的武裝嫊軍,提供最好的盔甲、軍械、戰馬,所以嫊軍雖然是女軍,裝備之精良卻超過了禁軍。
就連她們的保暖禦寒衣物,都是全軍最好的。
第四個信心,就是嫊軍強大的士氣!
陸翩翩忽然揚鞭說道:
“還有一千里地,十日路程,稷京就到了。”
“爲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軍應該放棄大道,改走冪河故道,渡淄水,過博山,出其不意的兵臨城下。”
“本帥向來喜歡賭,很少贏。可是這一局,我贏定了!”
副帥季嬛笑道:“麾下英明!昏君和朝廷萬萬想不到,我軍不但抗命東歸,還走冪河故道。”
“如此一來,雖然多走好幾天,卻能出奇兵啊。”
正在這時,忽然前方斥候打馬而來,飛報道:
“麾下!朝廷派出了一隊使者,應該是去西河大營的,距此不到十里了!”
旅帥宋螢皺眉道:“麾下,朝廷使者看見我們,一定會心生疑問,肯定會盤問我們。”
陸翩翩語氣幽幽的說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這就是考較了。
宋螢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以屬下見,乾脆殺了他們滅口,僞裝被盜賊所殺。”
“嘻!”陸翩翩笑了,“很好。去吧!”
“我們就好好賭一把,賭注就是:兗國!”
“諾!”宋螢答應一聲,率領一隊女衛,奔馳而出。
很快,就發現了東來的朝廷使者,打着符節,只有數十人。
“轟轟—”宋螢率領數百嫊軍騎兵,將使者隊伍團團圍住。
“爾等意欲何爲!”使者高舉符節,“你們也是朝廷的兵馬麼!”
“吾乃大王欽使潘鴻!身負王命…”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宋螢就拉弓射箭,一箭射出!
“啊—”潘鴻慘叫一聲,捂着胸口墜落馬下。
“造反了!”副使大驚之下,還沒來不及調轉馬頭,女兵們就箭如雨下。
“嗤嗤—”羽箭如蝗射來,數十人頓時被射成了刺蝟。
“來人!收繳他們的財物!衣服都扒了!”宋螢笑着下令,“別怕羞!褲子都扒了,這纔是強盜的做派!”
“哈哈!”女兵們大笑,一起跳下來馬背,收繳財物,將幾十個男人扒光。
“原來就這?難看死了!”
“這就是男人啊,真奇怪!”
“哈哈!這些君子沒有了衣裳,和褐夫有什麼不同?依我看,不都是一個毬兩枚蛋!”
宋螢端坐馬上,看着一羣女兵言語粗豪、嘻嘻哈哈的調侃,不禁臉色一沉。
“好了!你們看夠了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哪有女兒家的樣子!快點幹活!”
兩個最正經、最靠譜的女兵拿着使者的符節和王命,送到宋螢面前。
“將軍,這是王命,不知道寫的什麼?”
宋螢拿過王命一看,不禁冷笑一聲。
“哼,昏君纔想到京城空虛,派使者去西河大營調三萬兵馬回防京城呢。”
“可惜,晚了!”
宋螢解決完使者隊伍,回稟陸翩翩,陸翩翩看了王命,不禁仰頭大笑。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她晃着王命詔書,“昏君說京城空虛,派人調回三萬大軍回防。我們嫊軍,剛好就是奉命回防的三萬兵馬!”
“勤王啊。”
什麼?左右聽到陸翩翩的話怔住了。
還能這麼幹?
隨即一想,都是眉開眼笑。
大帥這一出,真是太上頭了。
“走!”陸翩翩一揮手,“這次都不用攻城,直接混進去!”
……
接着,陸翩翩率軍改走冪河故道,神不知鬼不覺。
十二日之後,毫無障礙的渡過結冰的淄水。
又兩日,終於來到了博山。
過了博山,就是氣勢恢弘的都城稷京了。
陸翩翩脫下舞陽公主的華麗紅甲,換了一身普通將領的盔甲。
就連旗幟,也換成了禁軍的旗號。
接着,陸翩翩又下令修整三日,緩解多日來長途行軍的疲勞。
入夜,山谷中的臨時大營內,陸翩翩正在制定最後的計劃細節。
篝火的火光映照着她被毀的容顏,顯得格外詭譎神秘。
她手持一根枯枝,指點着沙盤上的地圖,語氣沉着的說道:
“…黃昏時入城,那時光線最暗,又沒有封城…”
“…選出一個長相最像男兒的姐妹,靠近城頭送上調兵符節和調兵王命,騙守軍打開城門…”
“…先殺守軍將領,繳械守軍,控制城門…”
“…一邊攻佔王宮,一邊控制城內百官貴族府邸、衙門、倉庫、宗廟、宗室,收繳所有官印符節…”
“…宮中侍衛全部殺死,換上我們的人…”
“都城九門,嚴防死守,一隻鳥都不許出城…”
“下面,本帥分配任務…”
“都聽明白了?”
陸翩翩說完,順手一丟,手中的枯枝就扔進了火堆。
那根枯朽的樹枝,立刻在篝火下化爲灰燼。
陸翩翩眸中跳躍着的火焰,更是熊熊燃燒。
“明白了!”衆將一起點頭。
陸翩翩站起來,望着風雪如磐的夜空,喃喃說道:
“茫茫星河皆不見,燦燦青書有新篇。”
“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哪怕是歷史…也一樣!”
………
三日後,黃昏。
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宏大王宮內,華燈初上,宮燈迷離。
流光溢彩、玉宇瓊樓般的大殿之中,鐘鼓齊鳴,絲竹交奏。
一羣頭戴高冠、身穿曲裾的美妙宮女,正隨着宮廷音樂翩翩起舞、漫轉歌喉。
一座座裝滿銀霜好炭的銅獸火爐,讓整個大殿溫暖如春,讓宮外的風雪恍如隔世。
但聽大殿中燕語鶯歌,歡聲笑語,真是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觀看歌舞的兗國君臣、貴婦宮妃,正在滿筳美酒珍饈之中觥籌交錯,上下齊樂。
濟濟一堂,簪纓滿座!
兗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人物,大半都在這裡了。
“諸卿,再滿飲一杯!”坐在最上首的兗王,已經喝的醉眼迷離。
他倚紅偎翠、左擁右抱,真是不亦樂乎,忙的不可開交。
“寡人昨夜做了一個夢,夢到鳳凰翩翩,香荃遍野,山花爛漫,美不勝收,真是大大的吉兆啊。”兗王很是高興。雖然雍軍勢大,可他並沒有爲此遠離醇酒美人。
只有在醇酒美人、鶯歌燕舞之中,他才能感受到王者的樂趣。
數以百計的公卿大臣和貴婦宮妃,見到王上如此高興,都感到盛世太平,歲月靜好。
雍國大軍就算再厲害又如何?
諸國聯軍數百萬,已經三面圍堵,雍國雖強,又可奈何?
大不了再打幾百年,兗國亡不了。
“的確是大大的吉兆啊。”一個大臣站起來,“臣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又一個大臣站起來,舉着酒杯行禮道:
“我大兗國富兵強,大王英明神武,八千萬子民同仇敵愾,雍軍安敢越雷池一步!”
一個武將站起來,帶着三分酒意諂媚道:
“大王安坐宮中,百萬大軍歸心!”
“諸位還不知道吧,大王爲了犒勞將士,費盡苦心,掏出內帑組建軍姬女營,安慰前線將士啊。”
“大王對將士如此體恤,真可謂愛兵如子,天高地厚!”
“想必今日的西河大營,將士們對大王的感恩之心,已經如滔滔江水,奔流到海了。”
“將士如此歸心,軍心如鐵,戰意如虹,何懼雍軍?”
羣臣紛紛點頭,一時間諛詞如潮。
兗王聞言,心中十分受用。
這兗國最尊貴的男人手持象牙金盃,捋着小鬍鬚,醉眼迷離的說道:
“爲了組建軍姬女營,又不惹非議,讓她們好好安慰將士,寡人的內帑都空了。”
“寡人不敢輕慢先王社稷,爲了大兗,只能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啊。”
“寡人雖非宵衣旰食,卻也算用心良苦,不負歷代先王了…”
說到這裡,兗王忽然放下鑲嵌黃金的象牙酒尊,正色道:
“諸國聯軍共抗雍軍,寡人還是不太放下吶。若是東胡王願意出兵南下,攻入雍國,那就再好不過了。”
“寡人準備派使臣聯絡東胡王,只要他答應出兵,美女布帛都好商量…”
最角落的一個相貌清癯的大臣本來在鬱鬱寡歡的獨自飲酒,此時聽到這裡,忍不住站起來說道:
“大王,九州大爭,乃是九州諸夏自己的事情。小臣以爲,不宜讓夷狄插手啊。”
“東胡王若是出兵南下,不是干預諸夏內務麼?胡人狼子野心,怎麼能相信呢?”
“臣懇請大王三思…”
兗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商彝!”兗國冷冷看着這位大臣,“你又要質疑寡人麼?嗯?”
商彝神色苦澀,“小臣不敢。可是當年犬戎之亂,史鑑不遠,大王…”
“退下!”兗王大怒。
“大王…”
“寡人令你退下!滾!”
兗王酒意上涌,居然扔出手中酒尊,擊打商彝。
等到商彝退出大殿,兗王兀自怒氣難消。
“愚不可及!”
“迂腐匹夫!”
“誠不可與大事!”
他身邊的妃子立刻拍拍他的背,嬌聲柔媚的說道:
“大王不要爲這等小人置氣。”
“滿殿君子芳菲,君明臣賢,何必在意一個小丑…”
羣臣紛紛敬酒,兗王頓時回嗔爲喜,將剛纔的不快忘到九霄雲外。
大殿之中,再次歡聲笑語、歌舞昇平。
卻說商彝捂着腦袋退出宮殿,正要出宮之時,忽然聽到附近傳來吶喊之聲。
還夾雜着兵器盔甲的鏗鏘聲,以及戰馬的鐵蹄聲。
隨即,就看到了大片的火把!
緊接着,一杆熟悉的大旗就出現在火光中。
舞陽公主的鳳旗大纛!
“這…這是…”商彝驚駭之間,就見到大羣的兵馬轟然而來。
馬蹄鐵轟擊街面的聲音,猶如雷鳴!
“轟轟—”
這是…兵變!
舞陽公主居然兵變了!
稷京空虛,而舞陽公主是先王在世的唯一血脈!
想到這裡,商彝沒有回宮報信,而是迎向了舞陽公主的旗幟。
…
“大王!”一羣侍衛和閹人屁滾尿流的衝入大殿。
“大王不好了!公主率兵進宮了!”
什麼?滿殿貴人驚駭之下,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了問題。
“刁奴!失心瘋了麼!”兗王大怒,“你們竟敢胡說…”
說到這裡,他忽然就打住了話頭,臉色劇變。
因爲他已經聽到了吶喊聲和廝殺聲。
聲音越來越大,還聽到大羣甲士越來越近的聲音。
大臣和宮妃們都呆住了,一個個如同木偶石雕,不敢相信的看着大門。
真有人造反,已經殺進來了?
“是誰!是誰!”兗王猛地站起來,“鏘”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劍,“哪個公主敢造反!”
“誰要反抗寡人!”
他很害怕,可是懼怕之下,他反而有點癲狂了。
“是本宮!”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接着“轟”的一聲,大殿的巨門被撞開,一隊隊披堅執銳的嫊軍戰士,衝入大殿。
外面的寒風夾雜着雪花,挾卷着陰冷的氣息吹入溫暖的大殿。
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可是風雪的寒冷,在他們看來,卻遠不如刀槍劍戟的冰冷!
接接着,他們驚訝的發現,衝進來的甲士,居然都是女子!
而且,他們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銀色面具,熟悉的紅衣甲衣。
舞陽公主!
是她!
也是啊,若不是她,又有哪個公主敢造反,能造反?
“是你?舞陽?”
兗王呆呆看着被大隊甲士簇擁進殿的陸翩翩,眼睛瞪的溜圓。
她沒死?
他狠狠眨眨眼睛,希望是自己眼花,希望眼前這一切只是幻覺幻聽。
然而很可惜,不是!
“呵呵。”陸翩翩學着舞陽公主的語氣聲音,“你沒想到吧,正是本宮。”
她舉起手中的月痕寶刀,“大王,這是你派人去殺我用的寶刀,現在我拿回來了。”
季嬛、宋螢等女將都冷冷的看着兗王。
她們奇怪的發現,此時此刻,原本在她們心中高高在上、無法違抗的大王,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舞陽…”兗王身子一晃,“是寡人的錯,寡人誤信奸臣,你就體諒體諒王兄…”
“誤信奸臣?”陸翩翩冷笑,“今日,本宮就是來清君側的。”
她環顧滿殿大臣,銀色的面具越發顯得神秘莫測。
“你們這些昏君奸臣,除了享樂尋歡,搜刮黎民,還會做什麼?”
“你們以爲,靠女人的身體,就能穩定軍心了?”
“雍軍沒有營姬,不一樣是虎狼之師?”
“同樣是男人,爲何你們就這麼無能?你們怎就這麼無恥?”
她指着周圍殺氣騰騰、如狼似虎的女兵,喝道:
“看到沒有?這些甲士,就是你們想用來當營姬的女人,就是你們覺得懦弱無用的女人!”
“可是現在,你們君臣的性命!還有整個王宮!整個稷京城!全部都在她們的——掌控之中!”
“她們想讓你們死,你們這些王公大臣,君子大人——就得死!!”
兗王君臣呆呆的看着陸翩翩,看着周圍目光冰冷的女兵,噤如寒蟬。
“啊—”忽然一名武臣大喝一聲,衝向身邊的一名女兵,勢如猛虎。
企圖奪下兵器反抗。
他不信,這些女兵有多強的戰力。
然而他的身子剛剛撲起,那女兵就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然後一絞,抽刀的同時一腳踹出。
殺人的動作乾脆利落,兇狠迅猛,毫不拖泥帶水。
“噗—”
那武臣的心口鮮血狂飆,噴泉一般灑落一地,嚇得衆人臉色蒼白。
陸翩翩一揮手,喝道:
“來人!統統拿下!”
“反抗者,格殺勿論!”
“諾!”
當晚,用王命符節騙開城門的三萬嫊軍,就控制了滿朝君臣和整個稷京。
就連西河大營將帥的家屬族人,也全部被控制。
第二天,一道王命詔書就帶着撤換西河大營主要將帥的命令,被送出京都。
實際上,他們除了服從“王命”,乖乖交出兵權之外,已經沒有反抗餘地了。
同時去西河大營的,還有早就選擇好的、忠於舞陽公主一系的將領。
舞陽公主,當然本來就有班底。
兗王君臣都被控制,京都落入陸翩翩的掌控,外地郡縣和西河大營根本得不到政變的消息。
完全矇在鼓裡。
僅僅一夜之間,陸翩翩就以舞陽公主的名義,掌控了兗國大權!
而之前掌控兗國大權的兗王和公卿大臣,全部被陸翩翩囚禁了。
就連他們的家人親族,也都被軟禁。
而陸翩翩,則是以舞陽公主的名義,住進了王宮大內。
王宮內外,全部是她的爪牙!
從今日起,她就是兗國之主!
簡直就是…偷天換日!
第三日,一個年僅三歲的近支宗室,就被送到了“舞陽公主”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