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十章 爲末將做主

此時夜深雲重,可以聽見南方河水潺潺汩汩之聲不絕於耳,這是春雨聚水,沉默了良久,畢信咬着後槽牙,說了一句:“挖!”

這就是下定決心了,蘇子籍點了下頭,看向野道人。

野道人精通堪輿之術,轉着看風水,說:“我看了這塊地,整個康樂伯府的墳地是京城玉山下來的分支,原本不錯,能益宅益官,而且這塊畢張氏的墳地,在其中不算頂尖,也算是排前。”

“看來,你父還是有些良心。”

聽到這裡,畢信已涕泣難禁淚流滿面。

“畢張氏,我們冒犯了。”野道人在墓碑前放下了紙裱,輕聲說:“畢公子,請磕首告罪,不過不要重,輕些。”

畢信二話不說,磕了下去,喃喃祈禱,雖說輕些,還是沾了泥,又迷茫的問:“要不要燒些香燭紙裱?”

“畢公子,我們不是光明正大來掃墓,痕跡越少越好。”

“香燭紙裱燒了,別說是內行人,就是外人都能發覺痕跡,你磕首告罪,你母地下有靈,都會瞧見聽見了,不會怪罪的……”

頓了一頓,野道人又說:“能挖,回頭放回去了,也看不出太多痕跡。”

這就是指的不會被人發現了。

隨着這話,今晚夜色甚美,掛在天空明月,從雲的縫隙而照,十分的明亮,照得大地亮堂堂的,都不必點火把,可以直接這麼挖了。

蘇子籍跟洛姜只淡淡看着,野道人是指揮的那個,告訴真正動手去挖的畢信怎麼挖才能更快更穩妥將墳墓給打開。

畢竟不是普通的墳包,外面也壘着一些石頭,撬開墳墓也需要一點技巧。

在野道人的指揮下,一炷香時間,墳墓順利被挖開,一具棺材暴露在了幾個人的視野之中。

“母親!”畢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給棺材裡的人磕了三個響頭:“請原諒兒子不孝,要開棺驗屍,若您真是被人所害,請保佑兒子這次能順利查出您的死因!”

流着眼淚拜完,畢信上前一狠心,將棺材蓋子給掀開了。

因棺材釘已在剛纔被啓開了,現在一掀,隨着咚一聲,沉重棺材蓋落地,裡面的一切,都在明亮的月光下無所遁形。

畢信強忍着痛苦,朝着棺材裡看去。

因已經過去了數月,雖是用的上好棺材,又是密封情況下,屍體還有着一部分也已經半腐爛的狀態,撲鼻的惡臭在四周瀰漫,裡面的樣子更是能讓一般的權貴直接吐出來。

畢信作爲羽林衛,見過死人,裡面躺着的又是亡母,沒有太劇烈的反應。

野道人作“經驗豐富”的前幫派軍師,自然也是無懼。

洛姜倒是有些驚訝地看了代國公一眼,覺得這位代國公實在是不同尋常,作爲皇子皇孫,哪怕是齊王這樣看着跟武人親近,在代國公這般大時,怕也做不到面對此情此景都神色不變?

野道人掏出一根很長的銀針,告罪了一聲,朝着裡面屍身喉嚨和胃部就刺了一下,拔出來,對着月光一照,上面顏色已有了變化。

野道人又讓蘇子籍來看着銀針:“果然是中毒死的!”

他的心裡也着實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是場大烏龍,那主公雖然也能得了畢信這員年輕小將跟隨,但不會跟康樂伯府徹底撕開,就意味着不能真的身心都認同成爲代國公黨。

而現在,第二任康樂伯夫人的死,與中毒有關,不管是誰下手毒殺了這位康樂伯夫人,就衝着康樂伯沒有出面爲妻子主持公道,沒有讓兇手伏法,畢信就勢必會與康樂伯翻臉。

這可真是……妙極了!

野道人心裡高興,但臉上沒露出分毫,還帶着一點同情看向已呆住了的畢信。

畢信傻愣愣看着,哪怕在此之前,他已相信了母親就是被害死的,害死母親的就是大哥,而父親則充當着包庇兇手的角色,但當這一切都真的發生了,還是讓畢信難以接受。

“爲什麼?”良久,畢信顫抖脣,從喉嚨裡擠出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

可惜他猶如野獸哀鳴的質問聲,與其在問着並不在眼前的父親,倒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爲什麼他會有着這樣薄情的父親?

他無法容忍大哥毒殺他的母親,但細究原因,大哥雖然的確狠毒,讓他現在恨不得一劍捅死,可原本在大哥動手之前,在他母親被害之前,康樂伯府原配之子與繼室之間,就已關係很糟糕了。

其實,畢信也明白,母親是想把自己推向世子之位,並且那時父親對母親也有着感情纔對,當初還算溫馨的畫面,都只是假象?

不,母親是真的能吹一吹枕邊風,可爲什麼父親會在母親被毒殺,一點都不傷心難過,甚至對長子更好?

難道真的是,爲了拉攏大哥的舅舅謝智,就因他是參知政事?

可是自己家,已經是世襲罔替的康樂伯,難道父親還想着變成康樂侯,康樂公?

父親難道不知道,這一步是多麼難,這可是核心功臣的位置,不是靠功勞就能上去。

畢信下意識地握住了拳。

“畢公子,還請節哀,露屍時間越久越不好。”直到野道人提醒,畢信才哽咽的醒悟過來,又把棺材蓋再次蓋好,釘子再次四角釘上,將挖出來的土,小心翼翼的重新填回去。

填回去的速度極快,只一會,就已將墳包再次填出來,又將一些石塊重新壘了上去。

“還差些!”野道人想了下,又指揮畢信從遠處仔細移來一些草,小心翼翼遮掩在了痕跡上。

“現在是春天,只要一二天內,沒人察覺到不對,草就能長下去,就看不出挖掘過的痕跡了。”

就在這座重新壘好的墳墓前,畢信直接拜了下去,對蘇子籍說:“末將畢信,從此以後願聽主公調遣,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末將不求顯貴,只求主公爲末將做主,殺了畢舒!”

畢舒就是畢信同父異母的大哥,這是恨到連大哥都不叫了。

康樂伯府除了畢信,無論是康樂伯本人還是嫡長子畢舒都是齊王黨,別說是弄死畢舒了,就是將康樂伯也一起送走,對蘇子籍來說,也只是難易程度的考慮,而不會有心理負擔。

反正以他們彼此的立場,大家遲早都要對上。

蘇子籍十分痛快答應了:“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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