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有些單薄

四月的臨化縣城,天氣轉暖,仍保留着一絲寒意。

尤其是清晨與傍晚,溫度很低,涼風吹過,身強體壯的漢子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着涼,而到了中午,又會溫度升高,這樣反覆的溫差,導致最近發熱的病人不少。

趙郎中的醫館裡,此時就來了幾個病患,正在被號脈,等確診後抓藥回去。

“出事了,葉氏書肆被公差圍了,裡面怕是死了人!”大約半柱香前,一個熟客跑進來對着趙郎中說。

看意思,似是想從趙郎中這裡探聽一點內幕。

趙郎中覺得這事有着蹊蹺,不屑一笑:“我可是剛在那裡回來,葉老闆雖病情嚴重,但只是重病垂危,一時還不會死,就算死了,也是正常病死,怎麼會招來公差?”

“許是別人在那裡喪了命。”這人說着。

趙郎中根本不信,葉老闆素來不與人結怨,脾氣好得很,再加上蘇子籍跟葉不悔也回來了,這時能出什麼事?

可走出醫館,遙遙張望,果就看見了一圈公差圍着樓,又聽到對着裡面喊話。

趙郎中才驚歎知人知面不知心,蘇子籍一個書生竟然殺了人,就發現出來的蘇子籍,看起來並沒有被拘捕,頓時狐疑不已。

雖不敢湊去,可忍不住張望,就看到同蘇子籍說話,還有幾人,一個男子氣勢威嚴,看着就有官威。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八卦這事的街坊看到這一幕也納悶不已。

蘇葉兩家不遠,見蘇子籍入了蘇宅,又出來抵達過來,許多人連忙散了,唯有趙郎中還站在原地,問:“是不是葉老闆出了事?”

蘇子籍垂眸,嘆:“葉叔被賊人所害,我要去棺材鋪買一口棺材裝殮他。”

“嚇!竟有這事?”趙郎中想到剛纔圍着的公差,頓時信了這說辭,嘆氣不已:“這賊人實在可惡!可被抓住了?”

又心裡暗呸,街坊真的是亂說話,這明明是賊人害命,還說是蘇子籍殺人,幸虧自己沒有信。

“賊人已被格殺。”蘇子籍簡單說。

趙郎中頓時就以爲,是公差進去殺了賊人,大大鬆了口氣,要是賊人沒被抓住,他也少不得要提前關門,免得也遭了賊。

“需要幫忙,隨時招呼我。”知道治喪需要着人手,趙郎中立刻說着,蘇子籍連忙道了謝,領這份情,才繼續往棺材鋪而去。

“小侯爺,血脈既已確定,爲何不認?”見着蘇子籍遠去棺材鋪,高堯臣迷惑不解的問着。

“因爲這關係太子血脈,關係社稷傳承啊!”方真看着遠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受命臨去之時,父侯告訴我,要我認真辦差,要謹慎,更謹慎。”

方真神情變得有點憂鬱,站起身來,揹着手看了看,說:“外面雨又下了……大的說,就算真的是太子血脈,現在已經姓蘇不姓姬,我且問你,我是外臣,安能替皇上認親?”

“認不認,怎麼認,要不要回歸原姓,都不是我們外臣能多說一句話。”

高堯臣頓時毛骨悚然,許久嘆一聲,說:“小侯爺,您這是拿我當心腹,纔對我說這話,我是想差了。”

“這是大處,還有小處!”方真吁了一口氣,緩緩說:“小處就是,這血脈太薄了點。”

“小侯爺,難道這血脈有錯?”高堯臣真心要窒息了,這事辦錯了,抄家滅族都有了。

“錯是沒有錯,但太薄了。”方真繼續說,見他還是不解,嘆口氣,這人學問是有,卻太迂闊了些:“你應該知道血脈鑑定的法理?”

“下官曾入翰林,又曾經當過數月的近侍官,的確知道。”

“大凡天璜貴胄,祖上都受天命而承之,世襲罔替,富貴傳承在血脈,故可以鑑定。”

“官紳之流,雖也有富貴,但興衰在個人,無法世襲罔替,故無法以此法鑑定。”

方真點了點首,說白了就是世襲罔替可檢查,而一般官員,就算位至宰相,下代也未必當官,無法傳承。

“所以說,此人肯定有宗室血脈,但太薄了些,太子血脈不應該那樣少。”金色倒正常,哪怕是太子本人,沒有封號加身,僅僅這個成色,要是隔了幾代,就只有紅線了——此所謂黃帶子和紅帶子(注1)。

高堯臣這才明白方真的意思,正容說:“小侯爺,我倒覺得這不算錯,就算是太子血脈,可太子受人陷害,獲罪閉門自盡,雖沒有明旨廢了太子位號,但事實上也斷了。”

“現在太子血脈,只是等閒宗室,甚至還不如。”

“稀少些也是正常。”

方真到了窗口呼吸了一下清冽的空氣,說:“所以,我也不敢猜疑,只能把這情況上報,等待上面裁決。”

“哦,小候爺果是英明!”高堯臣如夢初醒,佩服看了一眼,這樣功勞可能薄點,但貴在安全,果然侯府傳承,並不簡單。

“讓縣府的公差,把現場檢查了吧,這是附帶的案子,也要辦的清爽,不能有紕漏。”方真正容說着:“告訴他們要快,蘇案首肯定會來收儉屍體,不能拖延怠慢。”

“現在,蘇案首可不僅僅是個秀才了。”

大鄭開國才三十年,並且太祖子嗣並不算多,哪怕不承認是太子血脈,單是宗室就不能怠慢。

“是!”高堯臣立刻應着,他是六品官,使喚巡檢和捕頭是理所當然,名正言順,當下連連吩咐,整個場面忙碌起來。

高堯臣又對着巡檢說着:“紀大人,你且去跟着蘇案首,說不定還有賊人沒有清除,必須保證安全。”

“還有,光天化日之下,受賊人所害,官府也有責任,有什麼開銷,你去幫着承擔。”

見着巡檢張大了嘴,知道這根本是扯談,沒有這規矩,高堯臣說:“你且去,一切開銷,由我報銷。”

“是,下官這就去。”紀敏合攏了嘴,立刻應着,他僅僅是從九品官,不能知道內幕,但也立刻覺察了不對。

這蘇案首,不簡單啊!

當下,紀敏就喊了兩個人,連忙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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